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麥睜大眼,剛要反駁,林啓輝卻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脣堵住了她的嘴,她後退,他的大掌摁着她的後腦,氣息相聞……
林啓輝特有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席捲着陶麥,他的五指分開細細地貼着她的頭皮,溫暖而有力,陶麥咬緊牙關防守,可他霎時把自己壯碩的身子向她貼了貼,胯間那隆起和熱度嚇得她慌忙後退,而他便趁機輕而易舉地撬開她緊咬的齒,長舌長驅直入,一點一滴地品嚐,舔吮,吞噬……
陶麥的腦袋裡白茫茫一片,身子一灘水一樣漸漸往下滑,林啓輝偷覷她一眼,穩穩地托住她的小蠻腰,眸裡閃過促狹欣悅的光芒,陶麥推脫不得,直被他吻到氣息奄奄才被他放開。鴀璨璩曉
一放開,陶麥大口大口地喘氣,黑亮的眼珠子上似罩了一層波光粼粼的碧水,狠瞪着林啓輝,卻是不自知的柔光一片,沒有絲毫氣勢。
這樣靜靜瞪他的她,那麼鮮活靚麗,讓他忍不住想要緊緊抱住她,好好疼愛她。他情不自禁朝她伸出了手,誰知她立刻避開,朝他吼道:“林啓輝,你…….你還要不要臉?珂”
她顫顫巍巍指着他,臉漲得通紅,被他吻過的脣瓣透着晶亮透明的果凍色,他不由得挑眉,“我怎麼不要臉了?”
陶麥的臉由七分紅漲成了十分,顫巍巍的指尖微微下滑,指着林啓輝腰線偏下一點點的位置,嘴裡嘟囔着:“你……你就是不要臉。”
林啓輝的眸底滑過一絲亮光,卻是一臉正派理所當然的回道:“我對自己老婆有反應,這也有錯?囟”
陶麥霎時緊緊抿住脣,半天,擡手惡狠狠地抹了抹嘴角,彷彿上面剛剛被蒼蠅叮過一般,又挪到水龍頭下掬水漱口,大大的含一口水,仰着脖子咕嚕咕嚕幾下又吐出,林啓輝站在一邊看着,身軀慢慢邊疆,陶麥轉過頭看着他冷笑,“本來還以爲你是柳下惠,現在才知道你是西門慶。”
陶麥見林啓輝臉色一青,莫名的高興,嘴裡也說的痛快起來,“蘇柔遙就是那潘金蓮,方傾墨就是……”陶麥頓住,方傾墨翩然溫潤的臉出現在眼前,他的形象跟武大郎根本不沾邊,罵不下去了,她哼哼了兩聲,很有氣勢地走過林啓輝身邊,“等我的打虎英雄出現了,定讓你們雙雙斷頭。”
林啓輝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一握,深呼吸一口氣,徹底無視陶麥對他有意的敵視和叫囂,他重新拿起擱在一邊的茶杯,斜倚在小巧的流理臺邊,姿態閒適地喝水。
陶麥嘴裡喋喋不休地叫他滾蛋,叫他離開她家,可他一副聽見了也當沒聽見的輕鬆姿態,兩個小時過去了,陶麥覺得口乾舌燥,而他乘機端給她一杯茶,隨即問她,“我是和你睡同一間臥室,還是哪裡?”
陶麥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快被嘴皮子用光了,劈手奪過林啓輝手中的杯子咕嚕咕嚕的喝掉杯中水,又啪的一聲放到茶几上,擡手指着門,“林啓輝,我叫你滾,離開我家,離開S市,你是聾子嗎?”
