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有什麼用?”詩語他一邊說着意思,一邊讓阿嬌幫忙組織文字,然後寫成文書。
“有大用。”李星洲神秘一笑,繼續讓阿嬌幫忙寫,他的水平能把大部分字寫出來就不錯,遣詞造句,還需要阿嬌這樣的專業人士來。
如今王府沿着大江,大運河,大河周邊,已經設下衆多分號,到今年二月,已經發展到二十六家,數量還在增加,其中北方八家,全由嚴昆總管。
南方六家,全由起芳總管,剩下的十二處分號位於江西路,京北東路,京北西路,京東東路,京東西路,距離開元比較近,由王府直接管理,其實就是詩語管,嚴毢也會時不時幫忙,但現在老了,精力有限,更多時間都是和家人在一起。
每處負責與該地區的各個商家商貿往來,船隻補給,每處分號設管事一人,李星洲給起了個時髦的稱號,叫分號經理。
這些人有些是嚴昆教出來的,他其實早就在着手作教下一代的任務了,在當初管理聽雨樓期間就是,嚴昆還是很有遠見的。
另外一些是起芳和詩語舉薦的。
但更多的還是王府的瀟王舊部中挑選出來的。
王府的情報收集,人員招聘,消息散佈,雖然是他做出決策,阿嬌幫忙寫文書,詩語傳達給起芳,嚴昆兩個總管,但最後具體執行都是靠着這些分號。
等阿嬌寫完了,李星洲得意拿起來一看,“明天就發出去。”然後一臉得意的拉阿嬌過來放在大腿上,又伸手去啦詩語,被她躲開了:“可要記住這一天,二月初六,今晚過後,本王的偉大計劃正式開始了!”
詩語白了他一眼,剎那間風韻迷人,令他心頭一蕩,這姑娘越來越有女人味了:“盡瞎說,什麼偉大計劃,你又開始吹牛了。
就是招些精明的小商販,算什麼偉大計劃。再說你大費周章從全國各地招收這些人幹嘛?”
詩語不解的問他。
阿嬌害羞,掙脫他的大手起身去給他們準備涼茶
在景國,要招幾個小商販並不難,因爲景國並不抑商,所以全國上下有數不清的商販。
“自有大用,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李星洲道。
詩語走近兩步,猝不及防一下被他拉到懷中,詩語小氣,輕捶了他胸口一下:“又來,沒正形,你能不能別這樣,你都已經加冠了,以後要有一家之主的樣子。”
“哈哈哈哈,好。”李星洲笑道,然後不老實的手背詩語抓住。
沒辦法,年輕小夥正是陽剛熱烈的年紀,在詩語這樣的大美人面前很難把持。
詩語嘆口氣,臉色微紅,爲他理了理衣領:“你是朝廷王爺,是鎮國大將軍,是響噹噹的人物,哪能成天這樣。”
李星洲溫柔將她抱起來,坐在腿上,“那是外面的事,在家裡我是你們的夫君。
你想想看,我家祖宗祠堂你也去過,裡面供奉着直到祖上二十九代人,你想想,這其中要是有哪一代稍微出點差錯,可就沒有今天我李星洲這個人了,也不會遇見你。
這各中至少有接近千年,千年前那是什麼時候啊,還是東漢王朝,還要經歷各種改朝換代,戰火紛飛,才能傳承至今,這是多不容易啊。
每一代先祖的不懈努力,纔有今天的我,今日李家,所以......”
詩語聽得也有些感動了,“時光如浩瀚煙海,故去先人確實不易,每個人的努力傳承至今,纔有如此繁華景象,想想雖然記不得他們每一個人,知道每一個的事蹟,可也是可歌可泣。”
“對啊!”李星洲大喜,詩語終於是理解了:“所以身爲一家之主,本王不能辜負無數先祖的努力,需要更加勤勤懇懇的繁衍後代才行,這樣纔不算對不起他們,對吧。”
詩語一愣,終於反應過來,剎那間心頭感動煙消雲散,又羞又氣狠狠踩了他一腳,原來說了半天就是爲了這個.....
