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冰山老公 13 去你家還是我家?
郭倩霓歪着頭,臉上有各種複雜的情緒糾結着,那般的痛苦傷絕,聶文渝見之不由擔心地喚了一聲,“媽媽,不要去想……”
艾諾華教授聽不懂聶文渝說什麼,疑惑地看向方傾寒,方傾寒翻譯一遍,艾諾華教授便若有所思地盯着郭倩霓看,而後突然衝她喊了一句,“嗨,女孩,你若堅強一點會更美。愛麪魗羋”
聶文渝心裡一顫,人人都說法語是浪漫的,艾諾華居然叫她四十多歲的母親女孩,且還一臉毫不掩飾的欣賞之色,不過很微妙的,她一點兒也不反感這種話,反而覺得心裡變得柔軟。連她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被稱‘女孩’的本人。
郭倩霓臉上閃過奇異的光,而後居然笑着說:“對,他不是小寶,他是小渝的未婚夫。”
聶文渝自覺自己的母親在思想上有了質的變化,有些奇異,有些不真實,但卻實實在在地發生了轢。
不由感激地看向艾諾華教授,艾諾華教授接收到她的視線回看向她,衝她友好的一笑,用法語對她說:“我可以治好你的母親,你願意讓我試一試嗎?”
聶文渝瞪大眼,還不等她回答,方傾寒轉而對着艾諾華迫不及待地說:“那就多謝艾諾華教授了。”
郭倩霓發瘋時會打聶文渝,而聶文渝這隻會給自己下藥的蠢女人連躲都不躲,所以艾諾華教授把郭倩霓帶走最好篁。
可介於他們很快要舉行婚禮,只得把這件事緩一緩,對艾諾華教授說明了原委,艾諾華教授表示理解並徵詢郭倩霓本人的意見。
郭倩霓低着頭想了好久好久,最後只盯着自己的女兒看,彷彿在等她做決定一般,聶文渝蹙着眉想了良久才搖着頭對艾諾華教授說:“我對您不瞭解,更何況您也是第一次見到我母親,您一下子提出這樣的要求,我不能接受。”
方傾寒皺眉,說她蠢,還真蠢,艾諾華教授不但是著名的皮膚科專家還是卓絕的心理學家,看郭倩霓這副時好時壞的撒潑模樣,並時常胡言亂語叫他‘小寶’,一定是受過什麼嚴重的刺激。
艾諾華教授提出親自治療郭倩霓,這傻女兒居然還拒絕?
艾諾華認真傾聽聶文渝的話,對聶文渝的擔憂表示理解,並說自己冒昧了,爲了讓聶文渝以及郭倩霓多瞭解他,艾諾華教授說等他回國處理完一些緊急工作就會過來看他們,屆時希望通過相互接觸多交流了解。
聶文渝有些跟不上速度,老外都這麼直接且主動嗎?艾諾華教授這麼積極,是不是對她老媽一見鍾情了?
再看她老媽的神情,平靜中夾雜着一絲絲只屬於少女該有的羞澀,這是個什麼情況?
方傾寒眯着鳳眸看着聶文渝,在她耳邊悄聲說:“艾諾華教授雖然老了點,可也是老當益壯,而且長得也不賴,還高大威猛,你媽媽對他也有好感吧。”
聶文渝鄙棄地看一眼方傾寒,身子朝後退了退,那眼神分明在說:你以爲誰都像你,剛見面就熱火朝天?
方傾寒一個冷眼飄過去,分明在說:你以爲誰都像你,不解風情?
