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獸人將人放下,對半眯着眼的男人囑咐了幾句,就出門去了。自始至終,兩人沒對杵在一旁的藍溪說什麼,只年紀偏小的青年偷偷瞟了藍溪幾眼。
藍溪倒也沒在意,她的注意力都在躺着的男人身上。男人傷在腹部,是抓傷,從左胸蔓延到右腹,腹部的傷要深些。應該是在外面做過簡單的處理,腹部上面覆着些搗碎的草藥。
躺着的男人朝她招了招手,藍溪挪過去湊近了看男人的傷口,腹部附近的傷口敷了藥,看不出深淺,有些擔心的看向男人。
男人見藍溪湊了過來,伸手拉下女人往自己的傷口上摁。藍溪身體先於思想,掙扎着把手撐在男人兩側,頭稍稍擡起,不解的看着男人。
見男人眼中的平靜,藍溪莫名的腦內充血,怒了。
“幹什麼?幹什麼?不知道自己受着傷啊?作死啊?嫌自己傷得不夠重,是不是?”
要不是她反應快,這會兒就該整個人壓他傷口上了,這要是直接壓上去了,他這傷口還不得加重?
懊惱之下,她沒注意到自己用的是母語。男人並不知道她說什麼。
等藍溪發作完,男人還是堅持把藍溪往自己傷口上摁。實在掙不脫,男人鐵一樣鉗在後腦勺的手掌。藍溪冷靜下來,猜想這人莫不是要自己舔他的傷口?
看動物世界都是這樣的,動物受傷了,會自己舔傷口,自己舔不到,就會叫伴侶幫忙......
意識到這點,藍溪狠下心來,拇指戳了戳男人的傷口。等他吃痛鬆手的時候,敏捷的跳開。
藍溪明確知道這是個不同於自己原來生活的世界,光靠着美貌和才氣就能活得風生水起的。這個世界,你得能跑、能跳、還能打。這三樣,她都不擅長。這種情況下,緊抱這個男人的大腿是正確選擇。
三個月朝夕相處,每晚睡在一起,她清楚自己並不排斥這個男人,甚至對他有了一定的革命感情。
但,這些都不能成爲舔一個男人傷口的理由!
“過來。”她跳開了,屠元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沉聲叫她過去。見她不僅沒過去,還往後退了退,男人還齜了齜恐嚇她。
“不過去。”藍溪並不怕他。
兩人正僵持着,之前扶男人進來的青年又進門了,這次帶來了男人應得的獵物。轉身要走的時候,青年的眼神落到藍溪身上,藍溪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那青年加快步子出了帳篷。
這是,嚇到了?
藍溪摸了摸臉,她現在的模樣很嚇人?
男人坐在獸皮上,看着他撿回來的女人,“依依不捨”的看着自己同伴的背影,心裡徒然升起一股子不高興。他沒抑制自己的不悅,帶着怒氣吼了一聲,“過來!”
男人的低吼聲拉回她的思緒,回過頭來。就見男人的眉頭緊皺,眸子裡似乎在醞釀着怒火?
“不過來。”藍溪斷然拒絕。你不高興也沒辦法!她不會給人舔傷口,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