不過細細想想剛纔他說得話,也覺得意味深遠,並不只是胡說而已,於是小聲道:“那也得晚上,白天不知廉恥,再說這麼忙......”
話沒說完,詩語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他帶歪了,“你還沒說到底招人做什麼。”
“哈哈哈哈......”李星洲大笑,有壓力的時候逗逗老婆玩就是解壓,詩語太認真,太認真的人很好,但太認真也會讓腦子跟不上歡脫的思緒,所以他總是能逗她,還總是成功。
“這個自有用處。”李星洲還是賣關子。
詩語不滿:“裝神弄鬼.....”
“晚上我去你屋,然後慢慢說,有的是時間。”他擠擠眼。
詩語神色不自然,避開他的灼熱的目光,“隨你,不過不許把阿嬌妹妹帶來,我......我不像你那樣浪蕩。”
“知道知道。”李星洲壞笑。
“既然是個偉大的計劃,就要有個名字,叫鬱金香計劃?還是君子蘭計劃?”他自言自語。
“莫名其妙,鬱金香?什麼是君子蘭?”詩語不解的問。
“嘿嘿,晚上給你一對一解釋。”李星洲突然心情大好,最後決定叫鬱金香吧。
鬱金香是本土植物,而君子蘭是從非洲傳入的外來植物,所以叫“鬱金香計劃”更加接地氣。
鬱金香計劃......
鬱金香計劃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搞垮夏國,當然,這個目的李星洲並不準備通過軍事手段實現,而是向通過商貿。
景國對商貿的重視政策就是大好機會,而夏國也是如此,夏國甚至有皇商的存在。
但皇商並不是好事,因爲皇商也可能代表壟斷,不公平的競爭。
可無論如何,自從當年西夏與景國大戰之後簽下盟約,兩國商人都是自由往來,無所限制的,這就是大好機會!
許多人大概會以爲景國重視商業並非什麼難得之事,但事實是,古代王朝中,別說重視商業,就算不抑制商業也非常難。
就算縱觀中國歷史,從秦始皇統一以來的各種王朝,也只有一個不抑制商業,那就是宋。
難能可貴的是,宋不止不抑制,而且是重視商貿,這是非常罕見的。
在春秋時期,長期稱霸,最強大的霸主晉國也是一個商業國家。
值得注意的是,宋朝是春秋百家爭鳴之後,又一次出現思想碰撞的時代,而且因爲大宋“不以言罪人”的祖訓,導致宋朝的思想爭鳴是十分激烈而且波瀾壯闊的。
可惜的在於,宋朝外敵環伺,面對強大外敵無法抵抗的情況下,思想的自由碰撞最終不了了之,只能從開放競爭,變成爲統治服務,爲團結國家服務的“忠義”。
宋太祖趙匡胤是個文武全才,可以說雄才大略,他平定大部分憂患,說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的豪言壯語,可惜英年早逝,大概是年輕時到處征戰留下的病根。
他死後繼位的他弟弟趙匡義繼位,不過他弟弟着實是個草包,比起哥哥差好大一截,軍事也好,政治也罷,這就造就了開國之後大宋國防根基不行。
趙匡胤四十九歲去世,如果他能活到七十左右,大宋可能就有更加穩固的外部環境,來應對內部的思潮變革。
如果沒有強大的外敵,比如稱霸北方的遼國;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金國;鐵蹄踩遍大半世界的蒙古,那麼宋朝是最有可能完成思想變革,走向新時代的。
因爲在宋之前也好,在宋之後也罷,所有的中原封建王朝都是抑制商貿,有各種束縛的。
比如漢、唐時期,商人及其後代不得參加科舉,不得穿綾羅綢緞,不得乘馬車等等。
而在宋之後,明朝也有商人不得穿綾羅綢緞,限制規定各種規格乘騎的制度,還有海禁舉措.....
但在宋朝,這些都沒有!
宋朝的商人想穿什麼就穿什麼,想乘什麼就乘什麼,想去哪做生意就去哪做生意,商人、工匠的子女,甚至他們自己都可以參加科舉考試!
宋朝從未想過把商業當成武器。
景國的重商卻讓李星洲有了機會,有時候殺人不眨眼的可不只是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