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要上位當主角
季青梧不慌不忙得一翻掌,墊在兩人身下的衣服便騰空而起,穿着整理完畢,他將禁制一撤,便看見不遠處兩個人影向這邊走來。
“不凡!”隔着十步遠的距離駱鳴便扯開了嗓子叫嚷起來,“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去看了場鑑寶會。”身上仍殘留着季青梧帶來的激情感覺,不凡有些尷尬得扯脣笑道。
“鑑寶會?”駱鳴嘀咕了一句,也沒深究,右手在藏有芥子空間的腰帶處一拂,一個裝幀精美的信封便落在掌心,他將信遞給季青梧,道:“季青梧,這信是一個瘦高個子、面相老實的男人送來的,說是你娘給你的。”
季青梧一瞬間繃緊了身子,太陽穴突突得跳了起來,他接過信件,忍住心中涌起的不安,道:“多謝。”
駱鳴嘖了一聲,“你也太客氣了。”
季青梧微微一笑,站離幾人身邊,打開信件。
一行一字通讀過去,臉色愈發蒼白起來。不凡看見季青梧的反應就覺着事情不妙,探了腦袋拼命去看那信上到底寫了什麼驚悚的事情,可再怎麼看也只能看到一行行小蝌蚪排着隊……
還未讀完,季青梧便突然揉了信,薄脣翻動,一連串的口訣念出,洶涌的真氣猛地溢出,腳下便似乘了風一般向着季府的方向飛了過去。
“季青梧!”不凡高聲一喊,運用真氣隨着追了過去。
夜半的季府更是安靜得像是沒有人煙,似是連巡夜的護院也都下去歇息了,滿院子只能聽見斷斷續續的蟲鳴。不凡直接翻牆進到後院,順着真氣在季夫人的院子裡找到了季青梧。
季青梧站在門口,右手緊緊捏住門框,將木屑都掐進了指甲裡。
“你……”小心翼翼得走到季青梧身邊,不凡一句話還未說話,待看到屋內的景象後便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一具白骨正跪坐在蒲團之上,頭顱低垂着,眼前嫋娜白煙徐徐升起,氤氳着供奉在神龕裡的神像。
“這是……”不凡輔一問出口就抿緊了脣,他這笨嘴笨舌的,這人跪在季夫人的蒲團之上……那麼,很有可能就是……
“是我娘。”季青梧的聲音悶悶的,壓抑着極大的悲傷,他望向白骨右手腕處的一個瑪瑙手鐲,默默攥緊了拳頭。這是父親生前送給孃親的唯一一件禮物。
“季青梧,也許不是呢,別瞎想,之前季夫人不還好好的嗎?”
“我沒有瞎想。”季青梧搖了搖頭,將手中的信函遞給了不凡。
不凡咬脣,忐忑得接過信函,待一行行讀完之後,心裡百味陳雜。
這實情跟他猜想的雖然大致相同,但是細節上簡直是神展開到不能直視的地步了。
真的就如同原作裡的內容一般,季青梧不是季夫人的親生孩子,但是,問題是季青梧他竟然真的是先前他們在伏魔大殿煉丹房裡碰到的那個冷豔魔修的孩子!說清楚些,季青梧是人魔混血。
而那位斛夫人在分娩時候產下的是雙子,一個是季青梧,而另一個就是……靡。
當時,靡作爲先被分娩出的長子體內帶有濃厚的魔氣,整個身子被一團黑霧籠罩着,饒是季老爺這種沒有絲毫真氣的凡人也能感受到迷茫漲天的魔氣洶涌而來。當時幫助斛夫人產子的下人們都面面相覷,無一敢去觸碰這個奇異的胎兒。季老爺大覺不妙,當場一咬牙就要將胎兒高高舉起摔死在地。可當他狠了心腸去舉起孩子的時候,自己的雙手竟然透過了那團黑色的煙霧直直得穿透了孩子的身體,嚇得滿屋子的人紛紛驚叫起來。
這一波未平,斛夫人的慘叫聲又再次響起,突如其來的強大痛苦讓斛夫人渾身顫抖得捏緊了身下的牀單,身子不斷扭動着,朱脣被咬得慘不忍睹。季老爺慌忙地前去查看斛夫人的狀況,手剛一握住斛夫人的手便聽見一聲清涼的嬰兒啼哭聲響了起來。
斛夫人就此產下了第二胎。
第二胎與第一胎完全不一樣,像是個普通的新生胎兒一樣閉着眼睛,渾圓的身子皺皺巴巴,佈滿了紅通通的褶子一樣,旁邊的接生婆大着膽子接過了這一胎也並未有何異樣,往後的程序便照着正常人家的孩子來進行。
