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零點十二分,夜深人未靜。
在譚家客廳內,作爲譚寶華的第二任夫人周學敏正在坐在沙發慪氣,因爲她的父親周德成又一次闖禍了。而且這一次異常嚴重,不但進了局裡,還很有可能讓譚家丟掉臉面,自然由不得暗暗擔憂了!
好在譚寶華不是勢利之人,還懂得關心,讓她不要太過擔憂,說是讓四兒子譚永成去找市委書記古定軍了,一會就能把她父親給放出來。
但是譚寶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事件由於徐天宇是當事人,當古定軍一瞭解事件始末,頓時也詫異不已,絲毫不敢介入,也就回話,聲稱這個情況辦不了,得要省裡介入才行!
以往,別說是打擊鬥毆了,就算是殺人放火,一找古定軍都能擺平的,這下只是區區一個打人事件,爲什麼就擺不平了呢?
譚永成納悶了,“古書記,你放心,該花多少錢,你開個數!”
要不是跟徐天宇交手過,這事,古定軍肯定爲了賣個面子及撈好處給譚家辦事了,可他忌憚徐天宇,也就無奈道:“老譚啊,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周德成得罪的人是個刺頭兒,別說是我了,怕是省裡領導出面都不好處理,我看這事,你最好讓你家老爺子出面吧!”
在龍川,乃至嶺南,還沒有讓譚家擺不平的事情。
譚永成十分不滿了,“古書記,瞧你把人給吹得牛叉烘烘的,那個姓徐的是什麼人啊?”
“跟你說實話吧,此人只有三十五歲,卻已是江都市紀委書記!”
古定軍故意賣個關子,好讓譚永成不以爲然,到時候下不了臺,最終想辦法去對付徐天宇來了。
果然不出古定軍所料,譚永成一聽是個副廳幹部,儘管只有三十五歲,可這能說明什麼,難不成比譚家厲害,也就皺起眉頭來了,“我說古書記,你沒吃錯藥吧?一個外地的副廳幹部就把你給嚇成這樣了?”
“你知道他的來頭嗎?”
古定軍嘲諷地笑了,“一手提拔他起來的是省委的趙建業書記,還有省公安廳長陳立林是他岳父的父親的一個得意門生,還有那個省政法委的孫南書記跟他關係也是相當好,特別要命的是,聽說此人還能夠通往京城那一邊,所以我可惹不起這號人!”
聽到這些,譚永成頭都大了,“不是吧?來頭這麼大?”
“可不是嘛!”
古定軍嬉笑道:“這事,想要化解,還得要你家老爺子出面喲!”
譚永成不是傻子,這些關係一連起來確實嚇死人,這也難怪這小子如此年輕就升到市紀委書記位置,也就不多說什麼了,趕緊從古定軍家裡出來,開車返回了譚家來。
一進入客廳,發現譚寶華及周學敏還坐在客廳,也就關切了,“爸,你們怎麼不去睡啊,都凌晨一點多了!”
“這不是你媽擔憂嘛!”
譚寶華以爲人保出來了,也就伸了個懶腰,要起身去臥室睡覺去。
周學敏則是着感激地鞠躬道:“永成,又麻煩你了,謝謝啊!“
儘管譚永成不想承認這個小媽,可是老頭子沒閉眼走,他可不想招惹老頭子生氣,以免家產落入其他兄弟手中或是這女人手裡,也就應道:“不麻煩!”
“一家人,謝什麼呀!”
譚寶華摟着周學敏,“只是你要跟你爸說一說了,他最近惹事特別多,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我知道!”
周學敏十分無奈,誰叫她有這麼一個不爭氣的父親,“我回頭一定會好好說說他的,再也不讓他惹事了!”
“恐怕晚了!”
望着就要往臥室走去的潭寶華及周學敏,譚永成由不得嘆氣道:“我這一回去找古書記,他沒能保出你父親來!”
一聽這話,譚寶華轉過身來。周學敏也詫異了,甚至懷疑可能是她父親惹禍太多了,招惹譚永成不滿,都不想保她父親出來了。
譚寶華微微皺起眉頭來,“爲什麼?”
譚永成低頭,“因爲他這一次惹的人十分棘手,連古書記都惹不起,恐怕連我們譚家也要忌憚三分!”
在嶺南這裡,能讓譚家忌憚三分的人可不多。
甚至可以說,數都可以數得出來。
譚寶華可不敢小視,畢竟他都八十多歲的人了,一旦得罪譚家都要忌憚三分的人,將來要是他撒手回去,人家可就會報復譚家了,由不得返回沙發上坐了下來,又追問道:“喔,到底是什麼人呀?”
“外地的一個副廳幹部。。。”
譚永成細細地把古定軍的得來的信息給說了出來。
凌晨三點,剛剛跟葉晴、沈雪蓉等兩女大戰完畢,徐天宇正要睡下,卻沒想到會接到一個熟悉的電話,他由不得半坐起來,叨叨笑道:“老喬啊,你這是啥情況啊?三更半夜,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老喬說的是喬志光,曾在龍川市紀委擔任紀檢一室主任的時候給徐天宇幫助過的人,因此當他聽到徐天宇還記得他,倒是放心下來了,“徐書記,聽說您回龍川了!”
“哎呀,消息夠靈通的啊!”
徐天宇呵呵地笑了笑,“是,昨晚十點纔到的!”
“坐幾個小時的車,那也夠累的,我還這時候給你打電話,怕是都影響到你休息了吧!”喬志光一些抱歉,“還請多多見諒啊!”
說是打擾,確實算不上。
徐天宇笑開來了,“我說老喬,你啥時候變得跟我這麼客氣了!”
“不客氣都不行啊!”
喬志光開門見山了,“誰叫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瞎了眼,竟然幫着外人招惹您不高興了!”
這話,徐天宇聽不明白了,“什麼?你說什麼呢?”
“徐書記,對不起了!”
喬志光無奈地爲喬志勇道歉了,“您要是方便的話,我想親自登門向你謝罪!”
“什麼啊?”
徐天宇聽得莫名其妙了,“謝什麼罪?這大半夜的,你說糊話呢?”
喬志光意識到徐天宇可能還不知道喬志勇就是他弟弟,也就趕緊表明身份出來了,“徐書記,我剛剛接到我弟妹打來的電話,說是我弟喬志勇在酒店當班時候被迫向着外人,導致讓你受驚嚇了。”
你弟?喬志勇?
徐天宇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仔細回憶了一下,頓時想起那個大堂經理來了,“酒店的那個大堂經理是你弟弟?”
“是啊!”
喬志光嘆氣道:“那個不爭氣的東西,爲了不得罪譚家,竟然昧着良心向着外人,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非打斷他腿不可!”
這下子,徐天宇算是聽出來,敢情喬志光三更半夜打電話是說情來的。
要是換成其他普通人,徐天宇可就不會給什麼面子,誰叫這個喬志勇太可惡了,整一個勢利小人,不關幾年,不足泄憤。但是喬志光都打電話了,他的面子不能不給,誰叫人家早些年給過不少幫助不是?
徐天宇沒等對方開口,就主動答應道:“行了老喬,我知道了。我馬上給謝市長打電話,讓他給市公安局打個招呼,就不追究你弟弟的責任了,但是那個周德成可就不能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