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又是一個人獨自面對空蕩的客廳、單調的臥室、沒有煙火氣的廚房,沒有林啓輝,家中所有的一切都失了色彩。
陶麥赤腳走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林啓輝留下的任何一絲氣息,他的黑皮鞋、他白色的襪子、他喝水的杯子……每一樣與他有關的東西,都讓她生出肝腸寸斷的思念。
這思念,是解藥,也是毒,明知不該,卻情難自抑。
不知不覺來到了林啓輝的書房,三年裡,有太多的夜晚他在這裡度過,她朝他抱怨、撒嬌、拔除他的網線、關掉他的電源,甚至不知羞的坐到他大腿上,他每每對她冷嘲熱諷,可她壓根沒聽見似得往他身上黏,沉斂的他時常被她纏的暴走,真正做到了柳下惠第二。
祁蓮說的很對,他太浪漫了,爲了蘇柔遙,一個成熟的男人,那麼努力地壓抑自己的欲.望,擴展事業藍圖的同時,默默等她歸來。
打開電腦,在桌面上的一個文件夾裡看到了他最喜歡獨自一人觀看的照片,照片從童年、少年到現在都有,全是他和蘇柔遙,有合影、也有單身照,單身照全是蘇柔遙,她亭亭玉立地站在古樸的歐美街頭,臉帶笑容,美到無法形容。也有他攬着她的肩,她小鳥依人地靠在他寬闊的肩頭,兩人的神情,唯美、純淨,充斥的柔情不留一絲外人插足的空隙。照片的右下腳有拍攝的時間,正是每個月的月末。
原本止住的淚水,瞬間又溢出眼眶,陶麥心慌地關了電腦,出了書房撲進臥室的大牀上,一個人,孤零零地哭泣。
寬大的臥室內,只有橘黃的牀頭燈亮着微弱的光,照在女孩子柔弱的背上,她的背一聳一聳的,那是女孩兒在傷心難過地哭,爲着一個男人,爲着一段婚姻。
漸漸的,女孩兒的力氣小了,聳動的背靜止不動,哭到睡着了,只是睡夢中也不安穩,偶有幾聲痛苦的抽噎。
無論今天是山崩地裂,或是失戀婚變,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
日子要過,一個人也要生活。
站在鏡子前,陶麥苦惱地盯着鏡子裡自己可笑的臉,腫的跟桃子似的雙眼,貼着五張創可貼的臉,她記得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要過24小時候後才能揭掉,這個樣子,她怎麼去公司啊?
最後,陶麥找來一副大黑框眼鏡,又找到了冬天用的大口罩,把自己從雙眼武裝到下巴,幸好五月份的天氣,不算熱。
到了公司被圍觀,她謊稱自己得了甲流,嚇得沒人敢再問並接近她。
心裡藏着事,工作時總有一些心神不屬,既然林啓輝要和她離婚,那麼,她還繼續留在京都做什麼?林啓輝給她房子車子票子,可這些不是她想要的。沒了他,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離婚之後,她是繼續留在京都,還是回S市?
她捨得回S市嗎?留在京都最起碼離他很近,說不定能遠遠地看到他。
他都不要自己了,她爲什麼還要犯賤偷偷地看他?還捨不得離開京都!
到底是走,還是留?
“陶麥,水滿了。”同事徐惜提醒一整天都在失神的陶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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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每次都有很多話要說,可每次什麼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