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幽病房斜對面的樓頂,兩個男子鬼鬼祟祟的摸着什麼。
火澈拿着望遠鏡躲在樓頂看着病房裡的人,眼裡滿是不忍。
“MIKE!你說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呢?會不會太魯莽和太草率了。”
MIKE掩嘴一笑,打趣的說道:“怎麼?現在才醒悟過來?會不會太晚了啊。”
火澈急忙撤下望遠鏡,急切的看着MIKE:“怎麼?我還真的做錯了?”
那心慌的樣子讓MIKE心情大好,邁步上前,他用手肘撞了撞火澈:“哎!我說,你覺得做了的事還後悔有意思嗎?而且我看那人也挺不順眼的,再說了,他不是還把樑幽弄成那樣了嗎,你不要覺得虧欠他什麼。”
火澈跨下肩,有些擔憂的說道:“真的沒錯嗎。”
MIKE上前捏了捏他的肩,是大勢的說道:“我說實話啦,於她來說你沒做錯,寒凌跟她可能本來就不對付,寒凌既派人傷她就說明裡面有我們不知道的內情,你替她出氣有什麼錯;可對於你自己來說,就不是那麼好了,寒凌的家庭背景沒什麼可以懼怕的,可是他身後那個殺手集團還是挺讓人心顫的,就算對你造不成威脅也會讓你麻煩一陣子,是一樁划不來的買賣,怎麼?還後悔嗎。”
火澈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有些頹然的說道:“我不後悔。我只怕她會深陷泥潭,以至於我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幫她。”
MIKE使勁的拍了拍他的肩,嫌棄的說道:“哎喲!這樣酸溜溜的可不像你啊,你不是說以後要將她帶到你的身邊嗎?那你就要強大起來,那樣就沒人能動搖你的決定了。”。
“我還不夠強大嗎?”火澈反問道。
MIKE凝神,微微嘆氣:“你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完全理直氣壯的走到她的面前替她遮風擋雨的時候,所以眼下這纔是你最緊要的事情;澈!當你想要得到某一件事物的時候,意念往往是很可怕的,它可以將你完全變爲另一個人,這也就是爲什麼這幾年你能成長如此之快的原因,你明白嗎,意念驅使你相信樑幽沒有死,甚至還找到了她,這就是對你這幾年付出的回報。”
火澈捏緊手中的望遠鏡,狠狠的說道:“意念嗎?那我下一個目標就是得到她,完全的。”這一次我再也不會將她一個人丟下了,再也不會 。
MIKE裂脣一笑,鼓舞的說道:“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辦到的。”因爲你是火澈啊,獨一無二的,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你。
寒凌在手術檯上取完子彈就被推進了病房,那刺骨的疼痛和滿心的不甘讓他沒有一絲的睡意,只是怒氣衝衝的瞪着窗外。
四槍,自己被那個男人玩笑般的開了四槍,雖然都是一些皮外傷,但是自己從來沒有被這樣侮辱過,從來沒有,那種屈辱感已經滲入自己的骨髓,所以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那個人,只有這樣才能化解自己心中的不快。
李靜文推開門,看着面色鐵青的人,暗叫不好,自己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真不知道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老是遇到一些棘手的問題。
她擡腳慢慢靠近牀
邊:“總裁。”希望自己今天能平安渡過,蒼天保佑。
寒凌收回視線,虛弱的問道“01怎麼樣了?”
“有些失血過多,還在昏迷。”
“他還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找人好好照顧他。”
李靜文點了點頭,看了看寒凌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醫生說01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倒是總裁你,醫生說你最近都不要下牀了,不然會影響恢復的,我們還是回S城好好的靜養吧。”
寒凌的臉色一沉,隨即怒吼:“你廢什麼話,我的身體我不知道嗎?”
李靜文的話無疑是給寒凌的臉上大了一巴掌,他的心裡本來就有一團火,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因爲李靜文的這句話,這團烈火越燃越烈了,同時攪得他渾身都不舒服,而且不管他怎麼壓制都壓制不了,他想要發泄,想要靠吼的將它完全發泄出來。
被寒凌大聲一吼,李靜文完全沒有方向,只能傻愣的看着牀上這個怒氣未消的人:“呃!我?”我又說錯了嗎,可是我是按照醫生的囑咐說的啊,真是一個難以捉摸的人。
而且,總裁以前不這樣的,他總是優雅的像一個王子一樣,高貴但很招人喜歡,寒氏集團不少的女孩子都對他動過心思,可自從四年前寒莎小姐發生那件事以後,總裁就變了,他變得喜怒無常,脾氣也陰晴不定的,就連以往常掛在嘴邊的微笑都沒有了,整個人陰沉的不像話。
就因爲他這樣,連帶整個寒氏集團都處於低氣壓之中,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激發出他其他的情感了,他開始日復一日的加班,可重複的工作好像也填不滿他心中的空虛,我們時常在私下討論,總裁心中的那份空虛不完全是因爲寒莎小姐吧,可要不是因爲寒莎小姐,又是因爲誰呢?是誰能那麼輕易的牽動他的怒氣和情感。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寒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問道:“樑幽呢?”
