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穎珍愛篇 085 他不說,她也不問
?“春天永遠都在冬的後面,我知道的。”於穎笑了笑,苦澀中帶着光明。
餘熙仁看出她疼痛的神色中蘊着明媚,這一絲明媚,像是人的血液中蓬勃的生機,不可毀滅,不可輕視。
於穎,比他想象中還要堅強顆。
“我們去閱覽室吧。逵”
整個下午,他們都在閱覽室度過,面對面,每當看累了,便擡起頭,每一次總能毫無意外地看到對方,便笑一笑,接着看。
這片刻的時光寧靜而美好,於穎輕而易舉地就記住了。
這冬日的午後,這陪着她的男生,這暖暖的笑容,無聲地慰藉着她。
晚上,她並沒有耍脾氣特意在外逗留,而是在外面和餘熙仁一起早早地吃過晚飯,然後回了公寓,她沒有讓餘熙仁送。
摁亮燈,公寓裡一片岑寂,並沒有南宮燁的身影。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有所期待的,但是沒有見到他,心底仍然感到失落,臥室裡,不禁扯了扯自己的頭髮,自言自語:“於穎,你是白癡嗎?人家根本沒當你一回事,根本都不在乎你,你傻兮兮的犯.賤做什麼?”
半夜的時候,於穎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牀鋪往下沉了沉,隨即有一道寬闊的體魄抱起了她,黑暗中,開始吻她,摸她。
熟悉的氣息,無疑是南宮燁。
她使勁推拒着,想要推開他,可是他力氣那麼大,她根本推不開,而他也不容她推開,當身體連接到一起的一剎那,有淚水瞬間自眼角滑了出來,她僵硬着,不再動。
南宮燁似乎若有似無地冷哼了一聲,可是仔細聽,耳邊迴盪的只是他重重的喘息,並沒有其他聲響。
等到結束,枕上溼了大半,南宮燁無意中摸到了那溼漉漉的一塊,沒有出聲,而是起身進了浴室,沖澡。
等他出來躺回牀上時,於穎竟已不在,他走出臥室,客廳的陽臺處,坐着個身影,穿着睡衣,窗戶被打了開來,外面的冷風直往裡灌,他不自禁打了個冷戰。
“回去睡覺。”他揚聲,語氣裡帶了一絲不耐。
昏暗中,於穎轉過頭盯着南宮燁,他爲什麼可以這麼若無其事地回來跟她作.愛?絕口不提那個女人是誰,絕口不提他知道她酒醉的事。
如果她質問了,會不會被他冷冷地嘲笑至死?
“我想點事,你先睡。”滿心的煩悶中,她開口,盡力壓抑着痛苦。
南宮燁站在那裡,就在於穎覺得他會走過來一把抱起她回臥室之時,他卻轉過身回了臥室,連臥室門都砰的一聲關上了。
真是難以置信,他居然就這麼走掉了,不來關上窗戶,沒有一句關心。
慢慢的,於穎低下頭,雙手捂住臉,眼淚自指縫間無聲無息地往外流,灌進來的冷風吹散了她身上的熱氣,吹冷了她溫熱的眼淚,吹亂了她如瀑布的長髮,最後,吹得她流出了鼻涕,很快,她就出現了感冒症狀。
有很多次,她以爲那扇緊閉的臥室門會突然被打開,南宮燁會氣急敗壞地朝她走來,一把拉她入懷,責怪她不注意身體。
然而,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覺,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然後,終於醒悟:哪怕她坐在這裡被凍死,南宮燁也不會在意。
一經想通,她立刻下地,可是雙腿早被凍僵了,她又下的太猛,結果一頭撞到了牆上,有那麼幾分鐘眼前陣陣發黑,可她忍過去了,然後蹣跚着關上窗戶,外面的冷風被阻擋在外。
稍微活動了一下四肢,等到有感覺了,她摸到廚房,打開燈,找出生薑,給自己煮薑茶喝。
喝了薑茶,身上才慢慢地變得溫暖,但已經有感冒鼻塞的症狀了,不知道睡一覺能不能好。
昨晚她蓋的毯子還放在沙發上,她關了燈,走過去摩挲着躺下,用毯子捲住自己,很快昏昏沉沉地就要沉入夢鄉。
入睡的前一秒鐘,她偷偷對自己說:於穎,只有你愛自己,加油!