隨後的事情,信件中並未有詳細的描述,季夫人只說,那日之後忽然有一天,斛夫人就留下一封信帶着之前的第一胎消失不見,任由季貞尋遍了天涯海角也無一點蹤跡。
季貞就此一病不起,季夫人在他身邊前前後後悉心照顧,打動了季貞,將她娶進了家門。
而季貞卻因爲病得太重,在二十一歲左右的時候駕鶴西去。
斛夫人所說的二十一年便是季貞的壽命,而比季貞大了七歲的季夫人,實際上卻是從季貞一出生便在身邊照顧着的,已經愛了他不知道多少個年頭。
季貞死後,季夫人在靈堂守靈,斛夫人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懷中抱着那個黑霧繚繞的嬰兒,許諾了她二十一年的壽命。
其實,那個時候,季夫人本該是要隨着季貞去了的,是斛夫人給了季夫人二十一年的壽命,讓她能夠親手將季貞的兒子帶到長大成人。
想完這一切的經過,不凡看向季青梧,捏着信函道:“這麼說的話,那你的體內是不是……”
“是。依照信中所說,我是父親與那個魔族所生的孩子,我的體內有一半是魔族的血脈。”季青梧直直得望向屋中的白骨,沉聲說道。
“那季夫人還將你送去九華……若是被發現……等等……”不凡一頓,“靡一心想要你的身體,而你孃親又說她原以爲這一生都不會再看到你了……是不是希望你一輩子待在九華不要下山……那麼,這樣子的話,如果你在九華,斛夫人和靡就找不到你了,即便找到了你,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你娘做的這一切都是在……。”
“是,保護我。”季青梧續道,他的手更加用力的扣緊門框,抿脣道:“可是我……卻無法保護好孃親。”
“季青梧,你承認吧,你就是個廢物。”夢魘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廢物,連母親都保護不了的廢物。”
“不!”季青梧抱着頭蹲在地上,腦海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掙扎着奔突出來一般,頭痛欲裂的感覺逼得他幾乎快要發瘋。
不凡見狀,慌忙問道:“季青梧,你沒事吧?你怎麼了?!”
“我……”季青梧粗喘着氣,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凡一手扶住季青梧的肩膀,正要說什麼,卻聞到一陣陣淡淡的血腥味傳了過來,不凡動了動鼻翼,道:“這味道……”閉目,將真氣發散開來,卻直直撞上了一道強大的氣息,一瞬間的碰撞,眼前便描摹出了一番景象,穿着一身黑袍黑兜帽的男人手持一根燃燒着橙黃火焰的木棍站在房屋之前,明明沒有視線交流,不凡卻感覺到那人的視線像是陰冷的毒蛇一般緊緊纏繞着自己,憋得他幾乎喘不上氣。
這個地方……臥槽!
恍然想起,剛纔那瞬間暴露出來的場景分明就是季府的下人房間,那團火焰……不妙!
匆忙站起身來,不凡縱身一躍,腳踏浮空術,幾個來回便跳至房頂,探頭望去,五六道火光同時燃氣,燃燒了整個季府的上空。
“季青梧!”他臉色大變的垂首喊着季青梧的名字,卻在一瞬間對上那張妖魅臉龐的時候心跳頓時停滯下來,他絕望地沉聲喚道:“靡……”
“呵呵,不凡,許久不見。可有想我?”靡的兜帽並未遮住整張臉,帽檐堪堪停留在眼睛上方,而今次也並未戴鬼面面具,那張與季青梧極爲肖似的臉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妖豔。
“想,怎麼不想,想你想的夜不安寢!”不凡咬牙恨恨得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原諒我這一章短小君。。今天剛考完試得瑟大了咳咳(捂臉
明天(其實算是今天了吧……)會多寫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