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楓大聲道:“紅星!江湖上傳言你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殭屍,我先前還不相信,只是可惜枉你一代武學宗師,執掌名門大派,卻是甘心做韃子的走狗,如今看來,你非但不是人,便是連殭屍都不配,簡直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我一拍手,大廳的房門窗戶全都被推開,無數杆火槍從外伸進來,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屋內沐王府的羣雄。我淡淡地笑道:“諸位既然自己嫌命長急着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蘇岡急道:“慢!”向前走了兩步道,“你寫信把我們約來,我們慷然赴會,現在什麼話還都沒有說清楚,你便下此辣手,不怕被江湖上的英雄恥笑嗎?”
我哈哈大笑:“本來我跟沐王府無冤無仇,之所以把您們找來衡山品嚐我衡山最好的雲霧茶也是爲了我做任務,可是,剛纔那位白爺說我是豬狗不如的畜生,那我就豬狗不如好了,還怕什麼人恥笑麼?”我惡狠狠地說道,“殺了你們,除了我胸中一口惡氣,日後誰敢再恥笑我,我就去把他們殺了就是。”
柳大洪怒道:“天下千千萬萬的英雄豪傑,你都殺得乾淨麼?”
我笑道:“背後說我也聽不到,凡是被我聽到的自然都要殺掉!”
“那你就先殺了我吧!”白寒楓搶步上前,一拳向我前胸搗來,他哥哥白寒鬆怕弟弟吃虧,從左面攻來,我冷哼一聲,伸手抓白寒楓的手腕,他反手格擋,哪知道我出手極快,一把抓住他小臂,中指按住他“孔最穴”,一旁白寒鬆大驚,急忙飛身躍起,一招“龍騰虎躍”打來,我反手一掌推去,白寒鬆不敢跟我硬碰,急忙變招,飛腳踢我腋下,我左手反抓他足踝,右手用力一握,白寒楓左手小臂頓時“喀吧”一聲被我折斷,我擡腿將他踢了出去,轉身一掌拍向白寒鬆胸口,一旁蘇岡、柳大洪二人一起衝上,我一掌逼開白寒鬆,反肘撞向蘇岡胸口,左手反劈柳大洪面門。
蘇岡號“聖手居士”,手上功夫非常厲害,一手挑我右肘下“小海穴”,一手來拿我頸後“大椎穴”。柳大洪隔開我手腕,一拳打向我後腰命門。我左臂向後橫掃擋住蘇岡手臂,向旁一抹,順勢點向他胸口,轉過身,右手格開柳大洪一拳,反掌拍向他小腹。
這時吳立身、劉一舟和敖彪從後攻來,我怒喝一聲,身子一晃,閃過三人攻擊,來到蘇岡右側,一招“山嵐瘴氣”,右手反切他咽喉,左手做“三叉戟”戳他丹田,蘇岡急忙向後躲閃,我擡腿用右足外側戳他小腿迎面骨,左手反格開吳立身打來的一掌,右掌推出,掌力跟柳大洪雙掌相對,這老頭兒內力頗深,我身子一晃,雙足向後連環反踢,把劉一舟和敖彪兩人踢得倒飛出去。
跟沐王府衆人交手五十多招,我倒縱竄到門口,笑吟吟地道:“你們想抓著我要挾放了沐劍聲吧,哼,衡山派掌門是這麼容易對付的麼?”一句話說得他們臉有愧色,都怒氣衝衝地看着我,就似要把我吃掉一般。
我說道:“就請各位在這裡喝喝茶,聊聊天,我去做事了,哼,如果你們誰敢走出這間屋子,我就立即去殺了沐劍聲!”說完身子一晃,飄然遠去。
讓劉英帶領一中隊火槍隊將沐王府的人軟禁起來,告訴他:“誰敢妄動,一律亂槍射殺。”
劉英面露難色:“這個……沐王府在江湖上威名赫赫,深受武林人士,我們這樣做恐怕會……”
我一擺手:“我們三清派的作風就是,打了再說,邊說邊打,說完還打!沒有實力就沒有發言權,你小子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劉英默然點頭。我見他神色頗有些難看,又想自從前些天衡陽我是殭屍身份的事情敗露之後,這些npc們的對我的忠誠度大幅度下降,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劉英的肩膀說道,“你還小,很多事情理解不了,唉,自從莫大先生西去之後,衡山派一蹶不振,雖說武功還都沒有失傳,但人才凋零,你應該記得,當時算上我還不到十個人,一個千古名門大派從此一落千丈。劉三哥臨死之前把你拖付給我……唉,莫大先生沒有留下子嗣,你便是衡山派唯一流傳下來的骨血,將來我總不能把一個破爛七糟的衡山派交給你吧?”