聶文渝垂了眼眸不說話。
方傾寒提出送艾諾華教授回酒店,艾諾華教授堅持留下來再多陪一會兒郭倩霓。
靜園療養院的院長和主任也不知從哪聽到有某位醫學界知名人物到了他們醫院,紛紛找到了郭倩霓的病房,來一睹這位專家的風采。
病房裡一時熱鬧起來,由於院長和主任們不會說法語德語或是意大利語,與艾諾華教授交流就要有個翻譯,方傾寒閒庭地站在一邊不開口,聶文渝剛想開口卻聽見艾諾華教授詢問她的母親這些人在講什麼。
於是,她的母親不得不仔細回憶着,一字一句把院長的話翻譯給艾諾華教授聽,艾諾華教授給予她母親非常鼓勵的眼神。
這一刻,郭倩霓並不像個病人,幾乎與常人無異。
聶文渝默默退出病房,宋醫生和花花護士也來了,但裡面人太多,他們只得站在門邊。
“宋醫生……”聶文渝走至宋醫生身邊,剛開口,想說的話也沒出口,只覺腕間驟然一疼,方傾寒不知何時蹭到了她身邊,一手緊攥着她,神色冷寒。
聶文渝不悅地皺眉,使勁掙動卻是掙不開,方傾寒哼了一聲說:“你掩飾自己的本來面目,這件事我還沒跟你算賬。”
方傾寒說話的同時,冰冷的目光掃過宋醫生和花花護士,這兩人,甚至全醫院的人,應該都是見過聶文渝真面目的,卻只瞞着他。
虧他還是她的未婚夫,真是豈有此理。
花花護士摸摸鼻子,原來小渝弄醜自己的臉是爲了不讓她未婚夫知曉她的本來面貌,可爲什麼呢?眼前的男人不好嗎?
他真的好冷酷好帥啊。
“走。”方傾寒拉着聶文渝就走,聶文渝往後退,卻身不由己地被方傾寒拉着走,宋醫生看不下去了,忙擋住方傾寒的去路,攔着他們說:“方先生,你不可以對小渝粗魯。”
方傾寒氣極反笑,不可以麼?
那這樣可以了吧?
骨節分明的手指忽地挑起了聶文渝的下顎,拂面,瞬間的氣息相聞,方傾寒惡狠狠地給了聶文渝一記火辣的深吻,結束時還在聶文渝的脣角非常意味深濃地舔了一口,而後挑着眉,邪氣地看着臉色煞白的宋醫生。
“她是我未婚妻,粗魯不可以,這樣總可以吧。”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周圍還有陸續趕來瞻仰艾諾華教授的醫生們,聶文渝再是淡定漠然,這一刻也徹底紅了臉。
花花護士一手捂着臉,一手摸着心臟,乖乖,太香豔了,這兩個人,一個俊若神祗,一個美若雪蓮,這纏纏綿綿的碰到一起,讓人全身血液都熱了起來。
宋醫生縮在白大褂裡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烏黑的眼睛盯着方傾寒以及被方傾寒控制住動彈不得的聶文渝,眸色黑沉沉的,看不出在想什麼。
花花護士發覺宋醫生的異樣,不由擔憂地看了看他,其實她發覺了,宋醫生看小渝的目光跟看其他病人家屬的目光不太一樣,早就摻雜了其他東西。可郭倩霓在靜園三年了,宋醫生幾乎每天都可以看見小渝,可他居然愣是沒表白,現在人家有未婚夫了,悲劇了。
方傾寒不屑地看一眼宋醫生,拉着聶文渝就走,聶文渝無法掙脫,回頭衝宋醫生喊了一句,“我媽媽拜託你照顧了。”
宋醫生點了點頭,無可奈何地看着聶文渝被方傾寒半摟半抱地帶出了療養院。
到了療養院外,聶文渝徹底冷了臉,以一種非常厭惡的眼神看着方傾寒,方傾寒挑眉,“別對我擺臉色,你滿臉紅斑我看不出你什麼意思。”
“你放開我。”聶文渝聲音格外的冷。
可方傾寒緊緊攥住她的手,絲毫不放鬆,硬是把她帶到了他的車子邊,打開車邊把她推了進去。
聶文渝跌進座位上,轉過身想要開車門出去,可手剛觸到門把上,腰間一股大力霎時把她扯了回去,方傾寒竟速度奇快地上了駕駛座,一把把她拉扯的撞到了他的身上。
聶文渝半邊臉不小心撞到了方傾寒堅硬的肩膀上,瞬間疼的她輕蹙了眉頭,對於方傾寒是更加討厭了。
“撞疼了?”方傾寒凝眸看她,伸手想要摸摸聶文渝的臉,卻被她躲開了,那隻手便僵在那,也不收回去。
聶文渝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已經不怎麼疼了。
方傾寒看她一眼,發動引擎把車開了出去。
聶文渝身子一緊,伸手去開車門卻是怎麼也打不開,不由問方傾寒,“你要帶我去哪?”
