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一腳踩落,這書生的屍體裂開,肋骨根根斷裂。
血肉肺腑如血沫一般散落在四周。
周圍本來只有三兩個路人。
忽然見到這一幕都是尖叫着向外奔逃。
僻靜的小路瞬間只剩下君梧一個活人。
只是過了片刻,一個輕緩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一個穿着書生模樣的青年男子從巷子一頭轉了出來。
這男子雙眼凹陷,容貌清秀。
竟然和地上那具屍體的容貌一模一樣。
就見那個書生對君梧說道:“太子殿下何必如此動怒。”
君梧雙眼銳利地看向那個書生道:“你是什麼怪物!”
書生卻道:“太子殿下錯怪在下了。
在下是爹生媽養,如假包換的普通人罷了。”
但是他一句話未說完,便忽然有一塊瓦片向他的頭顱飛去。
那瓦片在極快的速度下竟然如利刃一般,將那書生的頭顱削去半個。
鮮血噴涌而出,而那個半隻腦袋的書生又一次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君梧聽到他的身有又一次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
他不需要回頭,就能猜出向他走來的兩個人也長着一模一樣的面孔。
兩塊瓦片同時向聲音的方向飛去。
瓦片化爲最鋒利的武器分別扎入二人心臟。
噗通兩聲,兩具屍體倒在地上。
只是屍體倒地並不能讓腳步聲停止。
十幾人的腳步聲分別從各個方向涌了過來。
君梧將隨手從周邊房屋上抽下的瓦片捏碎。
一瞬間激射出去。
十幾個頂着同一張面孔的人又是應聲倒地。
可是腳步聲仍舊沒有停止。
地上的屍體已經漸漸多到那難以通行。
君梧卻看到越來越多的“書生”從四周的街道涌了過來。
即使地上滿是和他們一模一樣的屍體。
這些人也能不帶一絲掛礙地跨過地上的屍體向君梧的方向涌過來。
君梧過去曾有一人獨殺一千多人的經歷。
只是那時候一千人都是武功稀鬆的普通人。
而且那時候他們都是向外四散逃開。
如書生這樣擁有不多不少一百年內力的人越來越多。
而且他麼都像是不畏死亡一樣朝着君梧靠近。
即使地上的屍體已經多得難以跨越。
這些人還是踩在同伴的屍體之上走來。
君梧心中猜測,即使再如何殺人,這些向自己涌來的傢伙還是會繼續出現。
自己反而會被對方活活拖死。
這時候君梧停止了剛纔迅捷如風的模樣,靜了下來。
這些書生們見到君梧不動,反而是繼續向着核心們涌來。
他們臉上都帶着古怪的笑容,百多人帶着相同的面孔,確實滲人。
君梧卻仍舊一動不動。
直到這幾百人都已經離自己非常接近。
君梧甚至能感覺到衆人的心臟聲也及其一致。
砰砰跳動地節奏出賣了他們。
這些人雖然看着面色從容帶着淡笑。
其實每個人的心跳都快於常人。
君梧知道他們並不是殭屍或者沒有頭腦的木偶。
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血有人,同時也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
或許是出於共同的目的,所以他們才能不畏生死地向着君梧涌來。
既然是人,那就好辦。
這時候君梧忽然開口說道:“看來灰衣人就是你們的主人了。”
這羣人臉上同時露出譏誚的笑意。
像是在嘲諷君梧的猜測極爲錯誤一般。
君梧仔細觀察着這些人的面孔。
看着似乎連神情都是同步的,但仍舊有先有後。
即使是極細微的差別,君梧也能感知到他們每個都確實是擁有獨立思想的個體。
這時候君梧忽然向一個方向攻去一掌。
強大的內力讓這個方向的“書生”們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
一瞬之間,君梧面前出現一條通道。
這個方向上的“書生”們都瞬間倒地。
而且他們的屍體也開始以極快的速度腐爛。
只一會功夫,他們都變成了一具具潰爛的屍體。
屍體又在頃刻間化爲一地濃水。
這畫面實在太過駭人,即使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也要看得全身發冷。
更何況那些瞬間化爲屍水得人都和自己有一樣的面孔呢?
君梧成功地從這些人身上捕捉到了不同。
他們的情緒終於不再整齊劃一。
有些人仍舊帶着仇恨的目光看向自己。
而另一些人則是露出震驚的神色。
極小部分得人面上甚至有微不可查的恐懼。
君梧索性又對着一個方向轟去一掌。
這一次,他故意控制了內力。
這個方向的“書生”們都沒有立刻死亡。
但是也受到了極大創傷而紛紛倒在地上。
他們身體同樣開始急速潰爛。
由於都是一息尚在,這全身潰爛的痛楚就變得極爲鮮明難忍。
這些“書生”意志都算得上極爲堅挺。
但是如此強大的痛苦仍舊讓這些人倒在地上不住翻滾抽搐。
就算是極力壓制自己,不因痛苦而嚎叫。
但是光瞧他們不住掙扎的模樣,便是讓人不寒而慄了。
君梧故意沒將他們打死,就是爲了讓他們痛苦的情緒放地更大。
果然,剩下的那些“書生”們憤怒地更加憤怒。
恐懼的也更加恐懼。
君梧繼續觀察着周圍人的面容。
忽然他向着一個方向急衝而去,伸手便掐着其中一人的脖子。
下一個瞬間,君梧就用另一隻手扭下那人地下顎骨。
這麼一來此人便沒有辦法再嚼舌自盡了。
果然,周圍的書生臉上同時露出驚恐的神色。
顯然被君梧猛然抓住的人極爲重要。
其實君梧正是通過一步一步試探,發現這些“書生”中只有一個人的神色是最鎮定的。
始終沒有露出過分的害怕或者憤怒。
甚至連鄙視的神情也來得極淡。
這麼多的“書生”中,唯獨他最爲沉穩冷靜。
可以想象,這人必定是所有“書生”中那個最特殊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