翌日醒來時,感覺頭疼,坐起身,房裡的暖氣似乎被調高了,撲面而來都是溫熱的氣息,可
tang是她還是覺得冷。
目光看向臥室,臥室門半敞着,等她進去洗漱才發現南宮燁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她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了,按照公司上班時間,這個時候已經坐在辦公室了。
穿衣服的時候,於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叫你作,看,把自己弄感冒了吧,而你連影子都看不見。”
照例去學校,餘熙仁第一眼見於穎就覺得她的臉色不對勁,有些異常的潮紅,問她怎麼了,她只說沒事,等到午飯時間,她說自己不餓,懨懨的趴在書桌上不肯動。
餘熙仁更加懷疑,不容拒絕的就伸手落在她額頭上,掌心下,一片滾燙。
“你發燒了?”他訝然問,於穎卻還死撐着搖頭,其實她已經感到頭昏腦漲了,她站起來,勉強定了定神,對餘熙仁說:“沒事,我回去吃點退燒藥,睡一覺就好了。”
餘熙仁瞪着她,握住她的手,把她往外面帶:“走,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於穎頭重腳輕,跟她上次的酒醉經歷有點相似,她揉着腦袋,嘴裡喃喃着不想去醫院,可是餘熙仁並不聽她的話。
兩人手拉着手,走出閱覽室,餘熙仁臉上的焦急,於穎因發燒臉上生出的茫然,被人用手機拍了下來。
餘熙仁打車,帶着於穎到了附近的醫院,排隊、掛號、就診......都是餘熙仁在做,於穎量了體溫,已經燒到了三十九度六,當即被要求輸液。
於穎還很執拗地說吃藥就好,餘熙仁和醫生根本不理會她的話,輸液大廳裡,她混在衆多的輸液病人中,坐在塑膠椅上,沒精打采地看着冰冷的藥物一滴一滴涌進自己的身體。
餘熙仁買來了熱水袋,他小心地把熱水袋墊到於穎的手腕下,分外把一個暖寶寶放到於穎腿上,還時不時地按摩那隻輸液的手臂。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不自覺的,於穎問出了聲。
餘熙仁擡眼看她,笑了一下,“對一個人好也需要理由嗎?”
於穎眼眶一熱,目光越過病人的頭頂,看向窗外,今天的天氣不怎麼好,天空陰沉,十分的冷。
每次似乎都是這樣,春天來臨之前,總會格外的寒冷。
等到輸液完畢,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於穎覺得身體輕鬆了些,腦袋也靈活了,忽然就想起餘熙仁好像都沒吃午飯。
“你一定餓死了,你剛剛怎麼不去?”走出醫院時,於穎責怪,她又不是重症病人,一個人掛水完全可以的,可是他非要一直站在那兒陪着,周圍連一張坐的椅子都沒有。
餘熙仁只是笑,說:“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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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穎心裡一酸,不知道說什麼好。出了醫院,於穎提出要請餘熙仁吃飯,餘熙仁沒有推辭。
吃完飯,按照醫生的囑咐,於穎應該回家好好地睡上一覺,兩人臨分別時,餘熙仁提醒她:“別忘了,要多喝水。”
於穎點了點頭,坐上出租車,回公寓。
公寓裡照舊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她倒了一杯水放到牀頭,把自己摔進去就拉過被子閉上眼睛。
難受的時候,她就說自己活該,自作自受,以後,再不做傻事了。
這件事,對她而言,是一件重大的教訓。
事實告訴她,她的作只會給自己帶來傷害,絲毫影響不到其他人,不對,影響不到南宮燁,卻影響了餘熙仁。
餘熙仁,餘熙仁,是個陽光溫暖的好班長。
這一覺,於穎睡得天昏地暗,等到睜開眼,外面已經一片漆黑,放在牀頭櫃上的水早已冷透了,想起自己還要吃藥,掙扎着起來去倒水。
出來時,發現書房的門縫下透出亮光,她倏地愣了一下。
是小偷?還是南宮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