方傾寒車速並不快,今天的時間纔剛剛開始,他的心底還沉着得知她用藥掩飾自己面貌的怒,還有……無法自拔的期待。
他很想看看她的真面貌到底是什麼樣子,今天,他決定了,要親眼看着她全身上下那些礙眼的小紅斑消失。
“去你家怎麼樣?”方傾寒邪氣地徵詢着聶文渝的意見,果然看到她臉色一凝,滿面蕭殺地看着他。
看着她這副模樣,他也不知怎的,就笑出了聲,頗有興致的問:“莫非你從來沒有帶過男人回家?”
聶文渝抿了脣,哼了一聲,“跟你比,那數量自然是少的。”
她輕輕鬆鬆降了他一軍。
方傾寒也不在意,“你在吃醋麼?”
聶文渝嗤笑一聲,“放我下車。”
她聲音格外冰冷,面上也罩了一層寒霜,可方傾寒置若罔聞,繼續開着自己的車,嘴裡還一邊唸叨:“你不想去你家,那去我家?”
“我哪也不去,你送我回療養院。”聶文渝氣憤到極點,伸手就要去轉動方向盤,方傾寒心裡一緊,一手製住聶文渝亂動的手,冷厲地怒斥,“你不想活了,給我乖乖坐好。”
聶文渝不同意,伸着兩隻手去扒拉着方向盤,“我要下車,你給我停車。”
方傾寒氣極,見前方不遠處的路邊有一塊閒置的空地,微微打轉方向盤把車停在了那裡。
車子一停下,聶文渝迫不及待地要下車,可她打不開車門,怒目瞪着方傾寒,想要讓他打開中控鎖,可他冷冽地抿着脣角盯着她,不理她的要求。
聶文渝始終無法打開,便安靜了下來。
方傾寒見她終於鬧夠了,忽然一伸手把她扯了過來,雙手無法躲避地捧住了聶文渝的臉,手指在她細膩的臉上輕輕摸了摸,“還疼不疼?”
聶文渝別開臉,冷冷甩開他的手,“不疼。”頓了一下,又說:“放我下車。”
方傾寒收回手,閒適地倚在座椅上看着聶文渝,只當沒聽見她的話。
聶文渝怒氣越來越涌,“你要做什麼?”
方傾寒覺得她終於問到重點了,伸手撩起她的一縷髮絲細細把玩,睨着她嘴角帶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還是先決定一下到底是去你家還是到我那裡。”
聶文渝的臉一下子冷了個徹底,抿着脣不說話。
方傾寒想要伸手去摸她的嘴角卻被她躲開了,只觸到她臉上的肌膚,他笑了笑,挑着眉說:“那去我那裡?”
聶文渝轉頭看着車窗外,外面陽光真好,這個時間她本可以陪母親說說話,或是看看書,再者工作,可現在卻要在這裡陪這麼不可理喻的男人耗着,且還無法脫身,真的很厭惡。
“你討厭我?”方傾寒不是笨人,風月場的高手,即使隔着一臉的斑斑點點,透過聶文渝臉上的淡漠,他也能看出她不加掩飾的厭惡之情。
聶文渝勾脣,何止討厭,是厭惡,好不好?
“我哪裡不好?”方傾寒不懂了,除了以前有點花之外,他哪裡不是人上人?
聶文渝連看他都沒有,只淡漠的一句話,“在我眼裡,你哪裡都不好。”
方傾寒沉默了,“你心有所屬?”想到她曾說過的,難道是真的?而不是搪塞他的藉口?
聶文渝神色一陣恍惚,腦海裡浮現一張明亮的臉龐,帶給她一種從心底深處散發的暖意。
方傾寒神色一凜,真的有!
“告訴你聶文渝,你是我未來的妻子,這一點你最好牢牢記住。”方傾寒忽地扳過聶文渝的臉,對着她冰冷又兇惡的低吼。
聶文渝眼裡閃過種種情緒,知道自己不是方傾寒的對手,慢慢地垂了眼瞼,不說話。
方傾寒放開她,驅車朝着他的住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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