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害怕他忽然撲上去打人,伸手指着一旁:“你、你、你站哪邊。”
冥夜瞪了她一眼,卻還是按照她的話做了:“你說站就站咯。”
直到確認他安全北淼的手才慢慢滑下:“好了,他不出去就行。”
樑幽見狀俯下身想要扶起他,卻被一個人影搶先:“我來吧。”
樑幽癟嘴:“可不該你來,人都是你打傷的。”
將人放到牀上,冥夜轉身走到她的面前,樑幽下意識的想向後退:“你別過來。”
冥夜眼疾手快的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臂之間:“爲什麼不讓我過來。”
“當然是因爲你打人啊。”
冥夜低頭,思索半天,忽然拉起她的手,正兒八經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樑幽眨巴眨巴眼睛,狐疑的看着他:“怎麼會控制不了,我們叫你的時候你不是停下了嗎?”
冥夜一雙黑眸立即泛起柔情:“那是因爲我聽見了你的聲音。”
樑幽手一抖,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在顫抖:“你說什麼?”
冥夜將她的手放到胸口,溫柔的說道:“我這裡聽見了你的聲音。”
樑幽轉眼看着牀上的人:“少爺,你開玩笑呢吧。”
只見北淼虛弱的說道:“求你了,就答應我吧。”
冥夜低沉的說道:“我沒有開玩笑。”
樑幽默默的低下了頭,現在這個情況自己不答應也不行了吧,南焱和北淼的傷勢根本就無暇顧及少爺的行蹤,就算他們使出全力也在這種情況下控制不住發狂的少爺吧,而且他們要是沒人照顧的話,這傷能不能好還是一回事。
再擡頭,樑幽換上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輕聲問道:“那你能答應我不亂髮脾氣嗎?”
“那你能不能不把我晾在一邊?”冥夜得寸進尺的說道。
樑幽直視着他:“你能一切都聽我的,我就能不把你晾在一邊。”
冥夜一把抱住她:“那好,我答應你,再也不亂髮脾氣了,什麼都聽你的。”
樑幽一臉無奈的看着北淼,北淼卻拍拍胸口對她點了點頭。
同一天,樑幽經不起艾麗的軟磨硬泡讓她出了院回家休息。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樑幽過上了一日三餐奪命連環CALL的日子。
叮鈴鈴……叮鈴鈴……
樑幽看着頻幕上閃動的號碼感到一陣頭疼。
艾麗更是直接嫌棄的說道:“這誰呀?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樑幽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接通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哀怨的聲音:“你在哪兒?”
“家啊。”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那你什麼時候過來?”
“馬上。”
“那好吧。”
掛上電話,樑幽剛坐下電話就又響了起來,叮鈴鈴……
樑幽使勁的捏了捏電話,接起電話:“又怎麼了?”
“我就是想確定一下你剛剛說的是實話嗎?”
樑幽緊緊咬住牙齒,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是。”
“那好吧。”
剛吃一口飯,電話又響了,叮鈴鈴……
樑幽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我馬上就過來。”
“我知道,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樑幽終於忍無可忍了:“你有病啊,我不
是說了馬上嗎?不要再打電話了。”說完發氣的將電話重重放到桌上。
艾麗和黑豹對視一眼,詢問道:“你怎麼了?”
“MD!當一個盡職盡責的小三也不容易啊。”
黑豹恍然大悟,接話道:“小主子,要不要我去幫你看看?”
樑幽揮了揮手:“不用了,我自己的爛攤子我自己收拾吧。”就知道這不是一個什麼好差事。
“可前主子的事你用得着那麼操心嗎?”
樑幽白了他一眼:“如果有一天艾麗變成你前主子遇難了,你管不管。”
艾麗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他:“對啊,你管不管?”