李靜文將資料遞給她:“現在還在醫院,但是已經辦了出院手續了,可能明天就會回去。”
“那個人有去看她嗎?”既然那麼在乎她,肯定會去看她吧。
李靜文尷尬的說道:“盯梢的人說還沒有其他的人去醫院看過她,而且她也沒有接到其他異常的電話,也就是說樑幽也許並不知道有人再幫她。”
寒凌眼神一凜,將櫃子上的水杯揮到地上,憤憤的說道:“MD,默默守護是吧,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守護她。”
李靜文上下打量他一眼:“總裁你現在不太適合做一些過激的事。”
寒凌冷眼的瞪着她:“怎麼?你以爲這些傷能難倒我?”說完立即起身想要站起來,卻因爲傷勢過重,跌在了牀上,他狠狠的揪住身下的牀單:“MD!樑幽,都是因爲你,這一切都是因爲你,你等着,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將那個人碎屍萬段的,一定。
李靜文上前扶了扶他:“醫生說你沒傷到要害,可是四肢都不同程度的有撕裂傷,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總裁還是不要去管那邊的事情了吧。”
寒凌看着身上的病服,忽然靈
光一閃,嘴角一咧,吩咐道:“他越是不想我靠近樑幽,我就越是要到他的面前礙他的眼,以爲這點威脅我就會怕嗎?也太小看我寒凌了吧。”
李靜文驚詫的看着他:“總裁是想?”都這樣了還不肯消停啊。
寒凌忽然像是相通了一樣:“就這兩天,安排我跟她見面。”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還有你的傷?”李靜文顧慮的說道。
寒凌將自己的手機扔給她:“01醒來之後你讓他把我需要的人都給我調過來,暗中觀察樑幽的一舉一動,密切監視她身邊的所有人,只要發現可以人員立刻向我報告,把她這幾年的所以詳細資料都給我找一份,越詳細越好,我倒要看看她這幾年都幹了什麼,是什麼能讓那麼厲害的人都藏在她的背後。”
“總裁對樑小姐的事情似乎有些過於的關心了吧?”李靜文隱晦的說道。
寒凌挪動身子,靠在牀上,直白的說道:“我從以前開始就對她很感興趣了,可惜她的眼裡似乎容不下她認定之外的任何人不可否認,這樣的人對我來說很有吸引力,而且她對我有救命之恩自然比其他的女人更讓我關心。”
李靜文詫異的問道:“樑小姐是既是總裁的恩人?那她爲什麼?”
寒凌默默的垂下頭,小聲的嘟囔着:“是恩人,也是一個笨蛋,本來她可以選擇一條輕鬆又舒適的道路,可她卻盲目的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還在那條道路上死倔的不肯回頭,明知道最後會傷痕累累還是義無反顧的向前衝,笨的要死。”
李靜文沒想到寒凌會給她說這些,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總裁是覺得對她有虧欠嗎?”不然說話不會這麼的溫柔吧。
寒凌冷冷一笑:“虧欠?不!我並不這樣覺得,我只是覺得她笨,她傻,她軸,不懂得權衡利弊,明明可以當一個公主,卻非得要去當一個劊子手。”
李靜文皺眉,不贊同的說道:“或許她是沒得選吧,有誰一生下來就非得走這條路呢。”
寒凌對她的話語一驚:“你是這樣覺得的?”
李靜文點頭,胡亂的說道:“樑小姐當時很小吧,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思考能力。”
寒凌被李靜文的話一點,終於明白他心裡那份執着是什麼了。
原來對樑幽的興趣就是想看她最後能走到那一步吧,自己也和冥夜一樣惡趣味啊,那自己的心意又是什麼時候改變的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忽然有些可憐她了。
冥夜的決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對樑幽的那種態度自己也是知道的,可越是知道自己就越是關注,越是關注,就越是覺得她可憐,一個女孩子居然可以比一個男人還要強大,居然比一個男人還想要留在不屬於她的位置,那種倔強不服輸的樣子真的讓人有些心疼。
而且她對冥夜那種似有似無的凝視是自己恨不能接受的,一開始自己以爲她對男人都這樣,還挺喜歡調侃她,可沒想到她只會對冥夜露出那樣的表情,那不就說明冥夜對她是不一樣的嗎。
可冥夜是莎莎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從她手裡搶走,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