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發生的一些的事情真的讓夏綰城很是想不通,她不明白自己暈厥前顧君落給她說的那番話的意思,不明白涼介那些話的意思,還有玄蒼幾次欲言又止又是爲何。她感覺自己被圍在一個圈裡,所有人都在瞞着她一件事情,她被保護在裡圈什麼都不知道。
她一直很敬重白微之,可是就連他也什麼都不告訴她,自她醒後和離陌尋去找了白微之,將離陌尋支開後她說出了心裡的疑問,得到的卻是“你多想了”四字。
離陌尋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本來今天一早來找夏綰城就是爲了白微之的傷,想和她商量一下怎麼辦,可不知怎麼看到白微之時他卻無了之前的病態,他錯愕了好一會兒甚至懷疑自己出現錯覺了。
不過白微之了這是好事,早上的時候來的急,吃了一個就來找夏綰城了,如今看到白微之沒事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夏綰城便先讓離陌尋回去了。
雖然心裡有疑問,但還是樂顛的去填肚子了,總之一切都好好的他就放心了。
對於離陌尋這種心態夏綰城是打心眼裡羨慕的。
回來的路上很是意外的遇到了任芊琉,她着了一襲淺碧色的衣裙,外披水綠色繡金紗衣,長髮以白玉簪子挽起,卻不是青渺弟子的裝扮。
看見她時她正微擡着頭,伸手摺下一枝桃花,放在鼻下輕嗅,微風吹過,輕紗飛舞,她鬆開手,桃花枝落地,側首看着夏綰城道:“又見面了,你恢復的還不錯。”她轉身往前走幾步,又道:“我已經不是青渺弟子,自試劍大會後我便出了青渺,現在是任家的下一代。”
夏綰城警惕的問到:“你來做什麼。”聽及她自報了自己已經不是青渺弟子,那來這裡是做什麼的,爲什麼和她說這些。
任芊琉挑眉一笑:“試劍大會我傷你至深,你可恨我。”
夏綰城道:“是我學藝不精,輸給了你。”
任芊琉輕笑:“不知你可有時間隨我走一趟。”
“你要做什麼?”夏綰城再問到。
“你隨我來就好了。”她勾脣轉身,“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而我可以告訴你。”語畢,她擡腳而去,沒有再看夏綰城如何,因爲她知道她一定會跟來的。
夏綰城微愣,看着桃花翩飛中那襲綠衣飄然,腳步似不受控制一般竟然隨着她而去了,她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她不知道任芊琉的話是真是假,試劍大會她僅僅知道自己敗給了任芊琉,但是之後的事情她不知道。
聽到後面人的動靜,任芊琉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在這紛飛的桃花中愈發的嬌豔。
跟着前面人的步子,繞過了一座曲橋,九亭樓閣,幽深小徑,最終在一座小亭下停了下來。這裡是南亭後山,之前離陌尋來過一次,這裡的亭子她也是知道的。
夏綰城蹙眉說到:“有什麼話不能說,非要到這裡來。”這地方極其的隱秘,生長着高大參天的樹木,亭子就在樹蔭下,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陽光透過枝葉間隙傾灑下點滴斑駁,任芊琉輕勾脣角,踏上石階走到小亭裡轉身看着夏綰城道:“坐下說吧。”說罷一拂衣袖,坐到了石凳上。
夏綰城遲疑了片刻,也走到了亭子裡,雖然很想知道那些事情但是不知道任芊琉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在她對面坐下後,看着她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任芊琉笑道:“你可是忘了試劍大會上的一些事情。”
夏綰城淡淡的說到:“你指的是什麼。”
任芊琉反問:“你想知道什麼?”
“你既然知道我想知道什麼,何必如此拐彎抹角。”夏綰城語調偏了冷,看着任芊琉的眼神也越發冷淡。
任芊琉笑了笑,將垂到面頰上的一縷青絲別到了耳後,“你性子變了不少。”
見夏綰城挑眉,任芊琉又道:“我說還不行麼,但是你要做好能夠承受的準備。”
風漸起,樹葉搖曳,只見任芊琉輕啓朱脣:“試劍大會上你在被我刺穿一劍後,額頭上出現了一點硃紅呈墜珠的模樣。”見夏綰城眸中露出驚愕,她語氣彷彿輕快了許多,“我當時也很是驚愕,直到我查閱了古籍才知道那是什麼。”
她故意一頓,夏綰城急問:“是什麼?”
“是虛浮印,傳聞需要極其強大的修爲纔可封印的虛浮印,還忘了一點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從空中跌下去後再站起來的時候……”她眸子微眯,不緊不慢的說到:“你的眼睛是的。”
“!”夏綰城驚到,心裡已然又亂成一團,旋即她直視任芊琉到:“我憑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努力想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卻是無法安靜,虛浮印是什麼,爲什麼她的眸子會是紅色的,這一切怎麼能讓她相信!
任芊琉勾勾脣角,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不過你可知你的佩劍瞳玉的來歷。”
不等夏綰城有所回答,她便接着說到:“瞳玉是上古神族清淵帝君的佩劍,而其劍靈鳳若是鳳凰一族的公主,我回家後翻遍了所有古籍才把那段被神界壓下的不倫之戀找了出來。”她看着夏綰城臉色越發驚愕,呵笑道:“神界清淵帝君與魔界蓮華魔姬相愛,曾誕下一女,藏於人間無所蹤,而清淵帝君與蓮華魔姬同亡。”
“呵,你還不明白嗎,你是之女,清淵帝君與蓮華魔姬之女,你是而生,終究有一天六界都會因你而亡。”任芊琉一字一句把事實道了出來,看着夏綰城臉色由不可置信變至蒼白,心裡的那口惡氣纔算是出來了,她淡笑着:“他們爲了你的安全將體內的魔性以虛浮印封印起來,試劍大會那日虛浮印僅僅是顯了一部分而已,其兩側應該還有形似梅花之形狀,如若全部現行應該是很漂亮的……”
“古籍上說清淵帝君和蓮華魔姬耗盡修爲也將虛浮印封印在你體內,而他們卻是長眠於世了。”她看着夏綰城臉色一分分的變得蒼白,又道:“我知你還是可能不相信,不過你想一下玄蒼魔君爲什麼會認你做妹妹,掌門對你是不是又是什麼都不願多說,還有……大是不是對你太過保護。”
夏綰城蹙眉看着任芊琉,問:“爲什麼告訴我這些。”
任芊琉道:“因爲你想知道不是麼,因爲我知道被人瞞着的滋味不好受。”
又有風過,吹在夏綰城臉上涼涼的,可是她卻迷茫的看不清前面的路了,任芊琉的話相信還是不相信。
這個消息太過震驚,她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自己是神魔之女,自己是逆天而生,她的父母爲了她的安全不惜犧牲了自己的性命,突如其來的事實衝擊的她措手不及,讓她完全不知所措,這一切怎麼可能……
像是在掙扎着找突破,她擡眸看着任芊琉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任芊琉笑了,“雖然掌門把你在試劍大會上的突變壓了下去,但是你震動了神、仙、魔、妖、鬼五界,也不知道掌門到底用了什麼法子才保住了你一命。”她頓了頓,“聽說掌門被宮宮主所傷,多半也與你有關吧。”她笑的恬靜,卻暗藏冰冷,好似對夏綰城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若夏綰城痛苦,那麼她必是開心的,她怎麼能忘了試劍大會帶給她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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