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頭上上山的道路只有一條,我們搶佔了五雲炮臺,收服鄭山炮,收編三千五百多百平均二十三級的一階嘍羅,還得了十臺零階的老洋炮。
我正和上官雲頓商議怎樣把許大馬棒也拿下的時候,山頂上忽然殺下一彪人馬來,祝清風臉色大變:“此乃險地,我們速退,到山前十里之外排列陣勢!”
的確,現在我們在半山腰上,許大馬棒的隊伍居高臨下,只要領着一隊弓箭手掃射我們就全完了。我向祝清風說道:“你領着山炮和帶着隊伍去山下列隊!”
祝清風急忙拉我:“老大,山上人太多,我們一起走!”
我一擺手:“他們這些一階的小嘍羅還傷不到我!”向上官雲頓使了一個眼色,我倆一左一右向山上縱去。山上這次帶隊的正是奶頭山的三寨主蝴蝶迷,一個超級漂亮的十七八歲的黃花大閨女,騎着一匹胭脂桃花馬,手使兩杆雙頭鐵搶,左右跟着六寨主錢最大和七寨主錢世命帶領三大隊人馬殺下來了。
蝴蝶迷在上大喝道:“鄭山炮,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敢背叛大哥,看姑奶奶今天在你身上戳出幾個透明窟窿!”她並沒有把我和上官雲頓當回事,而是指揮着兵順着山道向下追趕祝清風的隊伍。
“着!”我一揚手,十丈多長的烏龍鞭一下子伸直了,直搗右面的錢世命,那錢世命手使一杆大刀,一刀斬向我的鞭稍,我把烏龍鞭化成一個個圓圈,向他打去,這一招有個名字,叫做“白蟒疊浪”或者是“烏龍疊浪”,長鞭被我內力催動,化成無數個圓圈,一個接一個向對方打去,一浪百疊,一下更比一下強。錢世命用大刀磕打鞭圈,瞬間磕破三十多道鞭圈,被震得口鼻出血,猛然間鞭稍反挑上來,堅硬如一柄大鐵錐一般直刺到他懷裡,錢世命大叫一聲,被我烏龍鞭刺穿心臟而死,而在另一邊,上官雲頓也已經用上吊繩解決了錢最大。
蝴蝶迷發現兩位寨主死的時候,我倆已經施展輕功越過山賊隊伍向山頂竄去,她當然不能收攏隊伍回來追我倆,因爲在她看來,山下那三千多人的隊伍纔是最大的威脅,所以她一直帶兵衝了下去,不過這麼稍一耽擱,已經爲跑在前面的祝清風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許大馬棒只派了蝴蝶迷領人下去,他在山上定然沒有什麼準備,我和上官雲頓施展輕功偷偷摸上山寨,在我倆手底下,那些二十多級的山賊根本就是吐口唾沫也噴死了,守在寨門的幾百個嘍羅悄無聲息地就被我倆給弄死了,裡面毫不知情。
奶頭山大寨十分壯觀,上官雲頓估計,這裡最少是四階營寨,給強盜住的房屋一座挨着一座,還有一個超級豪華的馬廄和一座超大的墳包,能有一畝地大小,裡面透出強大的死靈氣息。我和上官雲頓對視一眼,不知道這山寨裡面弄出這麼一座巨大的墳墓來做什麼。
我倆正尋找許大馬棒的位置時,忽然聽到一陣梆子響,四周伏兵盡起,近五千人全都從各個房屋後面露出來,東面一座小木樓後面,擁出一隊人馬,許大馬棒身披鎖子甲,胯下騎着一匹四階銀鬃馬,手裡提着一柄鑌鐵狼牙棒氣勢兇兇地緩緩駛出。
看着密密麻麻的嘍羅紛紛在四周現身,舉着刀槍棍棒虎視耽耽地注視着我倆,不等我說話,上官雲頓就笑眯眯地走過去向許大馬棒說道:“許大寨主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的老鄰居,就住在這奶頭山腳底下,天殘派掌門上官雲頓,啊,這位是我的兄弟,衡山派掌門紅星。我這兄弟是朝廷的五品守備,因爲要徵兵,纔來找你。我倆今天呢,主要是想跟你借上五千山寨嘍羅,再借一萬銀幣的錢花。哈,許大寨主家大業大,這點小錢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了,哈哈。”
許大馬棒當時鼻子差點氣得歪了,鐵青着臉喝道:“上官雲頓!你曾經虐殺過我八百兄弟,我還沒找你去報仇,你竟然上門來挑釁!哇呀呀,氣煞我也!弟兄們,給我亂箭射死他們!”
“慢!”一個三十多歲的道士從後面轉過來,他手裡拿着一個拂塵走上前來,向我問道,“你真的是朝廷的官爺?”
我見他神色有異,似有蹊蹺,取出官印舉起來給他看了:“許大馬棒,其實我這次來也是好意,這次大明國來犯,國家令我等徵兵備戰,正是大好男兒建功立業的機會,他們如果跟了我接受招安,以後征戰沙場,爲朝廷效力,少不得將來封妻廕子,可是,你現在卻因爲你自己的一己之私讓他們跟你在這山寨裡窩着,哼哼,不是我瞧不起你,現在你能在這裡吃香喝辣完全是朝廷還沒有注意到你這,沒功夫搭理你,等哪一天朝廷騰出手來修理你,你以爲你還有活路麼?”
許大馬棒氣的臉上充血,把狼牙棒一舉:“弟兄們,給我把他們倆千刀萬剮了!”
“慢!”那個道士再次叫停,“這兩人無法無天,辱罵寨主,罪不可赦!若是就這麼殺了他們豈不是便宜了他倆?大家退後,看我用‘操屍術’把他們變成殭屍!”右手夾起兩張符紙,在寬大的袖子裡晃了晃,陡然朝我臉上打來,“官爺,你敢看我符上的咒文麼?”
他這符並沒有燒着,可以說是毫無威力,我伸手接住,一看正面上畫着彎彎曲曲奇形怪狀的符文,翻到背面看到一行小字:“官爺莫急,待我一會喚出殭屍,您趕快趁亂逃走,小人郭成顯拜上。”
我把符紙放在手裡一搓,立即化成細碎的紙屑,那個道士見了大怒:“哪裡來的野人,竟敢破我道術!”袖子一抖,兩手各取出一張符紙,迎風一晃便燃了起來,口中唸唸有詞,“吾含天地氣,三尸上我身,九天十地戾氣聽我號令,羣屍來聚會,無量天尊,急急如律令——疾!”兩道符紙化做兩道黃光打在那座巨大的墳地上,立即滲入土壤之中。
黃光剛剛沒入,正個墳上的土壤就都顫抖起來,一腐爛的手伸出土壤,在虛空中抓撓着,緊跟着又伸出一隻手、面目猙獰的腦袋,駭人的殘破身軀。土下伸出來的手越來越多,一隻又一隻的殭屍從裡面爬出來。
道士叫道:“哼,我這裡共有一大隊的一階黑兇,看你倆還能逃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