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敢撞老夫!”老者爬起來,氣憤難平。幸好周圍沒多少人看到。儘管如此,老者也面紅耳赤。不過,他原本就紅臉,外人看不出區別。
從司空定天鼎中衝出來的是洪昆。他被秦笑收進滅魂爐,飽受摧殘。剛纔秦笑催動司空定天鼎撞擊火焰玄獸,不小心鬆動了滅魂爐的蓋子。他趁機溜出來,藏在寶鼎中。
老者進來,他躲不住了。立即衝出來。可巧,就撞上了!
洪昆承受不住周圍的高溫,忙催動元力抵擋。他不敢面對老者,慌忙掉頭就要逃竄。
“還想跑!”老者伸手一抓。一團火焰噴出,將洪昆包裹。嗤地一聲。洪昆被灼燒成煙霧。
“進!”
老者再次化爲一團紅光,朝寶鼎衝過去。
鐺!一聲脆響。老者似乎撞在一面牆壁上。他被巨大的力量反彈回來。再次跌翻兩個跟頭。
“什麼玩意兒?”老者吹鬍子瞪眼,揉揉被撞疼的頭頂。寶鼎閃着金光,上端開着,空間足夠大。不曾看到任何阻攔之物。
“再進!”老者重新飛過去。這一次他留個心眼,放慢速度。果然,臨近寶鼎開口處,一道金色的光幕出現了,攔住老者化成的紅色光芒。
老者拼命擠壓,卻毫無效果。
“完了,這小子在仙器上設了禁制?”老者明白了,立即將目光投向秦笑。
秦笑剛剛重生,氣力微弱,氣息不穩。他掙扎着站起來。一雙眼了兀自射出熾熱的光芒。
“嘿嘿嘿嘿……小子,想不想活命?”老者一步步邁過去,凶神惡煞。渾身火焰噴張,猶如火中兇獸。
秦笑瞬間明白了。老傢伙用不了寶鼎。否則,以老傢伙的脾氣,怎麼可能過來與自己商議?
“既然是商議,老子玩死你!”秦笑裝作無動於衷的樣子,翻了翻白眼,有氣無力道:“不想!”
“嗯?”老者愣了,“爲何?”
“我仇家衆多。此刻,這火山口外就是數十人在圍堵我。出去也難免一死。算了,遲早都是一死。哪裡都是歸途!”秦笑一副生無所戀的模樣。
老者傻了。他還準備要挾秦笑,逼迫他開啓寶鼎的禁制。可這小傢伙卻不想活了!
“想騙老夫?”老者面目猙獰,探出火焰熊熊的手掌,“信不信我讓你承受烈焰焚燒之苦?”
“誰在乎?不怕告訴你,小爺就是修習火焰之道的。否則,也進不了這裡。況且,我有自爆功法。我隨時可以解脫。別想着威脅我。沒意義!”秦笑淡淡地望着老者,眼神空洞,似乎是對這個世界絕望。
老者眉頭微皺,仔細琢磨秦笑一番。看樣子,秦笑似乎不像做假。他旋即呵呵一笑,湊到秦笑身旁,拍拍肩膀道:“年輕人,這個世界如此美好,春暖花開,面朝大海,怎麼能生無所戀呢?你看老夫以靈魂之體在這裡都苟活了數萬年之久。尚且眷戀紅塵。好好活着!不要讓愛你的人傷心!難道沒有人關心你麼?你就沒有思念之人麼?”
秦笑見老者上鉤,心中暗笑。不過,他依然蒼白着臉,長嘆不語。
“小夥子,想想,有沒有家人?戀人?”老者蹲在秦笑身旁,不停地啓發秦笑,像一個優秀的導師,“想想過去的美好。想想往事中值得懷戀的一面……”
“唉!那有何用?”秦笑想起晴兒、莫惜,又浮現血魂大帝的面龐,裝作萬念俱灰的神色,“我戀人被神王境以上強者帶走,實力不到,永遠見不了面。我仇家衆多,最強的是神王境。我區區界武境修爲,你說,我還有指望麼?”
“就是此刻外面幾大家族環視,我都走不出去。今日來此,也是被逼的。唉……罷了!”
秦笑心中打着如意算盤。他知道,只要佔據主動,不愁着這傢伙不上鉤,若能拿下這個老傢伙,這一趟火山之行,便值得了!
老者一聽,哈哈一樂,拊掌大笑:“神王境?大帝?哈哈哈哈……小夥子,你遇到老夫,算你踩中狗屎了!區區大帝,何足掛齒?老夫幫你滅了他們!大帝而已!”
“你幫我?”秦笑噗嗤一笑,嘲諷之意特濃,“你連火山都出不去。最多也只能欺負我這樣的小菜鳥。休說大話!”
