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配嗎
“非也。”顧辭輕輕一搖頭,“是齊王殿下太過心急罷了。”
扔下這句話,顧辭帶着景寧,施施然離開了。
燕禮從未這般生氣、這般屈辱過。
他狠狠瞪着顧辭的背影,恨不得眼中直接生出一團火,將顧辭燒得一粒灰都不剩!
許久,久到顧辭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小徑上,燕禮還久久都收不回目光。
“王爺。”謝芸姝一邊給燕禮順着氣,一邊柔聲勸慰道,“王爺,忍一時。”
燕禮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脖子上的青筋顯得他像是一頭即將發怒的豹子,彷彿下一刻,就會衝出去大開殺戒。
他轉頭看向一邊,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的江清月,狠狠道:“管好你的嘴,今日之事,要是傳出去,本王有你好看!”
江清月翻了個白眼,嗤笑一聲;“以爲自己是什麼香餑餑麼?你那點子破事,誰稀罕掛在嘴邊?”
燕禮本就生氣,被江清月這麼一說,愈發的火氣沖天了。
他一把甩開謝芸姝,反而直接扣上了江清月的肩膀,腥紅着雙眼死死瞪着她:“你和顧辭是一夥的是不是?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戲耍本王!”
被顧辭耍了,也就罷了,但是江清月,一個小小女子,她怎麼敢!
“我懷疑你真的是有被害妄想症。”江清月寒聲吐出一句話,甩開了燕禮的手,“是我逼你跪的?”
燕禮啞然,右手一動,直接掐住了江清月的脖子。
江清月也直接擡手,扣住了燕禮的肩窩。
燕禮感受肩膀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感,順着他整條胳膊傳遞到指尖,讓他五個指頭都有些無力。
“王爺!”方纔被甩開的謝芸姝重新握住了燕禮的胳膊,對着他搖搖頭,殷殷看着他,“不可。”
這一聲阻攔讓燕禮如夢初醒,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緩緩放下了手。
謝芸姝連忙對着江清月道:“江妹妹,王爺心情不好,你多擔待一下。” Www▪ Tтkǎ n▪ C〇
“那王妃就好好照顧着,別瘋狗一樣見誰咬誰。”江清月冷聲甩下這麼一句,轉身便走。
現在燕禮就像是一個易燃易爆炸的火藥桶,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會有什麼舉動。
真的是個神經病,她就坐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說,這燕禮還能將火氣撒到她頭上。
她今天心情不錯,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幾人離開,但是燕禮還像是一尊雕塑,立在涼亭中,臉色鐵青。
“王爺,暫時,我們還要忍。”謝芸姝刻意壓低的聲音慢慢撫平了燕禮的憤怒,“顧辭狂妄,但是我們不能不顧忌他背後的浮生山,還有武威王府。”
燕禮深吸一口氣,眼中絲絲蔓延的陰狠像是毒蛇的信子:“是,現在我還不能如何,只能忍耐。等他日我榮登大統,我第一個除他顧辭!”
而此時,齊王府外,一輛通體黑色的馬車上邊,景寧正在繪聲繪色描述剛纔的發生的事情。
“真的跪了?”衛之函一臉的驚訝。
“可不嘛,我親眼看到了。”景寧用力點點頭,“你是沒有見到齊王的臉色,真的太難看了,哈哈哈,比包公的臉還要黑。”
衛之函眉頭一皺:“別說,這燕禮還真的能忍氣吞聲,這樣人可成大事啊!”
顧辭輕蔑一笑:“是啊,齊王殿下,確實有好本事。”
衛之函和景寧對視一眼,二人皆覺得,顧辭這句話中,彷彿別有深意。
“我現在確定了,你和燕禮肯定有什麼血海深仇。”衛之函十分肯定地回答,“你回京這段日子,從不與人交往,更遑論與人交惡,燕禮是你出手對付的第一個。”
顧辭懶懶靠在榻上,並未多言。
“燕禮爲了拉攏英國公府,可以說是用心良苦了啊。”衛之函感嘆一聲,“今日之事要是被英國公府知道,肯定會因爲燕禮對盧玉容如此上心而偏心他這邊。英國公府雖然手中沒有什麼實權,但是英老國公門客衆多,在朝爲官者而數不勝數,要是全都傾向燕禮幫他說話,帶來的好處簡直讓人不敢設想。”
這般說着,衛之函又十分肯定地點點頭:“這麼一想,燕禮那三個頭,磕得真是值啊!”
聽完衛之函這一系列絮絮叨叨,景寧皺着眉頭,看向顧辭:“世子,聽衛公子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您是在幫着齊王呢?”
顧辭哼笑一聲,並沒有解釋這個事情,反而吐出一句:“我幫他?他也配!”
景寧和衛之函,皆無語凝噎。
“你將盧玉容給弄啞了,燕禮爲了拉攏英國公府,都能忍辱下跪。”衛之函繼續道,“但是爲什麼護國將軍府的大小姐嫁入齊王府之後,燕禮卻那般對待呢?這護國將軍府手中可是有兵權的啊,對於燕禮來說不是更加重要了麼?”
顧辭添了幾分溫和的聲音傳來:“當初江清月爲了嫁給他,和護國將軍府斷了關係,自然算不得是護國將軍府的人了。”
衛之函一聽,瞬間恍然:“就是因爲她背後沒人撐腰了,所以燕禮纔敢對她不聞不問任由她自生自滅。”
顧辭頷首:“不錯。”
“嘖嘖嘖,燕禮真是一輩子都沒想到,這位榮安縣主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衛之函撓了撓腦袋,“甚至比先前光芒更甚,我怕燕禮要將腸子給悔青了,以後怕是要將這位榮安縣主給供起來了。”
顧辭冷嗤一聲:“他想供,也得有供的資格才行。”
如此刻薄而不留情面的話,讓衛之函懷疑,是不是上輩子燕禮搶了顧辭的老婆,才讓他厭惡至此。
“話說,你今天給燕禮那樣的屈辱,是爲了什麼?”
顧辭盯着衛之函,看了半晌,倏然,陰測測笑着吐出一句:“因爲本世子開心。”
衛之函無語凝噎,決定不再多問。於是將手伸到了旁邊的一個匣子那裡,只是還沒有將匣子拽過來,卻被顧辭用摺扇敲了爪子。
“幹嘛啊。”衛之函揉了揉手,頗有些委屈地看着顧辭,“我餓了。”
“餓了那就回你家吃飯。”顧辭道。
“我不管,我就要吃這廣順樓的糕點。”衛之函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個精緻的匣子,狂吞口水,“我讓我家小廝去排隊好幾天了,都沒買上。我已經好久沒吃到了,饞死我了。”
他的手又伸向那匣子,再次被顧辭的摺扇給敲了回來。
衛之函看着自己手背上一道紅紅的血痕,真是覺得委屈極了。
“衛公子,您還是別打那點心的主意了。”景寧笑着解釋,“那是我家世子用來送人的。”
衛之函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般:“誰啊?竟然敢勞得咱們顧世子送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