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鑠看着博藝,博藝調查了許多,但是,又同魔界有何關係。
博藝看着景鑠,微微垂下眼眸,也思緒了起來。
按照景鑠這麼說,這件事,他好像一開始就跑偏了。
本來以爲,作祟的是莫婉言,可是現在有突然跑出來一個魔界藍也,看藍也的模樣,還有怨女地之中扮做女鬼的狐妖,這件事絕對不是什麼機緣巧合這麼簡單。
看着博藝的模樣,景鑠緩緩開口道。
“你去過怨女地多次,難道還沒有發現什麼嗎?”
博藝疑惑的看着景鑠。
“冤魂,怨女地之中,沒有冤魂。”
景鑠只是路過的時候便發現了這件事,怨女地本來就是亂葬崗,亂葬崗之中多的是無人渡的孤魂野鬼,可是一個偌大的怨女地之中,卻沒有找到半個孤魂野鬼,反常必妖。
“那大師兄,我們接下來該如何?”
博藝看到景鑠,乾脆做個甩手掌櫃,只要景鑠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景鑠看着博藝,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這個師弟,真是讓人頭疼,但是藍也之事,讓景鑠也提起了幾分警惕,博藝是仙中山的弟子,仙中山的弟子在仙界一直以來都是地位非凡,可是藍也卻無所畏懼的想要殺了博藝,藍也不過也只是一個剛剛入魔不久的妖,得罪仙界,得罪仙中山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所以說,藍也究竟倚仗的是什麼?讓他如此毫無畏懼。
“明日我同你們再去一次怨女地。”
幾人談論完畢。
博藝本來要留下景鑠在房中休息,可是轉念又想到,景鑠天生仙骨,凡人的休息對他來說,只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所以見到景鑠走出房門,博藝也沒有挽留。博藝生性自由,喜歡凡間的生活方式,喜歡吃,喜歡玩,所以總是怠慢了修行,導致一個藍也他都不是對手。
景鑠離開之後徑直去了若華的房間,若華早已睡着,景鑠看着安睡的若華這才放了心。
仙中山之中有許多陣法,他自然不用擔心若華的安危,就連寒水殿之中,景鑠也設下了許多禁制,若華只要乖乖呆在寒水殿都不會出什麼事。
可是,知曉博藝擅自帶了若華下山,景鑠不放心便跟了來。
忽然,熟睡的若華突然緊皺眉頭,顯得極爲痛苦。
睡夢中的若華,只見眼前一片血霧,完全看不清一切,耳邊吵吵鬧鬧的,好像有人在說話,亂七八糟的,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嘶吼。
若華看不清楚,只覺得渾身顫抖的厲害,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正在發生。
該殺!
該殺!
喧鬧的人聲忽然整齊劃一的說着,每一聲都帶着慎人的殺意。
若華感覺很難受,淚水從眼眶噴涌而出。
該殺!
該殺!
夢中的聲音從遠到近,從虛無縹緲,到在她耳邊逐漸清晰。若華拼了命想要逃離這片血霧,這片血霧好像籠罩了天地,她逃了好久,確沒有逃離半分。
景鑠看着若華皺起的眉頭,他差點遺忘了,若華剛到寒水殿的時候,時常陷入夢魘之中,想到這,景鑠指尖運起一道靈氣,點在若華眉心之間。試圖安定若華的神魂。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靈氣沒入若華眉心,若華變得更加難受了起來,閉着雙目,淚水卻從眼角流下,可見夢境之中,若華凌厲了多大的痛苦。
若華在夢境之中瘋狂的奔跑,她想要開口求救,可是舌頭好像被割掉一般,她張開口多次,卻毫無用處,別說求救,就連聲音也沒有發出半分。
忽然間,不知道爲什麼,若華感到更加難受,好像有什麼一寸寸的碾壓着她的身軀,痛的讓她想要去死。
景鑠看着若華的模樣皺起眉頭,怎麼會這樣,若華這個模樣,看起來完全不像似簡簡單單的入了夢魘那般。景鑠將若華抱入懷中。
“若華!”
景鑠開口喚着若華,帶着幾分靈力,他使了幾道術法,同着他的聲音,一同傳給夢魘之中的若華。
連續多次,若華突然睜開雙目,原本漂亮的眸子之中佈滿血絲,臉色卻毫無血色,蒼白讓人心驚。冷汗打溼了若華的鬢角的青絲,一縷縷的,粘在若華臉上,顯得很是狼狽的讓人心疼。
若華看着眼前的景鑠,原本瞪大的雙目緩緩闔上,渾身被抽乾了精力一般,癱軟的暈倒在了景鑠懷中。
若華雖然又暈了過去,可是看模樣已經沒有陷入夢魘之中,若華究竟夢見了什麼,是什麼把她魘住在夢中。
景鑠皺起眉頭,將若華放回牀榻之上,看見牀頭的架子上有一盆水,景鑠站起身,打溼掛在一旁的帕子,擰乾水之後,坐在牀沿邊上,爲若華擦拭着額頭的冷汗。
看下若華的模樣,景鑠眉宇之間染上幾分擔憂,他竟然看不出來,若華究竟是因爲什麼變成這般模樣。
看着若華,景鑠嘆了口氣,在房中設下一個禁制,虛空之中喚出一把玉琴,抱琴坐在一旁,看着牀榻之上的若華,景鑠雙手放在琴絃之上,撥動琴絃,琴音恍若天籟,又如山澗流水潺潺,令人心中一陣安穩。
這是安神曲,若華這般定會睡得不安穩,想當初爲了養活若華,景鑠可是廢了不少心血,讓寒水殿有了人煙氣氛,爲了讓若華安眠,還在她睡吧不安穩的時候,爲她彈奏安神曲。
也就是如此,景鑠發現,養孩子真的是不容易,養活是最基礎的,養好纔是難上加難。不過,好在若華聽話,不會惹他生氣。有時候看着若華在寒水殿跑來跑去,也算是有趣。在他這寥寥百年之中,也算是特殊的一筆。
景鑠彈奏起安神曲,若華果然不似剛剛那般痛苦了,睡着的神態也安穩的多。
景鑠看着若華的模樣,沉着的臉這才放鬆幾分,要知道博藝帶着若華下山會惹出這麼多事,他離開之前就應該罰博藝去掃天梯,不讓他給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