君梧一隻手抓住靈猿的拳頭。
這靈猿也是倔強,他反覆衝撞,想要將拳頭脫出。
但他又哪裡敵得過君梧?
靈猿只覺得自己的拳頭快要被對手給強行捏碎了。
徹骨疼痛實在難以忍受。
這時候君梧忽然手臂一揚。
靈猿整個身子便是向外倒飛出去。
接着重重撞在了石壁之上。
這一撞直讓靈猿覺得腦內嗡嗡直響。
全身像是要裂開一樣疼痛。
他一個擁有了千年妖元的妖族,竟然被一個三百年妖元的傢伙隨手扔在牆上。
就像是在扔一塊破布一般。
靈猿此刻就算不是腦內翻滾鳴響,也想不通這樣的事情。
他好不容易調勻了呼吸,才問君梧道:“閣下,用的是妖術嗎?”
在十萬樹海中部有些大的妖族,存在世代傳承的妖術或者障眼法。
只是這些妖術都是從他們獸類的本能中創造出來,別族偷學也學不會。
比如狐族天生有魅惑的本事。
虎族能夠將人類靈魂變作倀鬼。
至於眼前這傢伙到底用的是什麼妖術,靈猿實在猜不出。
而這個時候尚坐在牢籠中的武能則是興奮地站起來。
他雙手抓着欄杆大笑道:“蠢貨。撞得這麼結識還當是妖術。
活該你看不清大勢!”
君梧將靈猿摔地如此之慘,武能只覺像是自己將那靈猿摔在地上一般解氣。
就連被關在籠子裡的屈辱都被徹底洗刷了。
另一邊,靈猿好不容易爬了起來,雙眼中燃燒着怒火。
今日一切都是自己籌謀已久的計劃。
本來一切按部就班,卻沒想到竟然會出現一個硬茬。
但若是今天不能吸取石室中所有妖族妖族的妖元,那麼他所做的一切便都算是破滅了。
靈猿心中怒火熾熱:“可惡!”
雖然剛剛被撞地五臟六腑都移動了位置,但是靈猿又一次向着君梧衝去。
不過這一次的靈猿格外小心,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對方,生怕又着了什麼妖術。
但是下一刻,他又一次被君梧狠狠摔了出去。
這一下撞擊更是猛烈,整個石室都不住震動,像是要倒塌一般。
靈猿的背脊如斷裂了一般,倒在地上再難動彈。
這石室之中,所有倒地麻痹的妖族們竟然都是暗暗心喜。
剛纔靈猿還要將他們盡數殺死,吸取妖元。
如今便成了沙包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說不得他們這一回還能死裡逃生。
這一切都是因爲突然出現的那位俊挺男子。
大家都猜測不出他到底是什麼出身。
或許是中部大族的強者?
或許是妖皇的手下?
總之這樣強大的妖族,他們是從未見過的。
只有被關在籠子裡的武能,從興奮不已變得有些不解。
他雙眼看着君梧,心中泛起疑問。
過去君梧不論見到什麼妖族,都是一道驚雷將他劈成焦炭。
乾淨利落不多一句廢話。
如今把擁有千年妖元的靈猿當做球一般的扔來扔去,雖然也是強悍無匹。
但與族長過去行事卻是差了許多。
更古怪的是,就憑族長的本事,竟然兩次都沒有殺了靈猿,這太不尋常了。
武能一雙眼珠滴溜溜地在君梧與靈猿身上轉着圈子。
看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只見靈猿被摔地一次比一次慘,簡直沒有出氣。
而君梧的神情仍舊是那樣淡定自若,像是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般。
這時候武能反而笑了。
族長本是他是知道的。
自己又何必自作聰明乾着急呢。
武能索性便坐在地上——族長一定有自己的計劃,他武能只需要吃驚讚嘆就成了。
武能並沒有料錯。
如果君梧想要殺了靈猿的話,只要動用天罰的力量。
一道雷擊便能讓這裡徹底清淨。
但他刻意不用天罰,原因有二。
在這十萬樹海之中到底有多少強大的妖族,至今仍未摸清。
而君梧所謀者實在太大。
要麼讓所有妖族徹底臣服於自己,要麼徹底消滅一切妖族,不留一絲後患。
在這一日來到之前,他需要徹底隱藏非妖的身份。
同時還需要足夠的助力。
而眼前這個靈猿,既有魄力又有野心,正是君梧可以收服的妖族。
他如今反覆摔打靈猿,就如同玩弄獵物一般。
這是他在消磨靈猿最後的野性。
直到他徹底失去信心爲止。
君梧微微扯起嘴角,他知道快了。
果然當他又一次將靈猿砸在石壁之上。
震地石室上的塵土不住漱漱落下,飄在地上妖族的口鼻眼睫之上。
可惜他們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石粉在面上肆虐。
這一摔,仍舊是恰到好處。
靈猿雖然知道自己已經無力站起來了,但好在仍舊有一口氣在。
這時候他已經徹底明白,贏過他的不是什麼妖術,而是真正的實力。
這個將他不斷扔出去的傢伙,其實力遠在吸收了千年妖元的自己之上。
“贏不了的……”
一個聲音在靈猿的心中響起。這使得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暗淡。
這一次靈猿沒有再爬起來,他就這樣躺在地上,心中一片晦澀。
卻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服從我。離開這個小地方。”
靈猿困難地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着那個“天上地下第一強者”。
就聽他說道:“你的願望,只有服從我才能完成。”
靈猿的心臟不住狂跳。
這時候他想起了將豬妖武能捉住時的場景。
那時作爲階下囚的豬妖卻仍舊傲氣十足。
甚至放言說若是跟隨了自己,便再也完不成離開十萬樹海的宏願。
正是因此,靈猿纔想將他留到最後一個。
讓這愚蠢的豬妖知道自己錯過了機會。
最後要這豬妖在絕望中化成一團妖元。
如今靈猿知道,愚蠢的那個其實是自己。
妄圖從東洲開始崛起,最終走出這暗無天日地方。
如此宏願無法由自己親手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