“哇呀呀!氣死我了!”老者怒火中燒,跳起來,指着秦笑的鼻子大罵:“你敢侮辱老夫?大帝而已,你以爲老夫看得上大帝?老夫不過是被……被……”
老者正要吹噓,猛然不經意中說起自己的往事,頓時心虛,面色也尷尬起來:“老夫想當年縱橫整個神界,誰不敬仰三分?如今不過是暫時尚未恢復實力。否則,區區神王,老夫還不放在眼裡!”
面對秦笑嘲諷之意漸漸濃厚的眼眸,老者心頭火氣:“怎麼,想要證明證明麼?你帶老夫出去,老夫將你仇家一網打盡!弄不死他們,老夫是你孫子!”
“我信!”秦笑知道玩笑不能開大了。這個老傢伙脾氣火爆,若要徹底激怒他,弄不好弄巧成拙,可就前功盡棄了!
“呵呵呵……”見秦笑終於信了。老者得意地捻着火紅的長髯,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合作。你把這個玩意兒弄好,讓我進去滋養靈魂。我幫你解決仇家!”
“成交!”秦笑咧嘴一笑,“不過你實力超強,是個大人物。我若幫你進去。你要反悔,我怎麼辦?”
“孃的!我老人家會騙你?”老者又要大怒。不過,瞅見秦笑泄氣的模樣,他又蔫了。若是秦笑好不容易生出的求生慾望被自己摧毀,豈不糟糕?
“你說怎麼辦吧!老夫應着就是!”老者認慫了。
“這得有個辦法。讓我能夠約束你。我也不想你幫我滅了仇家。我自己滅才過癮。但是我目前實力低微,你得保護我一段時間。最多百年!百年內,我隨叫你隨到,你不可不聽話。百年後,我切斷與你的聯繫。至於你待在我這仙器裡面,時間長短我不計較。”
老者沉吟半晌:“你說的不無道理。老夫理解!像我這麼強的高手,若不聽吩咐,你小子自然無能爲力。當然,老夫何等人物,豈會不守信用?不過……”
老者納悶起來:“怎麼解決呢?難道要老夫給你控制靈魂?不行不行!控制了靈魂,老夫豈不也成了你奴隸?可是……”
秦笑豎起耳朵聽着。不過表情淡漠,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就等着老者認輸。若能控制着老傢伙,神界之路可就好走多了。
老者不是眼光瞟着秦笑,期待看到秦笑的神情。可秦笑那種爹不疼媽不愛的神色讓他徹底絕望。
“孃的!認了!”老者心中盤算一番:“即使靈魂被控制。可一旦老夫靈魂滋養成型,成功化形,自然有多種辦法切斷與這小子的靈魂聯繫!誰讓這小子有這等適合老夫的仙器呢?難道冥冥中這是天意?”
“哼哼!小子,你賺了!老夫與你建立靈魂聯繫。讓你控制住靈魂。一旦你有危險,老夫自會救你。否則,你隨意一個念頭,老夫便魂飛魄散。不過,你小子注意了。你要想玩死老夫,老夫臨死前也一定會拉你一道上路!”
“前輩說哪裡話?晚輩再不才,也並非這等不仁不義之人!你要如此小看我,此事就此作罷!休要再提!”秦笑金剛怒目,似乎被侮辱了尊嚴。騰騰冒着怒火。
關鍵時刻,秦笑知道自己必須穩住。千萬不可露出得意之色。這老傢伙說不定是試探。
果然。老者鬆了口氣:“小兄弟息怒。老夫錯了!老夫小人之心!我們此後同甘共苦,休慼與共,所以必須誠信有加。”
嘶!老者凝練出一絲魂魄之氣飄到秦笑面前。秦笑見狀,咬破舌頭,噴出一口鮮血,濺在魂魄之氣上。
老者輕輕一招。魂魄之氣回到體內。魂魄聯繫建立。從此,秦笑以神識即可命令老者。他若隨意動點心思,老者將魂魄炸裂,身死道消,從此不墮輪迴,徹底消失於天地之間。
“我叫秦笑。你可以稱我爲公子。你如何稱呼?看你模樣,教你小火如何?要麼小騾子?”秦笑計謀得逞,立即暴露出本性。
“你……”老者立即氣得吹鬍子瞪眼。他這纔看出原形畢露的秦笑。感情一直都是裝的!這小子演技這麼高,居然騙了活了數萬年的自己!
“老夫火長空,你小子至少也得稱我火老。至於你,我叫你小秦,不算虧了你吧?”
秦笑嘿嘿一笑,不以爲意:“老火!就叫老火。想成爲火老,還得看你表現。你得稱我爲公子。以前我收了一匹馬,他也是如此稱呼我!”
“混賬!老夫豈能與一匹馬相提並論?”火長空大怒,鬍子一翹一翹的,“老夫誓死捍衛尊嚴。大不了一拍兩散,我們同歸於盡!”
秦笑哈哈大樂,拍着火長空肩膀笑道:“逗你玩呢!隨你怎麼稱呼。本公子不在乎!說說吧,你是什麼情況?需要我爲你做點什麼?”
“這才差不多!”火長空怒氣消解,說出自己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