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星瀾頭也不回的走出大殿之中,要說噁心,修羅和父神都噁心人,世人都說他是什麼父神之子,可是對他來說,屁的父神之子,他寧願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即便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凡人都好,誰要當這個父神之子,誰去當!
別噁心他!
修羅不知魔君星瀾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不過有一點,魔君星瀾對父神的厭惡真的是毫不掩飾,看着這一幕,修羅嘴角微微上揚,隨後看着父神。
“想不到,你的兒子,竟然這般厭惡你,高高在上的父神。”
父神但笑不語,只是默默的看着修羅,一片安然的模樣,在修羅眼中,就不是會事,父神要如何,他每一次都是這般爲芸芸衆生,六界生靈着想,也就是因爲他這般,才讓這六界變得這般噁心至極。
想到這,修羅臉色冷漠,不似之前一般譏諷他,就是這麼看着父神,二人心中所想,對方都清楚明白,卻不開口。
父神看着修羅,許久之後,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和當初一般,執迷不悟嗎?”
聽到這,修羅臉色越發冷漠,事到如今父神還是個當初一般,不知悔改?可是,修羅沒有說出來,只是這麼看着眼前的父神,父神絕對會知道她在想什麼,所以她也就懶得開口,只是這般看着他。
父神嘆了口氣。
“你還是個當初一般,那我也如同當初一般,會阻止你。”
“然後呢?”
這次修羅開了口,看着父神,然後呢?父神這般道貌岸然,說什麼如同當初一般?如同當初一般算計自己!然後把自己逼死嗎?
父神安靜了下來,一語不發當年的情形,二人心知肚明,究竟是個什麼模樣,現如今在說出來,也讓人難受的很。
“一如當初一般,利用我對你的信任,騙我喝下毒藥,然後衆人一同將我逼死在這殿中嗎!”
修羅開口沒有帶着一絲怒氣,反而出人意料的,平淡的很,可是父神的臉色卻變了變,讓人有些意味深長。
修羅冷笑當年?當年自己對這些人並無絲毫防備,卻喝下了父神親手端上來的毒酒,然後毫無還手之力的,被衆人逼死在這殿中,只能憑藉一絲殘念,用自己的身軀化作了修羅傘,留着自己的力量。
“父神!毒藥?怎麼會!”
一旁的天珏有些錯愕,什麼毒藥,什麼意思,他怎麼忽然間有些不明白,當年不是父神制住了修羅,他們纔有機會殺了她,護住六界生靈嗎?
天珏不敢置信的看着身旁的父神,對於父神,在他心目中就是光輝的代表,怎麼會這般。
聽到這話,修羅瞬間明白了什麼,看着父神露出一抹詭異莫測的笑容,原來如此。
“哦,父神忘了告訴他們,你是怎麼讓我毫無還手之力的死在你的手下,忘了告訴他們,猶如太陽一般光輝耀眼的父神,是怎麼用噁心卑劣的手段,來守護者芸芸衆生的?”
修羅說的淡然,彷彿在說一個別人的故事一般。
一旁的天珏滿臉的不敢置信,看着父神,又看了看修羅,這感覺猶如一塊潔白無瑕的美玉,有一天一不小心,一看,這美玉美麗有一道極爲醜陋的裂痕。
天珏看着一旁依舊淡然自若的父神,父神既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只是這麼安然的看着修羅,神情祥和而又讓人心安,可就是這樣的父神,讓天珏忽然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這樣的父神,好像說錯的,做錯的,是他一般。
父神的這般姿態,修羅早已經見怪不怪,她同父神一同臨世,在這世間什麼都還沒有的時候,就已經在了一起,當初她還以爲,父神只不過是被污染了,被這六界的污濁污染了,可是卻不曾想,真正讓六界變得污濁的,就是眼前這個人,想到這,修羅冷冷一笑,隨即開口道。
“臉臉色都不變一下,果然不愧是父神。”
“無論你說什麼,你若是執意要滅世,我便會滅你。”
父神緩緩開口道,可是修羅卻笑了起來,是因爲有了倚仗嗎?所以才這麼不畏懼她。
“讓我猜猜,你是因爲景鑠,纔會這麼肆無忌憚?我可真好奇,景鑠究竟有什麼稀奇,能夠讓你不畏懼我的力量。”
父神毫不意外修羅能夠發現景鑠的不同。
“他有什麼不同,你不是已經發現了嗎?”
是啊,景鑠的不同,是遮掩不住的,所以父神從未想過要遮掩,大大方方的,反而讓人無話可說。
父神看着修羅,景鑠如何,既然修羅這般問,就代表了修羅已經知道景鑠的情況。
“天命孕育,和你我一樣,你想要和他一同來阻止我?”
修羅開口,父神的意思不就是如此嗎?弄這麼一個人來,無非就是想要和景鑠聯手一同對付自己,可是,同樣是天命孕育,父神不是她的對手,景鑠也不是,即便是他們二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個什麼事!
修羅冷眼看着父神,她從未將他們放在眼裡過,一如當年,若非是父神利用她的信任,又如何能夠逼死她。
現如今這六界她誰也不信任,又有誰能夠拿她怎樣?覆滅六界不過是她一念之間的事,又有誰能夠阻止她?
父神笑了笑,目光落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景鑠,確實如同修羅所想,他就是這個想法,不過不是他和景鑠聯手,而是景鑠一個人,就能阻止修羅。
“確實如此。”
父神大大方方的承認,面對修羅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六界,只有修羅一人才瞭解他,所以他沒必要在修羅面前遮遮掩掩的隱瞞。
這邊,景鑠腦中一片混沌,毫無方向,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在哪,他是誰,又在做什麼,渾渾噩噩,不知方向,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一個聲音,很熟悉,很懷念,很不捨,景鑠想要抓住那個聲音,可是伸出手,卻什麼都沒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