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冥夜消失在走廊深處的背影,已經猜到接下來事情的西垚無奈地靠在牆壁上,擔憂的看着地上的人:“你沒事吧?”不知道等一下會不會。
樑幽站起身有些尷尬的說道:“管好你自己吧……要是不能證明那是個巧合,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爲什麼每次最難堪的時候都是在他們面前?自己最窘迫的就是少爺從來不會當自己是個女孩子;這樣的事情多了本該習慣了,可再次發生還是會讓自己覺得窘迫和羞愧。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西垚突然覺得她好可憐;撓撓自己頭髮……西垚懊惱的低喃:“什麼啊?”這種傷感的情感,是她先背叛少爺的不是嗎。
東森聽聞響動急切的從樓上走了下來:“你可不可以不要靠近她?”
西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關你屁事。”
東森想要發狠,看見他一臉無辜樣又只能嘆息:“因爲你們,她已經過的很累、很幸苦了。”
西垚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錯了?東森……你明知道是她自己選錯了路,又何必每次針對我們,少爺爲什麼那麼對她,你敢說你不知道嗎?”
“她過得真的很辛苦。”辛苦到你們都難以置信。
西垚雙手環胸:“少爺雖然有時候很兇,但他從來沒有那樣對過我們,會那樣區別的對樑幽也是有原因的,因爲樑幽從來沒有想過要融入到我們的世界裡,她一直在跟少爺抗衡,明明可以自稱我,卻偏偏要把自己弄的跟個下人一樣,你以爲少爺心裡就好受?”你們根本不知道少爺的苦惱。
東森收起眼裡一閃而逝的傷,刻意地岔開話題:“小幽說得對,要是不能證明剛剛那是巧合,懲罰我們也是遲早的事情?”
西垚白了他一眼:“你以爲我們不知道啊?就是因爲看見了所以才拉她過來問的啊……誰知道少爺會突然出現啊?嚇都嚇死了。”
東森煩躁的揉了揉額頭:“可你們這樣也只會給小幽增加負擔”
不羈地望着眼前冷峻的人,西垚習慣性地嘟囔出聲:“東森,你要這樣在她背後待到什麼時候?”你都快變的不像你了。
“待在她能跟你們和平共處的時候。”
西垚忽然覺得很可笑,他搖了搖頭告誡的說道:“記着,無論你出於什麼目的,樑幽都是你不能惦念的人。”
東森不解的望着他:“你想說什麼??”
西垚不再咋乎冷靜的說道:“哼……你自己知道!我只是提醒你,有些東西你可動不得,也動不起,因爲她不可能屬於你”然後轉身離開了。
東森看着西垚纖細的背影,臉上淡然的表情開始鬆動:“對啊!有些東西是貪戀不來的……或許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北淼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從他身邊經過:“我勸你現在最好去找找少爺。”
東森疑惑的望着他:“爲什麼??”現在去不是更加火上澆油嗎。
北淼悠閒的搖晃着手中的杯子:“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
知道嗎?他越看重的人就會對其越嚴厲!同樣…他很討厭不能掌控的人或事!而樑幽就是其中之一。”
東森一聽立馬醒悟,大叫一聲:“糟糕”飛快地轉身向前跑去。
北淼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自責,明明眼前這個人揹負的重擔已經夠多了,自己又怎麼能給他施加無形壓力。
回頭看着大廳熟練應付賓客的南焱和西垚,北淼寒冰般臉上也出現裂痕,少爺曾經告誡過幾人,要是真的不喜歡就不要露出那樣虛假的笑容,那樣他看的很累,也很煩。
所以幾人當中只有東森和樑幽會默默接下這個爛攤子……一遍遍的來回穿梭在人羣裡,每每看到兩人嘴角應付的笑容自己都很鄙夷,明明不喜歡,又爲什麼要去做,可一年年才發現也許正是因爲他們,我們纔會活動這樣無拘無束吧。
北淼自認爲自己的眼力不差,可他還是一直不明白,樑幽一個女孩子爲什麼非得想要留在冥家當那個什麼管家,明明少爺纔是她最明智的選擇,她卻選了一條最困難的路;東森也是,明明能有更好的發展,卻硬生生違背少爺老爺的命令陪在她的身邊。
或許要是沒有那件事,她和東森恐怕又是另一種人生吧。
北淼看着手中的紅酒杯冷冷一笑:“兩個笨蛋…幹嘛要活得那麼累。”
沒有人發現,一向冷靜自持的北淼生生捏碎了手中酒杯,瞬間鮮紅色的液體順着他的手指滴滴答答地落在雕花大理石地面上……不知是酒還是血卻越顯妖豔。
