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的不知如何去回覆她的叫喊,只能一顫一顫的抖動着。
“哥?”樑幽再次喊道。
“啊?”東森再也繃不住的喊出聲,他心疼,很疼,就像是被人剜掉了一般的疼。
樑幽趴在他的背上,虛弱問道:“你疼嗎?”
東森搖了搖頭,儘量將自己的聲音放平:“我不疼。”
樑幽的聲音越來越低:“可是哥,我疼,我全身都疼。”
東森知道,樑幽腦部受到重擊,現在失血過多,要是不盡快送往醫院的話一定會有危險的……其餘的他不敢多想,只能咬牙,加快腳步:“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在堅持一下,只要再堅持一下就好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樑幽的進氣大於出氣,她將手慢慢收緊:“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二次揹我了,好懷念啊,我記得你第一次揹我的時候是在訓練營,那個時候我也是病的要死不活的,要不是你我真的可能熬不過來吧。”
“不要說了,節省一點力氣,我帶你去醫院。”東森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此刻他只想快點到醫院。
樑幽的氣息越來越弱:“那個時候你也是這樣,明明比我傷的還嚴重,愣是忍痛揹着我跑了十幾多公里到訓練營的醫務室,到了你也昏掉了,那個時候我就想那樣叫你了,因爲你的背真的好溫暖,就像家人一樣,讓人想要依靠。”
東森的聲音已經哽咽到不能言語:“不…要……不要說了。”
樑幽的身體已經不自覺的開始下滑:“哥!我好睏啊,我想睡覺。”
東森將她網上一提,慌亂的說道:“不行,不能睡,不可以睡,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樑幽疲憊的眨了眨眼,聲音開始斷斷續續:“其實,一開始我並不想逃的。”
東森腳步一頓,不想逃?那爲什麼會計劃一切。
樑幽已經是無意識的開口了:“可是……莎莎小姐回來了,看着相處融洽的兩人,本來就只是身體疼的我,心也疼了起來,我的心臟已經負荷不了了,所以我選擇逃離,你能理解我嗎?那種像是被剜了心一樣的疼痛我已經經歷了太多年了,我累了。”
反應過來東森立馬加速前進:“我知道,我知道你纔是最痛苦的那個人,所以不要睡,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拜託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身後的人不在說話,這讓東森很是惶恐,剛要開口就感覺脖子處有什麼液體在滑落,那滾燙的液體瞬間灼傷了他的心,讓他跟着痛苦出聲。
“拜託在堅持一下,不要輕易的就放棄,求你了。”
樑幽的情緒崩潰了,她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我也不想丟下你,可是我真的好累啊,好累。”
東森的精神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在一點就好,在堅持一點點就好,求你不要睡。”
“哥!你說大叔會在等我嗎?”說完這句話,樑幽放在東森脖子上的手就慢慢滑向兩邊,然後整個人倒向一邊。
東森愣在了哪裡,然後驚恐的喊了兩句:“小幽?小幽?”
身後的人並沒有應他,他身
體的力氣也像是忽然被抽空了一樣,跌倒在地。
轉身抱着毫無生氣的人,嚎啕大哭:“不行,不行!啊………誰來救救我們,誰來救救我們,老天!求你了,救救她,求你救救她。”
嘎吱………
一輛商務車停在兩人的面前,從車上下來兩人,將他們拉進車裡。
東森看着陌生的人,死死的將樑幽護在懷裡,哀求道:“求你們先送她去醫院吧,求你們了。”
車子裡並沒有人回答他,而是開始打電話:“人找到了,我們馬上趕過去。”
東森心如死灰的看了看前方的人,再看看懷裡毫無動靜的人,扯下自己身上的純棉背心,按住樑幽的傷口,絕望的說道:“沒事的,沒事的,不要害怕,我會陪着你的,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找大叔的,絕對不會。”
冥夜趕到鯊幫的時候,樑幽剛走二十分鐘,看着滿地的狼藉,他疑惑的皺起眉頭,這裡發生了什麼,爲什麼那麼的血腥。
北淼看着地上的血跡,整顆心都提起來了:“不會的,這不可能是東森的血,一定不可能。”
寒凌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他怒吼的質問着01:“人呢?”
01看了看對面的人,深吸一口氣,小聲開口:“主子,是你自己答應的,只要她打趴這裡所有人,你就放過他們,她用了三十五分鐘,捱了五十多拳、三十多腳,頭部…被棍棒重擊兩次還是一次?反正她贏了,所以我按你要求,放他們離開了。”
寒凌揮拳重重一拳將他打倒在地:“廢物!我是讓你們攔住她,不是讓你們對她下狠手,她到底怎麼樣。”
01摸了摸被打破的嘴角,無辜的說道:“傷的不輕,路都走不利索了。”
冥夜看着兩人唱雙簧的樣子,不耐煩了:“你演夠了沒?東森人呢?”
