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華只覺得腹中翻江倒海的噁心,血?這人的血?不管這人是個什麼東西,單單是血,就已經讓她很難受就。
若華的神情極爲難看,魔君星瀾隨即開口道。
“你別噁心啊,離開的血,可算是這煉獄之中的難得的寶貝。”
若華從離開的背上滾了下來,伸出手指使勁扣着自己的喉嚨,可是扣了半天,絲毫不管用,該噁心的,還是很噁心。
聽着若華的乾嘔聲,魔君星瀾笑了。
“你可別嫌棄啊,她的血可是極爲珍貴的,你看你喝了她的血,有沒有半點不適?這不是挺好的嗎?”
若華聽到這話,恨不得掐死魔君星瀾,挺好?她是何人,不是怪物,喝人血什麼的,太噁心人了。
“珍貴你爲什麼不喝!”
若華怒道,珍貴爲什麼魔君星瀾不喝,這麼噁心的事,她想想都覺得渾身難受的很。
魔君星瀾居高臨下的看着若華。
“我不吃不喝能活,你呢?肉體凡胎,要不是給你喝了她的血,你早就死了,你還嫌棄?”
若華不語,她差點忘了,她還是肉體凡胎,是需要吃喝的,在這地方,暗無天日的,她差點都要忘了,她也是個人。
“我……”
若華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離開的血救了她的命,可是她還是覺得難受,爲什麼難受,她說不上來。
魔君星瀾冷眼看着若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人都活不下去了,管這麼多幹嘛?
“只不過是一兩口鮮血罷了,瞧你那模樣,就如同要了你的命一樣。”
若華不語,摸索的站了起來,離開就蹲在若華不遠處,她就不明白了,這人喝了她的血,她自己都沒說什麼呢,她嫌棄個什麼。
離開正想着呢,若華摸索的來到離開身旁,伸出手,摸到了離開的手腕,果不其然,魔君星瀾那個性子,絕對不可能給離開包紮的,離開手腕上突兀的有一道傷口,傷口已經癒合了。
若華小心翼翼的觸碰着離開的手腕。
“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離開的血,救了自己的命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她心中還是越不過那道坎子,她是人,不喝血。
魔君星瀾對若華的行爲嗤之以鼻,仙界的虛僞模樣。
“走了!”
魔君星瀾沒好氣的開口道,離開甩開若華走到魔君星瀾面前,對不起是什麼意思?她不知道,聽都沒有聽過,謝謝又是啥?也沒聽過,真是不明白,這些人說這些東西幹嘛,有病吧。
若華被摔在地上,有些迷茫,過了許久,原本走遠的腳步聲又走了回來,一把將她從黃沙之上拉了起來。
若華知道,那是魔君星瀾,至於他爲什麼去而復返,她不知道。
三人又一同朝着虛無城走去,若華在路上的時候就在想,究竟有沒有這麼一個地方,爲什麼她們走了這麼久都沒到。
路上,若華再一次虛脫,長時間沒喝水和吃東西,讓她再一次熬不住了,魔君星瀾這一次提前發現了若華的不適,停下腳步,開口道。
“熬不住了,喝她一口血?”
“我不!”
若華艱難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還挺倔。”
魔君星瀾嗤笑,就看看她能倔多久!
“不也行,那我們走吧。”
魔君星瀾拉着若華,繼續朝着離開所說的虛無城走去。隱隱約約的,他總能感覺到,那個虛無城中會有什麼東西在等他。
若華一步比一步更加承重,好像就連耳畔的風沙都越發大了起來,一切感官都被放大,黃沙打在面容之上的感覺越來越疼,眼前因爲被敷了黑布,一片漆黑,頭重腳輕的。
終於,若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恍惚之中,若華總覺得身下的黃沙軟的過分,就好像仙中山的牀榻一般,極爲柔軟,她好像身處夢中一般,也許他醒過來的時候,就能看到師兄了,也許這只是一個夢,她沒有同魔君星瀾一起掉入這個鬼地方,沒有遇到那些個人不人的怪物。
若華心想着,就連呼吸都緩慢了起來。
魔君星瀾看着倒在黃沙之中的若華,就連離開也湊了過來,有些不明所以。
魔君星瀾伸手放在若華鼻底,若華的鼻息越發的弱了起來,魔君星瀾皺起眉頭,一旁的離開把手伸了過來。
“給她喝血嗎?”
魔君星瀾看着離開,最終劃破自己的手心,鮮血順着魔君星瀾的手心流入若華口中,若華恍恍惚惚,夢境之中,她好像看到了師兄給她喂水,好不容易恢復些許,耳畔還是那一陣風沙聲,呼呼作響,讓她忽然想哭,美好的東西,都是夢,她依舊在這個鬼地方。
看着若華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魔君星瀾急忙開口道。
“沒有給你喝她的血!”
若華雙眼覆着布條,看不見,可是她還是能感覺的出來,口中鹹鹹的,不似之前的味道,可是也不見得有多好。
“那你給我喝了什麼?”
“我的血!”
那還不是血,若華心中越發難受了,難道這輩子,就要在這個地方,喝血度過了嗎?
魔君星瀾一把拉起若華,隨即開口道。
“別矯情了,當年上古大戰,爲了活下去,身邊死去的同伴,就是軍糧。這些年仙界越發不行了,練出來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啊,讓你喝血,又不是讓你吃人肉,矯情個什麼!”
魔君星瀾撇了若華一眼,隨即開口道。
“走吧,早些走到虛無城,說不定我會找到辦法離開這個地方!”
若華被魔君星瀾拉起,看着魔君星瀾開口道。
“這地方不是你弄出來的嗎?你都沒有出去的辦法?”
“我弄出來的又怎麼樣?我弄出來只不過是爲了對付別人,又不是對付我。”
魔君星瀾回道,他弄出來誰知道有一天會作繭自縛,再說了,他現如今的能力,還沒有全盛時期的一半,靈力被壓制,自然沒有辦法出去。
離開聽着二人的對話,雲裡霧裡的,他們說離開?他們是在說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