劉英被我一番話感動得熱淚盈眶,哽咽道:“師父……”
我淡淡一笑:“現在衡山派已經逐漸走上正軌,以後也會逐漸好起來,你好好習武,其他方面有你沈師弟輔佐你,就算咱們不能把衡山派發揚光大,最起碼也得恢復當初你爹在世時候的光景吧,英兒,你要時刻記着,你爹你娘還有你莫師伯都在上頭看着咱們呢。”
劉英用力地點了點頭:“我一定不會讓師父和衡山派的列代祖師失望的!”
讓馮錫範和田伯光在家裡守護,我找來祝清風,帶兵啓程。這次我只帶五大隊六千人馬,其餘的都留在衡山腳下。雖然只有一半,但場面也是非常壯大,浩浩蕩蕩踏上向南大道,殺往大青山。
彭浩是個五十七級的刀客,使一手好的五虎斷門刀,在衡陽也算是一把好手,當然,他的五虎斷門刀也是沒有後五招的缺斤短兩的,在路上我把五虎斷門刀中後五招精髓傳給了他,這位三十多歲的大漢頓時樂得跟什麼似的,對我的好感度急劇上升。
我讓彭浩留下兩大隊人馬守在向南大道通往峨嵋山的路口處,以公務之名封了道路,然後一路趕奔商家堡。
三月的天,在朱雀區已經是很暖和了,一路上花團錦簇,山色爛漫,士兵們的士氣頗爲高漲,很快來到八卦山。
到得八卦山腳下時候,天忽然陰了下來,濃雲滾滾而來,山風大作,恐怕馬上就要下雨了。在路上,我就跟彭浩商量好了怎樣對付商劍鳴,把大軍停在山腳下,派人遞了官府的令牌進去。
果不出我所料,很快山上就下來一夥人,爲首一個人,四十多歲模樣,身材微胖,身上傳着綢緞華服,冷眼一看就像是一個富貴商人,他一直來到我和彭浩馬前笑容可掬地道:“大人前來我商家堡,也應該先派人來通知一聲,我們也好墊道掃塵,以示歡迎。”
我在馬上冷哼一聲,駢指向商劍鳴大聲喝道:“商劍鳴!你勾結叛賊,意圖謀反,你可知罪!”緊接着旁邊彭浩一聲令下,兩大隊長槍兵立即將商劍鳴一夥人包圍起來,後面弓箭手也都舉起了強弓,只要我一聲令下,立即就能把裡面的人全部射成刺蝟!
商家堡弟子不少,這時周圍還有不少閒散練級的玩家,見此情景無不驚駭。商劍鳴身後四子一起拔出刀來,準備開打。
商劍鳴臉色一緊,隨即又是滿堆笑容道:“冤枉啊,大人,我商家堡一項是安居守法的良民,無論何時也不敢跟反叛勾結,況且我師威震河朔王維揚老鏢頭在京城做事,我們八卦門滿門皆奉公守法,絕不敢對朝廷有絲毫不敬之心,還望大人明察。”
“王維揚的名號我也聽說過,嗯,這麼說,你們的確是冤枉的了?”我皺眉道,“但是前些天有人說你勾結紅花會反叛,又有門人弟子在大青山入夥,可有此事?”