寒凌此刻也是怒氣沖天,他上前一把揪住冥夜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我妹妹呢?”
冥夜一把揮開他的手,拍了拍被他抓過的地方:“她很好。”
寒凌好笑的看着他:“很好?你拿她威脅我你居然說她很好。”
冥夜陰冷的看着他,毫無感情的說道:“是你先威脅我的,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寒凌臉色一變,拔槍指着冥夜:“我威脅你?冥夜!你摸着你的良心說說看我寒凌何時威脅過你。”
冥夜毫無畏懼的對上他的眼:“你敢說你沒有威脅我?”
寒凌的槍口又進了幾分:“還不是你逼的,要不是因爲你我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要不是因爲你她會被迫放棄她的夢想嗎?你明明不喜歡她,爲什麼要跟她結婚?爲什麼要將她變成那樣?”
面對寒凌的質問,冥夜備感無力:“當初是你父母硬要將莎莎嫁給我的,而我也以爲我跟莎莎結婚會對她的病有好處,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那件事。”
“你不愛她你幹嘛要答應跟她結婚,你知不知道她多傷心,可就算這樣她還是一臉笑意的望着你,崇拜你,你知不知道你對她多殘忍。”
“所以我也在彌補她啊,但我真的不愛她。”從走入結婚禮堂的那一刻自己就後悔了。
“那你爲什麼要將她帶走?”
說到這兒冥夜也會愧疚:“我想要醫好她的腿,讓她完成她的夢想。”
寒凌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人:“狡辯!”
“你愛信不信,東森人呢?”
面對冥夜的急切,寒凌倒是不急了,他收回槍,一臉戲謔的望向冥夜:“你想找的並不是東森吧。”
冥夜一下就聽懂了寒凌的話:“她在哪?”
寒凌示意他看看地下:“看到了吧,地上有她的血,還新鮮的。”
冥夜立馬緊握雙拳,雙目赤紅的瞪着他:“她在哪?”
看着冥夜緊張的樣子,寒凌嘴角露出一個苦笑:“早知道我就將她藏起來了,我明明是有機會的。”
冥夜的腦子很亂,他已經無法正常的思考了:“他們在哪兒?”
寒凌擡頭對上他的眼,一臉的蔑視:“我怎麼知道,怎麼樣,心疼了吧,那爲什麼不將她保護好一點呢,說不定這次她就真的要去天堂了。”
冥夜伸手捏住他的咽喉,然後慢慢收緊,眼睛已經變得血紅:“你胡說,她纔不會有事。”
很快寒凌的臉色就開始發白,傑克立馬上前拉住他:“你瘋啦,不找樑幽了嗎。”
聽到樑幽的名字,冥夜墨色的眸子微微一閃,鬆開手,對着幾人吩咐道:“找!挖地三尺也要將他們找出來。”
寒凌摸着自己的脖子狂笑:“哈哈!冥夜,我就知道你愛她,可你註定得不到她。”
冥夜的心就像是停止跳動一般:“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我不懂?你對她那麼嚴厲無非是想將她變成有資格站在你身邊的人,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愛她又怎麼會讓她吃那麼苦,受那麼多罪,你不過是氣不過她的心裡你不是第一順位而已,卑鄙的小子。”
“你還不是一樣,口口聲聲說爲她好,可跟你妹妹比起來,她並沒有你妹妹重要”冥夜一語擊中的說道。
寒凌慢慢低下頭,嘴角盡是苦笑:“是啊,所以我失去了她。”
冥夜眼眸一瞪,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
寒凌揚起頭,眼裡全是悲情:“我想我是愛她的,但我知道的太遲了。”現在做什麼都不能挽回了,不能。
冥夜不自覺的後退一步,腦海一片空白,愛?這個字讓他整個人如遭受雷擊一般,動彈不得。
寒凌的眼神開始變得渾濁:“從她爲了你到處奔波和答應我一個月期限跟我交換藥劑師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輸了,可現在看來,輸的也不止我一個,你也輸了,因爲就算她在怎麼在乎你,她最後還是選擇了逃離你。”
“她還是我的” 冥夜斬釘截鐵的說道。
寒凌輕蔑的瞟了他一眼:“不是了,要是從你意識清醒的那一刻你就直接叛她死刑的話,她還有可能是你的,可現在……她不是了。”
一時間,空氣裡兩股強大的氣流在相互焦灼着,讓旁人不敢直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