宴會本該是熱鬧非凡,氣勢如虹的,可因爲冥夜的提前離場使得整個宴會廳人流也慢慢驅散。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現實。
豪華套房內空氣裡有一絲冰冷的味道:“說吧…怎麼樣了…”
樑幽的確查到了一些線索,可她還不想告訴冥夜,所以她決定要隱瞞下來:“屬下還未查到任何線索!”不是知情不報,而是有些事情在沒有弄清楚之前不能亂報給他。
冥夜嘴角一勾,慢條斯理地搖晃着手中的酒杯:“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樑幽。”
樑幽沒有擡頭去看冥夜此時是何表情,但是從他的嗓音中她聽出了隱含的怒氣與危險……因爲只有在他生氣的時候纔會叫自己全名。
“那些人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而且並沒有監視器拍到他們離開來去的情況”
冥夜裂脣輕笑話鋒一轉:“樑幽……你不覺得他們的出現或許是爲了殺我嗎?這幾年不是發生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嗎?每次都是你發現然後化解,說實話我很疑惑?”爲什麼每次都是你,這讓我不得不懷疑。
樑幽知道冥夜對自己的不信任,可他親口這樣猜疑,她的心還是沒來的疼了一下:“我只是爲少爺把好最外層的關卡而已,這次他們的目標或許真的不是你”難道少爺已經知道些什麼?我是該如實相告還是暫時按兵不動。
冥夜對於樑幽這種不鹹不淡的回答很是不爽,他怒斥道:“你這態度是跟主人說話該有的態度嗎?看
着我”比起殺手什麼的,你的無禮更讓我火大。
樑幽立馬低頭承認錯誤:“屬下不敢。”
“我讓你把頭擡起來”冥夜再次說道。
樑幽擡起頭如同剛出生嬰兒般清亮雙眸平靜的看着冥夜,那琥珀的雙眸裡平靜的沒有一絲的波瀾。
冥夜被她眼裡清澈的水光弄地很是煩躁,他不爽地將手中的酒瓶砸到她的面前:“很好,你真的是一年比一年傲啊……所以在你的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子?”破碎的玻璃碎渣反射着樑幽有些不穩的身影。
東森看着發火的人立即上前打着圓場:“少爺……你消消氣,小幽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得”
冥夜臉色一沉:“你以爲我是因爲這個才讓她查的?不要以爲我不在S城就什麼都不知道?紐約那邊已經來電了!上次那件事似乎被翻了出來,那邊的人也已經殺過來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必須把那個人給我扒出來……”短暫的停頓後他繼續說道:“而且莎莎他們也快回來了……我不想這件事牽連到他們……你懂嗎?”
樑幽面色一凝隨即雙手緊緊地捏在一起……原來是莎莎小姐要回來了啊?怪不得你會有事沒事就來找自己的問題,可我到底哪裡做錯了,讓你這樣的看不慣。
東森瞟了一眼樑幽一眼:“這?”莎莎小姐要回來了?可這跟殺手有什麼關係。
樑幽背手擡頭直視冥夜有些負氣的說道:“如果是這樣那誰都有可能有事,但莎莎小姐一定不會有事的……今晚來的人對她應該沒有什麼興趣的,況且有他哥哥在,誰敢動她……”
話一出樑幽自己也愣了一下,在她還未反映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經重重的捱了一巴掌“啪”,聲音大的讓一旁的東森也爲之一愣。
樑幽自知觸及了冥夜的底線,立即單膝跪地:“抱歉……屬下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少爺你放心”又是一巴掌,你每年都會這樣失控的打自己,是我太無禮還是你太浮躁。
“滾出去。”
冥夜打了之後才反應過來,摸着輕微麻木的手直愣愣的看着樑幽臉上的紅印,越看他的眼睛就越紅,慢慢地……他的眼睛開始泛紅充血,隨後他怒視着樑幽嘴角勾起一個嗜血的笑:“還要我說第二遍嗎??”你爲什麼就是看不到我的底線?爲什麼總是要輕易的激怒我?爲什麼總是率先認錯?可你到底錯在哪裡了,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要跟你作對,可你什麼時候纔會出手反抗。
樑幽在跪下去之後就有些後悔了,地上到處都是玻璃渣子……剛跪上去血就順着碎片留下來,血液瞬間染紅了腿下的白色地毯,看上去就像玫瑰花朵一樣豔麗。
其實跪碎片也沒什麼最多就是流點血,樑幽流過的血還少嗎,但是冥夜這種一提到莎莎小姐就怒火沖天的表現,就是能讓她感覺地獄原來離自己這麼近。
“屬下告退。”
樑幽起身毅然決然的開門離開…而她經過的地方都蜿蜒的留下絲絲血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