商劍鳴立即說道:“我商家是絕對不敢跟反叛來往的,只是我門下弟子成千上萬,有些誤入了歧途相助叛逆也未可知,大人放心,我這就發出門派召集令,把所有弟子全部召回,一一覈查,凡是有相助叛逆者立即廢除本門武功,革除門牆永不錄用。”
我打着官腔道:“你是否冤枉,朝廷自有公斷,不過此次我奉旨剿賊,上面傳令各處都要予以配合,你若是能助我大軍順利剿滅大青山賊寇,子能表你忠心。”
商劍鳴把我們讓進商家堡,我下令大軍在山下安營紮寨,祝清風留守營寨,我和彭浩隨商劍鳴等人進入商家堡。
天陰沉的越發厲害,我們進了大廳之後,外面已經跟黑夜沒什麼兩樣了。商劍鳴命人點起十架滿堂紅,把大廳裡照得亮如白晝,商劍鳴擺下宴席,帶着四個兒子給我和彭浩接風。
席間商劍鳴一個勁地稱讚我是“少年英雄”,小小年紀不但能夠執掌衡山派,還得到了朝廷的信任,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一通馬屁把我拍的暈乎乎的,得意非凡,連喝了幾十杯酒,指着商震財四兄弟道:“老商啊,我看出來了,你是英雄了得,嗯,也很曉事,將來前途比我更加的‘不可限量’哈哈,只是你這份本事可沒有傳給你的兒子,連一分都沒有,日後你兩腿一蹬歸了西天,這商家堡豈不是要沒落了?”
四兄弟本來就恨我恨得牙根癢癢,一聽這話立即全都“騰”地站起來,老大商震財指着我喝道:“你說什麼?”
商劍鳴在一旁大聲呵斥:“我和大人說話,哪裡有你們的份?還不快向大人賠罪!”商劍鳴一共有五個兒子,其中四個玩家兒子,分別起名叫做“財”“寶”“滿”“堂”,後來又生了一個npc小兒子,叫做商寶震。跟二兒子的名字“震寶”正好調過來。
我呵呵笑道:“商老哥不要生氣,啊,咱們兄弟……這關係,哈哈,再說我堂堂一派掌門,自然不能跟孩子們一般見識。”我一句話說的兄弟四人臉都氣得綠了,我故意拍了拍衣兜,最後掏出四根百年的靈芝來,遞過去,“四位賢侄這是在怪我,哈啊,叔父這次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麼好東西,這四根靈芝就給你們吧,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無論是直接服用還是合藥都是不錯的。”靈芝是理氣的東西,對人修煉內功大有好處,雖然我這顆只是一百年的,但也極是罕見了,每根最少值五枚銀幣。
四個人鐵青着臉結果靈芝,一旁商劍鳴直跟我客氣着,一邊大聲吆喝四人向我道謝,這四個倒黴孩子被逼得沒有辦法,最後一起給我鞠了個躬,說道:“謝叔父賞!”一跺腳,都下了桌稱有事,出屋去了。
我心裡暗爽,又跟商劍鳴喝了起來。到得傍晚時分,外面大雨下得越發大了,一個雷接一個閃,大雨像瓢潑的一樣傾盆而下,我倆這一頓酒喝了近三個時辰,我跟商劍鳴的關係更顯得近乎了。我說道:“聽說商兄有五個兒子,今天怎麼才見到四個啊?”