黑豹自知已經被套進去:“管,我怎麼能不管。”
樑幽無奈:“那不就對了,有些人不是你說放下就能放得下的。”一般人不說,自己放進心裡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艾麗贊同的點頭:“對,沒錯。”
火澈再次看見樑幽的時候是在醫院的屋頂,他有一個目標在這座醫院,他本來是瞄準他的目標人物的,可透過狙擊槍上的鏡片,他無意之間看到了那個他心心念唸了幾年的人,不敢相信的他再一次的瞄準了那個方位,完完整整的將她納入了眼中。
他的嘴邊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沒想到找了那麼久,原來你就在我的眼前啊,小幽兒。”
這讓火澈想到了摩天輪下那人的微笑,這個讓他日夜想念,午夜夢迴總是心悸的女人現在終於找到了,她活着,完整的活着,‘咚’的一聲他手裡的槍順勢落下,他雙手捂住自己的額頭:“真好,你還活着。”
從MIKE哪裡得知她死亡消息的時候自己就後悔了,後悔那天沒有把她一起帶走,自己再次也不想想起那個夜晚,那個嗜血又可怕的夜晚:“只要你還活着,我就還有機會,就還有機會。”
MIKE見他那樣立刻用望遠鏡看了看,當他看清下面那人的時候也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她。”
火澈收起狙擊槍,靠在天台的欄杆上:“我就說我那晚看見她了,雖然她巧妙的躲過了攝像頭,可那個聲音一定是她。”
MIKE還是不肯信息:“不可能,我親自去的現場,爆炸那天她流了很多血,那時致死的量,而且我也去她呆過的醫院覈實了,她當晚就因爲大出血死掉了,屍體也是送她去的人火化的。”
火澈臉上出現恍惚:“就是因爲冥家相信了她的死亡,所以我才相信的,可沒想到,冥夜也有失手的時候,還是說這本來就是他的一步棋,一步後路棋。”
“可冥夜爆炸案過後的確是精神有了一些問題。可這問題的根源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火澈棕色的眼眸染上一層薄霧:“找人好好的查查她這幾年的動向,一丁點兒都不要放過。”
MIKE瞭然一笑:“OK,我知道。”
樑幽!等我,等我清理掉我身邊的障礙,我就去找你。
樑幽知道自己被人用槍指着了,可她還是強裝鎮定的靠着柱子前行,一是不然對面的人發現,二是也能減小子彈的摩擦和射擊能力,可等了半天也沒見上面的人行動,她在猜測,那人的目標會不會不是她,因爲如果是敵人的話,爲什麼不殺她。
擰開病房門,一個人就急匆匆的從她身邊掠過:“走開。”
看着奪門而出的人,樑幽疑惑了,南焱跑什麼啊?還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一進屋就看見冥夜笑的跟個交際花一樣,可就算這樣他也是光彩照人的交際花,那笑容真的有一種可以殺死人的魔力,以至於樑幽直接呆在了那裡。
直到冥夜上前,揉了揉她的頭:“看什麼呢?看得那麼出神。”
樑幽巧妙、不露痕跡的躲過他的手,將飯盒遞給他:“我給你做的。”
冥夜接過飯盒,像夫妻般的摟了摟她:“謝謝,辛苦你了。”
然後轉身得意向北淼揚了揚眉:“想吃嗎?求我啊。”
北淼早就吃夠了醫院的病患餐,他舔了舔嘴脣,一臉嚮往的說道:“少爺,她做的是3人份的。”
冥夜一臉傲嬌的看着他:“我一個人也能吃完。”
北淼臉一垮,立馬說道:“求你了。”
冥夜挑眉,得意的朝他勾了勾手指,一幅奸計得逞的樣子:“那過來吧。”
樑幽按住自己跳動的胸口,看着前方的男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老這樣下去,自己真的就沒什麼定力了。”少爺現在的狀態明顯就是一個大型的忠犬嗎,太討人喜歡了,自己都要忍不住淪陷了,可是,自己必須忍住。
她一個人站在哪裡小聲嘟囔:“我纔不想當小三。”絕對不行。
可一想到剛剛的遭遇,她的眼神就變得狠烈起來,那個人瞄準了卻沒有開槍,難道說那個人的目標是少爺?北淼曾經說過他們正在被追殺,可他今天沒動手殺我們,那就等於是放虎歸山,還是說是爲了不打草驚蛇。
南焱捂着肚子就回來了,一臉蒼白樣兒。
北淼上前拉住了他:“解決了?”
南焱點了點頭,一臉哀怨的瞪着樑幽。
樑幽不解了,我又沒幹什麼,你憑什麼瞪我,所以她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可很快就被一雙大手捂住雙眼:“你別看他,他沒什麼好看的,還是看我吧。”
樑幽心一動,伸手拉下他的手,鎮定的問道:“他怎麼了?”
冥夜一臉天真的說道:“他拉肚子啊。”
樑幽指着洗手間問道:“這裡不是有洗手間嗎?幹嘛去外面?”
“他污染這裡的空氣。”冥夜說的一本正經。
樑幽聽的稀裡糊塗:“怎麼就拉肚子了?”
冥夜挑了挑眉:“活該啊。”
北淼扶着南焱坐到牀上:“少爺你是不是下藥太狠了?他都拉了快一天了。”
冥夜望着南焱,邪氣一笑:“誰讓他亂說話的。”
南焱咬了咬脣,一副心有不甘:“少爺,我不就說她昨天帶來的菜有點鹹嗎?你也不用給我下瀉藥吧?還不准我在房間裡上廁所,你知道夜裡起來有多冷嗎。”
樑幽斜眼看着他:“你下藥?”
冥夜聳肩:“死不了人,就讓他吃點苦頭而已。”
“你怎麼能這樣,還有人家上廁所你幹嘛不讓啊?”樑幽責備的說道。
冥夜臉一拉:“這不你要來了嗎?他要是污染了空氣,你走了怎麼辦。”
一時間,樑幽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詞語,她只能上前看着飯盒你的飯菜,小聲問道:“這菜真的很鹹嗎?要不下次我少放點,可那樣味道就不一定好了。”
冥夜卻從她身後一把圈住她,在她耳邊低喃:“不用,只要是你做的,不管是什麼我都喜歡。”
刺啦………
樑幽心裡那道高高的城牆開始出現裂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