林啓輝眉目不動,伸手拿過杯子走到廚房去洗,烘乾消毒再放進櫥櫃裡,動作清閒,舉止流暢,陶麥見他這副模樣,恨得咬牙切齒,看着他移動的身影,想着從哪裡動手能把他弄出她家,但他一米八八的身高,體魄又算魁梧,身手也好,力大如牛……林啓輝回頭間見陶麥一臉古怪地盯着他,彷彿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眉目一挑的說:“以你正常的狀態,我想再複製十個你,或許有可能把我弄出你家。”
彷彿被林啓輝打擊到了,陶麥緩緩低頭看看自己殘破的小身板,一種無能爲力的無力感強烈地擊打着她的心頭,讓她忍不住衝林啓輝使出最後一點力氣嘶吼:“林啓輝,你個僞君子,無賴,王八蛋,混蛋,不要臉……”
陶麥是真的累了,聲音一聲比一聲小,漸漸的沒了聲,懨懨的坐在沙發邊,雙眼裡寫滿挫敗,林啓輝坐到她身邊,傾身抱她,陶麥木着臉躲來躲去,可她一個傷殘人士怎麼反抗的過他,沒幾下便被他緊緊抱住,他伏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省點力氣不好嗎,非要這麼大喊大叫的,毛毛躁躁的像個孩子。”
陶麥從不知道林啓輝溫柔起來這麼的……不是人,更不知道原來他這麼會哄人,一句話,說的她心裡酸酸澀澀,可她不願在他面前哭,她依舊冷着個臉,對他不理不睬。
有人敲門,林啓輝依依不捨地站起來過去開門,是鄰居石媽媽,來叫他們過去吃午飯,林啓輝看看時間,凝眉想了一會兒才答應過去,石媽媽很高興,催促林啓輝帶陶麥過去,林啓輝爾雅的笑着,小心地扶着陶麥去了石家。
石媽媽燒了一桌子的菜,大半都是陶麥愛吃的,陶麥沒看見石頭便問石媽媽石頭呢?石媽媽笑的合不攏嘴,“他打電話回來說找到工作了,有點忙中午就不回來吃了。”
沒想到石頭找工作這麼神速,陶麥也不禁爲他高興,言辭間,林啓輝纔想到原來那名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就是石家的兒子,名叫石磊,從小就被陶麥叫做石頭。
“麥子,吃這個,這個是你最愛吃的。”石媽媽夾了菜到陶麥碗裡。
林啓輝看了看,原來她最愛吃竹筍炒肉,林啓輝又指了指其他幾道菜,石媽媽說這都是陶麥平時喜歡吃的,林啓輝默默記下。
陶麥幾次欲阻止石媽媽的詳細告知,可又說不出口,只能鬱悶地低頭吃飯,一頓飯,因了林啓輝的緣故吃的有些索然。
吃了飯,林啓輝居然也要帶她出去散步,陶麥說什麼也不下去,兩人站在樓梯間僵持不下,林啓輝眸色一深,伸手就抱起了陶麥,陶麥驚呼着一手抓緊柺棍,一手掛在他脖子間,生怕他把她摔下去,林啓輝呵呵看她一眼,“散步有助於消化,尤其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需要適
當的鍛鍊,不能大意。”
陶麥想大意都不行,林啓輝已經穩穩當當把她抱了下去,其時正是中午時分,外面太陽熱烘烘的,刮過的風都帶着一股熱氣,林啓輝直把她抱到小區裡一小片樹蔭下才放她下來,偶有幾個小區裡的住戶見到了,不由得紛紛側目。
陶麥窘着臉,從林啓輝手裡接過柺棍站好,看也不看他一眼地向着林蔭小道深處走去,老小區就是這一點好,當初植入的小樹苗如今都已成了參天大樹,雖不算多,卻枝繁葉茂,綠樹蔭蔭。
林啓輝始終緊跟其後,彷彿隨時準備一伸手扶住她一樣,他走在後面,目光動也不動地看着陶麥,這麼大的車禍,差點要了她的命,手術中的疼痛他卻從未聽過她哼一聲,她所痛苦的,反而是他引起的。
只走了幾十米,陶麥已經滿頭是汗,停下來歇歇,望了望前面,那裡有三個長條的石板凳子,凳子後面是一個小型的花園,花園裡種着幾種常見的花,大多地方已經被小區裡的大媽們種上了蔥蒜,還有幾顆辣椒和茄子。
她慢慢地走過去,想起了小時候這裡也會種上黃瓜,可每年黃瓜好不容易開花長出個翠綠的嫩芽就被她和石頭辣手摘了吃掉,每每惹得種的人大罵,可他們仍然樂此不疲,西紅柿也是如此,所以漸漸的,這裡只種辣椒和茄子了。
“在想什麼?”不知什麼時候林啓輝與她並肩而行,陶麥忽地回神,小時候的記憶那麼多,她最願意回想的竟是和石頭一起無惡不作的時光。
“沒什麼。”陶麥淡聲回答。
