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顧世子點姑娘
繡兒一聽江清月要上街了，高興得不得了。
這就證明小姐不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願意去外邊接受新事物了。
這就好，只要心情好起來，就不會發生什麼了，省得她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畢竟現在身爲京城的風雲人物，江清月覺得這樣上街還是有點兒太招搖了，於是讓繡兒給她準備了一身男裝。
第一次穿男子的衣服，有些新鮮。
她的身形在女子裡邊算是高挑的了，但是相比於一般的八尺男兒還是矮了一些，再加上脣紅齒白的，怎麼看怎麼違和。
於是江清月找了一盒顏色稍微深了一點兒的水粉塗上，將膚色便暗，掩去脣色，看起來總算和諧了一些。
繡兒看着鏡子裡的江清月，還是忍不住感嘆：“小姐就是好看，哪怕將自己弄得黑了點兒，還是個容貌十分俊秀的小郎君。您一上街，肯定有許多姑娘會看您呢。”
燕賀恰巧過來，和正打算出去的江清月打了個照面。
“你……”燕賀盯着她看了半晌，纔將信將疑，“江清月？ ”
“嗯。”江清月點了點頭，繞過他便走。
“你發什麼神經？”燕賀追着她問，“這麼一副鬼樣子，你要去做什麼？”
難道是爲情所傷，覺得當女人不行了，她要改行當男人了？
燕賀攔住了她，一臉義正言辭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兩次爲情所傷之後，要裝作男人去傷其它姑娘的心了？江清月，你不能做這麼天誅地滅的事情，你不能成爲一個感情騙子！”
江清月微笑着看着燕賀，吐出四個字：“有病吃藥。”
燕賀怔怔站在原地，直到聽見郡主府門口的侍衛和她請安的聲音，才驀然回神，立刻追了上去。
已經好幾日沒有上街逛一逛了，這麼驟然出來，江清月還有點兒陌生。
燕賀跟在江清月身邊，神神叨叨地問：“江清月，你真的不讓太醫看一下嗎？”
“該找太醫看一看的是你，而且我真沒事，怎麼你們一個個的都這麼誇張？”江清月轉頭盯着燕賀，“你再提一句我失戀的事情，我就封住你的嘴。”
燕賀瞬間閉上了嘴，無辜地看着她。
主街上，路邊吆喝的小販絡繹不絕，江清月在一個攤位前邊停下，是個賣扇子的。
她不自覺地就拿起了一把摺扇，打開闔上，甩了幾次。
看到這摺扇，她就想到了顧辭。他常年拿着一把玉骨扇，那彷彿成爲了他的標誌。
見江清月拿着扇子走了，那小販立刻喊道：“我的扇……”
“喊什麼！”燕賀一把捂住了小販的嘴，另一隻手拿出一塊兒碎銀子塞進他手裡，“又不是白拿你的。”
小販瞬間喜笑顏開：“是，是，二位公子記得再來啊！”
江清月又經過了一個賣首飾的攤位，攤位上琳琅滿目地擺着各種各樣的飾品。
有銀器、珠花，還有木簪。
江清月想到了顧辭送給她的那根木簪，是他親手雕刻的，圖案簡單卻古樸大方。相比之下這裡的花紋都太繁複了，她不喜歡。
燕賀的手已經伸進了錢袋子裡，時刻準備着，卻見江清月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拿，走了。
他也正打算走，卻聽那小販不滿地嘟囔：“不買看什麼看，都給我弄亂了。”
“嘖，看兩眼又不會少你一塊兒肉。”燕賀又拿出一塊兒碎銀子扔給他，“不白看你的，閉上你的嘴！”
“哎呦，那您多看幾眼，多看幾眼！”
“誰稀罕！”燕賀翻了個白眼，走了。
轉過幾個彎兒，在一牆根處，江清月看見那裡裡三層外三層圍了許多人。
隱隱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江清月走近幾步。
“話說這顧世子和榮安縣主，本是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卻不料天不遂人願，紅繩難牽。此二人前腳情投意合，後腳卻形同陌路，着實令人感慨。想那二人出雙入對，毫不避諱，以爲他們乃天作之合，必然白首偕老。顧世子曾經直拒淑儀郡主，榮安郡主也曾婉拒西陵八皇子，還以爲他們眼中除了彼此再難有他人。如今走到這般田地，可謂之，姻緣無果，命運使然。”
講這段話的是坐在最裡邊的一箇中年男人，說得那叫一個抑揚頓挫情緒飽滿，一看就是個老說書人了。
“我纔不信是什麼命運使然呢，這裡邊肯定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隱情！”圍觀羣衆中有一人道，“先生，你知不知道什麼？給咱們說說啊？”
那男人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幾根鬍鬚，輕輕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腳邊的木盒子。
圍觀之人瞬間明瞭，紛紛從口袋裡拿了銅板出來，放進了那木盒子裡。
說書的對於大家這般積極表示很滿意，於是賣關子道：“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麼明日此時，我還在這裡恭候各位！”
說書的說罷，撿起木盒子就要走。
旁邊的人瞬間就炸了，一把拽住他：“你不能就這麼走啊，說完了再走，大家都等着聽呢！”
那說書的擺擺手，神秘兮兮地道：“天機不可泄露，明日，切記！”
江清月無語地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
原來她的感情史，已經發展成了一個產業鏈，成了一些人坑蒙拐騙的理由。
還明日呢，她打一萬個包票，這人今晚就連夜走了。
燕賀湊近江清月，問道：“攔着嗎？”
“攔什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與我何干。”
“那他明天要是說出什麼詆譭你的話怎麼辦？”
“這樣的說書的現在在京城能揪出百八十個的，堵住一個人的嘴，能堵住所有人的嘴？”江清月搖頭，“懶得管。”
燕賀跟着點頭：“我覺得也是，就是怕你介意。”
江清月轉頭就走。
到了醉仙樓外邊，她忍不住駐足，擡頭望了望。
燕賀看着她：“你餓了嗎？ ”
“不餓。”
只是這個地方她和顧辭一起來過不少次，是有着回憶的地方，她只是看一看。
今天醉仙樓斜對面紅顏招格外的熱鬧，裡邊的的姑娘們，不少全都紛紛從紅顏招出來，上了馬車，看樣子像是大規模地要去什麼地方。
江清月從未見過這樣的盛況，一時間有些狐疑。
燕賀也被這種迷惑行爲大賞弄懵了，直接在紅顏招門口揪住一人，問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要去哪裡？”
那鴇母模樣的婦人笑得合不攏嘴，連聲道：“姑娘們都是去望月樓的，可是顧世子點了她們，讓她們過去伺候的！哎呦，我這紅顏招的姑娘們，從來都沒這麼積極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