商劍鳴客氣道:“啊,幼子寶震才未弱冠,不懂禮數,恐衝撞了大人。”
我一擺手:“哎,幹嘛那麼見外啊,你五個兒子,四個我都給了禮物,剩下一個不給,以後見到了還不說我偏心啊,快快,去把那小孩叫出來,讓我瞧瞧。”
老商想了想,終於向一個下人說了幾句,那人出去了,工夫不大即返回,身後跟着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能有十七八歲的樣子,臉上帶着一種很好奇的表情,不住地偷眼看我,商劍鳴給我介紹,然後讓兒子給我磕頭。
我笑眯眯地打量了那商寶震一番,一拍大腿,向商劍鳴道:“你這孩子骨骼清奇,天資厚道,根骨上佳,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我一見就打心眼裡喜歡,唉,兄弟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商老哥能夠答應。”
商劍鳴連忙問怎樣,我笑呵呵地說道:“我想收這孩子爲徒,不知老哥能否答應?”
商劍鳴先是一驚,隨後連聲答道:“衡山乃名門大派,大人能看上犬子那是他的福分,況且大人武功高強天下皆知。”他向商寶震道,“還不快拜謝恩師!”
我哈哈大笑,向商寶震道:“你啊,先做我的記名弟子,等我他日剿滅反賊回來再正式收你入門,你是使刀的,嗯,這是我當初得到的一本刀譜的殘頁,據傳說是遼東雪山飛狐胡一刀的傳下來的幾招刀法,還有點意思,就先傳授給你吧。”我打開武功面板,把胡家刀法殘頁上的幾招都傳授給商寶震。
商氏父子一聽說是胡家刀法頓時是又驚又喜,不住聲地向我道謝,商寶震向我敬了三杯酒之後,就披上蓑衣回房去了,我又和商劍鳴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現在他的兒子做了我的徒弟,我倆關係又近了不少,我不說下桌,他也不好意思說不陪,這期間桌上的其他人都喝得人事不省,商劍鳴讓下人攙扶着到各自的房間去休息。
連換了三桌酒菜,我倆喝道半夜,外面的大雨越發的大起來,嘩嘩的水聲彷彿天河飛降。現在桌上只剩下了我和商劍鳴兩個人,我帶着三分酒意向他道:“商老哥,兄弟今天收了你兒子做徒弟,你不會不高興吧?”
商劍鳴急忙道:“那怎麼可能呢……”
我打斷他的話道:“不,你現在心裡一定再說:我八卦門自己的武功就天下無敵了,何必再拜入你的衡山,是不是?你忌憚的是,我的身份,大清國的官!而根本就沒有瞧得起我衡山派的武功是不是?”我嘆息道,“我衡山派去年被鐵掌幫一役打得幾乎斷了根,爲江湖上的英雄們瞧不起也是理所當然。”
商劍鳴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連忙勸解,說我衡山派在江湖上多麼多麼有名,衡山武功多麼多麼厲害芸芸。
我笑道:“商大哥,要不這樣,我倆比比?”商劍鳴正要推辭,我翻臉道,“莫非你真的是瞧不起我,瞧不起衡山派不成?難道我衡山派的武功連跟你八卦門切磋切磋的資格都沒有麼!”說着,我還用力一拍桌子。
商劍鳴嚇了一跳:“不敢不敢,哈哈,既然是大人願意,那我們就隨便切磋兩招,點到爲止即可。”
我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好,好啊,我今天就用衡山劍法會會老哥你的紫金八卦刀,不過我倆比試,定是有個勝負,無論我倆誰輸誰贏,被別人看到都不好……”
商劍鳴明白我的意思,立即擺手把伺候的下人全部打發下去,我把殭屍感覺的靈敏度開到最大,確定周圍十幾張之內除了我和商劍鳴之外就再沒有旁人之後,心裡暗自高興。
外面的雨下得越發的大了,嘩嘩的水聲喝不時的炸雷震得人心神動搖。商劍鳴取過他的紫金八卦刀,又取了一口寶劍給我。
我把長劍拿在手中,伸指在劍身上輕輕一彈,長劍一抖,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我見商劍鳴已經擺好了架勢,便把長劍一抖,說道:“商老哥,你要留神了!”使一招“長嘯雁落”向他胸口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