林啓輝狐疑地看了看那個不起眼的小花園,他大步走了過去,陶麥正奇怪他去幹嘛,他已經摘了一朵紅玫瑰回來,他捏在指間,舉到她面前,“送給你。”
陶麥看一眼鮮豔欲滴的紅玫瑰,看一眼明輝耀眼的林啓輝,半天,撇撇嘴,轉開頭去,“你去送給蘇柔遙吧。”
林啓輝的手突然一滑,玫瑰上的刺戳進他的肉裡,絲絲縷縷的疼,眼前是陶麥倔強的側臉,線條柔美如畫,卻堅韌的不容動搖。
他緩緩垂下手,佯裝不在意的笑笑,“你不喜歡,那我下次換別的。”
陶麥不理他,繼續小走了一段路,林啓輝看差不多了便欲帶她回去,陶麥也實在支撐不住了,慢吞吞的往回走,沒走幾步路,林啓輝雙臂一伸,又抱起了她,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往陶麥住的單元樓走去,陽光熾熱地照在他們的身上,林啓輝微微躬身把陶麥罩在自己的陰影裡,陶麥別過頭去,心裡恨聲道:不要被西門慶迷惑,不要被西門慶迷惑。
這一來一回,自然被不少人看到了,有關陶麥的流言頓時又變得複雜化了。
林啓輝抱着陶麥剛爬到三樓,石媽媽就站在樓梯間等着他們,手裡用大瓷碗端着一大碗綠豆湯,“這是剛剛冰鎮過的,喝了降降暑氣。”
林啓輝開門進屋,接過石媽媽手裡的綠豆湯,十分誠摯的道謝,石媽媽笑着說他客氣,而後深深看他們一眼,回自家了。
林啓輝拿了杯子倒綠豆湯給陶麥喝,陶麥喝了一點便欲進臥室午睡,站起身朝林啓輝道:“惠訊的大老闆難道整天沒事做嗎?你有事還是趕緊走吧。”
林啓輝輕飄飄瞄她一眼,“公司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可以遠程遙控。”
陶麥氣呼呼地閉了嘴,這個人,攆也攆不走,還真是無賴。
陶麥回房睡覺,管他在這裡幹嘛。
空調開得有些冷了,陶麥睡的迷迷糊糊的,好像在做夢,夢裡有人輕輕地給她蓋上被子,有一雙溫暖的大手若有似無地拂過她的肚子,她也伸手去摸,那裡一片平坦,她在夢中忽地哭了,似乎哽咽着叫:“孩子……孩子……”
陶麥沒想到她這一覺直睡到太陽西沉,睜開眼時有點摸不着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眨眨眼看清屋內的裝修,這才慢慢的清醒,原來她是在自己房裡。
慢慢的坐起來,胸口肋骨其實還未長好,一行一動都有點疼,但她不是嬌氣的人,這點疼她始終隱忍着,坐起來纔看到身上蓋着空調被,房門嚴嚴實實的關着。
她輕輕地起身,扶着牆壁挪到門口,輕聲把門打開探出視線,小客廳裡,林啓輝姿勢端正地坐在小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筆記本電腦,他修長的手指快速地敲擊着無聲的鍵盤,手邊是一疊厚厚的文件,他的神情專注認真,眉目如經過雕刻般,線條立體清晰,冷峻迷人。
陶麥看的入迷,誰知他冷不防忽地擡頭,朝她徐徐露出一抹春風化雨的笑,輕聲說:“你醒了。”
陶麥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痛讓她清醒面對此情此景,她慢慢的走了出來,再次趕人,“”我們家地方小,實在不適合你留在這裡辦公,林先生還是請回吧。”
相比較於她現在的無比冷淡,林啓輝還是喜歡她被他氣的跳腳口出惡言罵他西門慶混蛋無賴,那個時候的她,漲紅着臉,張牙舞爪的樣子,可愛又可恨,可這會兒,冷着臉攆他,當真可恨。
林啓輝在鍵盤上又是一陣猛敲,然後合上電腦,整理好文件,站了起來,陶麥以爲他終於被激怒要走,忍不住一喜,可他輕飄飄看她,朝她吐出一句話,卻讓她渾身一僵,他說:“你晚飯想吃什麼?整天在別人家吃也不好,還是我親自下廚吧。”
陶麥呆站了好一會兒,看林啓輝一副不動如山,咬緊了牙根,“我想吃天上的龍肉,地上的驢肉,你去幫我弄來。”
林啓輝一瞬的怔愣,隨即笑着走至陶麥面前,挑着好看的劍眉朝她伸出手臂,並把襯衫袖子往上擼起來,指了指臂上的肌肉道:“驢肉一時半會不好找,龍肉倒是很多,喏,任伊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