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雷光如龍蛇般從天而下,眼看着即將在沃邦的前上方與和泉正宗交匯。
就在這時,和泉正宗嘴角一翹,加大自己的重力,好比被擊落的飛機般直線下墜。
“什麼?!”
與此同時,沃邦發現自己突然陷入了失重環境,身體自動飛了起來。
他就如同火箭升空,以滿臉驚愕的神情,飛速和天空中自己降下的雷霆撞在一起。
在旁人看來,這就像是沃邦自己主動迎向了空中的電蛇,簡直就像是要自殺一樣。
噼啪!
在閃耀的雷光中,沃邦倉促間擡起雙手,運用權能奮力將雷光偏開。
即便如此,也有部分雷電進入他的身體,傳來陣陣酥麻與燒灼的疼痛感。
“真是有一手啊,後輩!”
沃邦咧着嘴,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露出老練獵手看見難纏獵物般的欣喜笑容。
“你能操控的不僅是重力,居然還有引力!真是獲得了了不起的權能啊!”
他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和泉正宗,又看了眼一旁緊張的注視着自己的草薙護堂,原本繃緊的肌肉漸漸放鬆,戰意也漸漸減弱,有些意興闌珊。
“今天就到這裡吧,後輩。”
他搖了搖頭,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收起自己瘋狂的一面,看起來就像是個老紳士般朝和泉正宗笑道。
“雖然我沒有使出全力,但同樣你也沒有。再加上還有另一位後輩在場,看來今天我是無法得償所願了。”
……
在和泉正宗與草薙護堂跟沃邦侯爵對視的時候,日本魔術師官方組織,正史編纂委員會下屬代理人甘粕冬馬從一片黑暗中,無聲無息的在萬里谷佑理身旁出現。
“萬里谷巫女,你能看出那位新王所弒殺的尊神是哪一位嗎?”
他用如同閒聊一樣的方式對萬里谷佑理進行詢問,同時暗中開啓了誘導的術式,讓擁有靈視能力的萬里谷佑理不自覺的開口道。
“新王弒殺的是三柱神之一的……”
“佑理!”
但萬里谷佑理剛剛開口,就被一旁的艾麗卡喝住。
她狠狠瞪了甘粕冬馬一眼,對萬里谷佑理嚴聲道。
“王的信息可不是能隨便透露的,你難道想要引起王的怒火嗎?”
萬里谷佑理就像是在沉睡中被驚醒一樣,露出被嚇了一跳的神情。
她立刻發現自己中了術式的誘導,生氣的瞪着甘粕冬馬,邁腳遠離他幾步。
面對兩位女性的逼視,甘粕冬馬陪笑着後退,同時心中暗歎:
呀嘞呀嘞,本來還以爲能騙到一條消息,結果卻讓她有了警惕。世界上有這麼多三柱神,這位新王弒殺的到底是哪一尊呢?
……
原本正式編纂委員會擔心的兩位弒神者之間的,可能直接將整個東京都都打飛的戰鬥,在和泉正宗的半路插手下就這樣虎頭蛇尾的落幕了。
接着,讓世界都爲之震驚的消息從東京開始,急速向外傳遞: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第八位王現世!而且與第七位的草薙王是同一個國家的人!
接下來,他們是會因領土爭鬥而撕打,又或者攜手統治這個島國,成爲世界上第一對結盟的弒神者呢?
如果他們互相爭鬥,那必有一方落敗,是那些還沒有巴結上弒神者的魔法結社們的機會;
如果他們結盟,那整個世界的格局都可能被改變。其他弒神者說不定也會互相靠近,最終造成成集團的弒神者們的對立。
複數以上的弒神者同時開戰,對這個世界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
外界的紛紛擾擾暫時沒有打擾到剛剛纔結束一場戰爭的東京。草薙護堂從天空中落地,在不明真相的幾人驚駭,惶恐與緊張的神情中,握緊自己的右手,一拳打向和泉正宗的胸口。
“正宗你可真不夠意思啊,成爲弒神者都沒和我說!”
和泉正宗翻了個白眼,在草薙護堂的拳頭來臨之前把它拍開。
“護堂你不也一樣沒告訴我?”
“這個……”
草薙護堂頓時卡殼了。雖然他是基於善意不想將友人捲入非人的日常,也有些擔心會不會被認爲是中二病晚期,但結果就是他也向和泉正宗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不是今天恰好遇到,我纔不想暴露。”
和泉正宗搞不太懂那些追求弒(作)神(死)的人的心態。
“真不明白爲什麼有人喜歡做弒神這麼危險的事情,安安靜靜的過着日常生活不好嗎?”
“沒錯沒錯!”
草薙護堂相當認同的點着頭。
“我可是和平主義者,戰鬥什麼的最討厭了!”
兩人的和平相處讓在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只有知道兩人關係的艾麗卡露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笑容。
“各位不用擔心。”
她收起手中名爲‘萊因哈特’的西洋劍,對萬里谷佑理和莉莉亞娜說道。
“兩位王是初中三年的同學和摯友,互相之間關係很好。”
“我想起來了!”
聞言,萬里谷佑理忽然發出小聲的驚呼。
“草薙同學班上的和泉正宗同學開學沒多久就退學了,難道說新王就是和泉同學?!”
遠遠望着艾麗卡幾人,和泉正宗對草薙護堂露出挪愉的笑容。
“不錯啊護堂,成爲弒神者後,能光明正大的找好多女朋友了。”
“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
草薙護堂連連搖頭。
“艾麗卡是我的騎士,莉莉亞娜原來是沃邦老爺子的人,爲了正義轉而投靠了我。萬里谷同學是正式編纂委員會派來幫助我的媛巫女。”
“是是是,反正你都有理由。”
和泉正宗一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朝草薙護堂揮了揮手。
“我妹妹和朋友剛剛受到了驚嚇,我要回去安慰她們。護堂,下次見。”
無奈的搖了搖頭,草薙護堂回道。
“嗯,回見。”
……
等和泉正宗回到黑色轎車旁,身穿黑衣裝的金髮男子帶着他的司機對着和泉正宗單膝跪地,直接跪在滿是雨水的地面上。
“萬分抱歉,前幾天不知是王當面,還請王恕我失禮之罪。”
他身旁神情複雜,既有好奇、期待,又有驚惶、擔憂的山田艾爾芙猶豫着也跟着要跪,被和泉正宗連忙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