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錦的話,君梧皺起了眉頭。
透過窗簾,可以看到外界的景色。
此地已經離大夏皇宮不遠了,四野本該都是農田。
但沒想如今卻能看到四周黑壓壓的都是何甲戰士。
君梧所帶的人馬不過二百餘人。
這都是大越皇帝位君梧這個太子準備的隊伍。
其中不乏腳伕和婢女,真正能夠戰鬥的最多幾十人罷了。
因爲是趕路,隊伍排成細長一隊在田野中的官道上慢慢行走。
但是周圍圍住他們的戰士人數卻是極多。
君梧將四周都打量了一圈,竟然在萬人左右。
而且以他目力,能看清這遠遠圍着他們的都是青壯年的戰士。
在夏天子的皇城附近,竟然能有一支萬人左右的軍隊。
這倒是令人意外。
因爲大夏國名存實亡之後,爲了能讓五國放心,也給自己留一絲喘息的餘地。
在一百多年前,當時的大夏天子就已經解散了夏國的軍隊。
只留下一些差役用於保護封邑,不受惡民流寇騷擾。
君梧索性利落下了馬車,劉錦立刻爲他牽來一匹戰馬。
君梧一躍上馬,使用龍吟功的內力向外傳出聲音:
“本太子爲大越國儲君,何人在此放肆!”
聲音不怒自威,遠遠傳出。
而將他們圍在其中的戰士竟然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這樣一來,本來人聲嘈雜的隊伍立刻靜了下來。
直過了良久,便也有人使用內力傳聲過來道:
“末將乃吳國撫軍章元吉,奉吳國太子之命帶對出城迎接越國太子。”
此人雖然也是使用內力傳音,但是聲音不能像君梧那樣清晰。
更何況君梧的話語讓四周圍所有士兵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而這位章元吉的聲音只能送向君梧這邊。
兩相比較,高下立判。
這些遠遠圍着君梧的士兵們還沒看清君梧的面貌,但是已經意識到了他強悍的武功。
不愧是以武立國的大越。
這位太子絕不簡單!
君梧眯着眼睛,在馬上將周圍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自稱吳國撫軍之人正在他們隊伍的正前方。
那一方的兵士們都穿着黑亮的兵甲,軍中飄着墨綠色的旗幟。
但整個大圈卻不都是他吳國的人馬。
顯然至少有四支隊伍穿着不同鎧甲、舉着不同旗幟將君梧這支細長的隊伍圍在其中。
君梧心中冷笑:烏合之衆。
他再次運用龍吟功道:“即是如此,快滾!”
這一句話卻又讓包圍着他們的四國隊伍傳出嗡嗡之聲。
過了一晌,那名叫章元吉的撫軍再次發聲道:“越太子有所不知。
前幾日天降大雨,前頭的一座大橋已經沖毀,如今正在搶修。
四國太子一合議,才命我們前來告知。
也是怕越太子人馬失陷。”
說來說去還是不肯挪動陣形,打的是圍住君梧隊伍的意思。
看着萬人的陣形,跟隨着君梧而來的越國人心中都隱隱擔憂。
若是按照四國所說,就此停在這裡,那是墮了越國的威風。
但是硬闖的話,太子君梧自然不在話下。
但是其餘的越國人必定都是衝殺不出去。
劉錦擔心地看着四周,湊到君梧邊上道:“這些人都是真正的戰士。
咱們跟來的多是老弱婦孺,怕接不了硬仗。”
君梧卻是嘲弄道:“你膽子至今還是不大。”
在劉錦尷尬的神色下,君梧環顧四周。
手中一條馬鞭環指一圈道:“這些都是烏合之衆。”
然後又向前一指,嘴角泛着嘲弄一味道:“只有吳國的士兵還有點意思。”
看着太子如此從容的神色,劉錦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跟着這位大越國太子,劉錦似乎再也不像過去那樣畏首畏尾。
只要君梧不擔心,自己就不需要擔心。
接着君梧又朗聲說道:“所有人靠攏!”
這一次他只讓大越國的隨行隊伍聽清。
劉錦睜大了眼睛,奇怪:“靠攏隊伍?”
他們這一支隊伍本就沒什麼戰力,若是還要靠攏的話,豈不是更容易被人全殲?
但劉錦不過是個武夫,並不懂陣法。
既然是太子的旨意,他便高聲對衆人喝道:“立刻靠攏!慢者立斬!”
雖然都是老弱婦孺,但越國的隊伍還是緊趕慢趕地縮攏成一團。
君梧再次發號施令道:“所有人上馬。輜重都不要了!”
劉錦再次吃驚。他們這支隊伍絕大多數都是不會打仗的腳伕。
正是因爲越國國君爲了表示尊重,同時不讓君梧短了用度。
所以這一支隊伍中帶來了不少珍玩古董用於送禮。
還準備了足夠的金銀好讓君梧花用。
按照君梧的命令,顯然太子是要他們拋棄輜重背水一戰了。
“這……好可惜……”劉錦只敢在心中想想。
還是揮動着大越赤色的旗幟重複道:“所有人拋棄輜重!快!”
好在大越皇帝爲了表示毫闊,隨行的馬匹非常充足。
即使是宮女也能有馬匹乘騎。
只是這些腳伕和宮女上馬的姿勢實在笨拙,甚至能聽到四國隊伍中傳來嘲笑的聲音。
君梧接過劉錦手中的旗幟高聲道:
“劉錦聽令:至陣後監軍。
所有人跟隨旗幟奔騎。
若有掉隊立刻斬殺。”
劉錦立刻高聲道:“遵命!”
那些腳伕和宮女們都苦起臉。
他們曾以爲將太子送到大夏就能回去。
哪裡想到今日還有打仗送命的遭遇。
但是太子既然有令,他們便是不善騎馬也要拼了命跟上。
緊接着,君梧便縱馬向着面前的吳國軍陣衝去。
那些大越國的隨從們更是爭先恐後地跟在太子馬後。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場硬仗。
吳國的將士們士氣昂揚,整齊劃一地舉起武器對準了向他們衝來的一小撮隊伍。
今日太子雖然沒說要讓越國見血。
但既然是對方衝來,吳國男兒從來沒有退縮的可能。
眼看君梧帶着隊伍越衝越近,吳軍的熱血都已經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