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看出李玉瑤是真心感激她的,笑着搖頭道:“李娘子別太客氣了,我是大夫,救病醫人是應當的。”
陸嬌話剛落,李玉瑤沒來得及說話,一側一個年紀大的婦人開了口:“是啊,瑤兒,她是大夫,救你們母子是應該的,何況胡家可是付了診金的。”
陸嬌掉頭望過去,認出這婦人正是當初產房裡的婦人,也就是李玉瑤親孃。
陸嬌到現在還能想起,當時這婦人因爲齊磊進去,大叫着說胡善會休了李玉瑤,讓李玉瑤不要讓男人進產房。
一個母親,竟然爲了名聲,完全置女兒性命於不顧,陸嬌很是瞧不上這女人。
不過她沒有多說什麼,李玉瑤眼神暗了暗,面上神色依舊是溫溫柔柔的,不過話裡卻帶了刀似的利。
“是啊,陸娘子是收了錢的,可卻救了我們娘倆一條命,當時所有人都已經決定放棄我們娘倆了呢。”
李玉瑤一說,房裡不少人臉上升起了興致,盯着李玉瑤和李家人。
她們可是知道,當初李玉瑤是在孃家生產的,現在細琢磨李玉瑤的話,就有些不對勁兒了,什麼叫所有人決定放棄她們娘倆,這是指李家人當時都放棄她們了嗎?
李玉瑤娘眼見衆人望着她,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下意識的便想瞪李玉瑤。
她身邊,李玉瑤的弟媳趕緊伸手拉住她:“娘,快過來看看,哥兒剛纔竟然笑了。”
李玉瑤娘終於忍了下來,轉身氣狠狠的走到牀邊去看嬰兒了。
李玉瑤長舒一口氣,不是她想落孃家人臉面,只是她一想到當時的境況,就覺得遍體生寒。
她以及她的兒子差那麼點兒就死了啊,這還是拜她親孃所賜,當時她娘說了胡善會休了她的話,她是真的想死了的,若不是陸娘子,她是必死無疑的。
李玉瑤想着陡的轉身拉住了陸嬌的手:“陸娘子,謝謝你了,謝謝。”
陸嬌被她誠摯的道謝,搞得很不好意思,笑着說道:“李娘子別太客氣了。”
李玉瑤笑望着她說道:“行,以後我們不用太客氣。”
她話落,招手示意牀前一個小女孩走過來,對她說道:“笑笑,這是救了娘和弟弟的姨,以後她就是你親姨。”
李玉瑤說完,望向陸嬌笑着開口道:“這是我女兒凌雪,小名笑笑。”
陸嬌伸手從袖中取了一個荷包出來,遞到小小的胡凌雪面前:“笑笑,這是姨送給你的五色果。”
五色果是陸嬌讓花嬸做出來的,其中摻了一點的靈泉水,所以雖然外表看上去是普通的五色果,事實上卻有調理身體的功效。
胡善長女胡凌雪,雖然只有五歲,卻是很懂事的一個小女孩兒,溫溫柔柔的很有禮貌,雙手接過陸嬌遞上的禮物,開開心心的道謝:“謝謝姨姨。”
陸嬌倒是挺喜歡這樣溫溫柔柔的女孩子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以後有空可以來姨家裡玩。”
胡凌雪掉頭望向李玉瑤,李玉瑤立刻笑着說道:“以後娘帶你去你姨家做客。”
“好的,娘。”
陸嬌把自家四小隻叫過來介紹給李玉瑤:“這是我生的四胞胎,今年四歲了,他們分別叫大寶二寶三寶四寶。”
陸嬌說完望向四小隻說道:“叫李姨。”
四個小傢伙立刻齊脆脆的叫道:“李姨。”
李玉瑤高興的應了一聲,然後吩咐房裡的小丫鬟給四個小傢伙拿禮物,她早就命人準備好了的。
每人一塊玉佩,都是她精心挑選出來,包在荷包裡的。
四小隻接到禮物,高興的向李玉瑤道謝:“謝謝李姨。”
李玉瑤伸手摸了摸四個小傢伙的腦袋,滿臉歡喜的說道:“真乖,跟你笑笑姐姐去西廂房間玩好不好。”
這裡全是大人,所以李玉瑤讓自已的女兒胡凌雪帶着小孩子們去西廂房間玩。
胡凌雪今年才五歲,四小隻以及房裡的幾個小傢伙們都很小,沒有男女大防,所以胡凌雪沒有反對,她稀奇的看着四胞胎,招手帶他們去隔壁自己的房間玩。
房間裡,衆人問起了陸嬌來,哪家的,今年多大了?孩子幾歲了。
陸嬌沒來得及說,李玉瑤飛快的介紹道:“你們不認識她,但一定認識她的相公,就是清河縣學的秀才公謝雲謹,當年他考秀才的時候,還考了第一名呢,在我們清河縣也算是個名人了。”
李玉瑤一說,衆人便知道陸嬌是誰了,很是熱情的和她說話。
“原來你是謝秀才的娘子啊,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呢,你別見怪啊。”
“你們原來是住在鄉下,初次進清河縣嗎?”
“謝秀才可是很有才學的,我聽我家老爺說,明年鄉試,謝秀才一定會考中舉人,進京的話,說不定能考中進士,以後是要當官的。”
場上的婦人基本是商人婦,商人在這個時代地位還是很低下的,衆人都想巴結上官家,因爲謝雲謹前途可期,所以衆人對陸嬌很是客氣。
陸嬌很自然的融入到衆人中,和大家說起話來,其中有人就問起她的醫術來。
屋內衆人說得熱鬧的時候,屋外又有人走了進來。
李玉瑤身爲主人,自然要起身迎接的。
這一次來的是清河縣四大姓商賈,張樑曹汪,走在前面的還是這兩天清河縣傳得紛紛揚揚的樑曹兩家。
兩家在路上撞上,一路橫眉冷對,冷言對語的走了過來。
樑子文眼下性命雖然保住了,但下身很可能沒用了,樑家現在就像蹋了天一樣,所以樑家衆人對於曹家人憎恨至極。
此番看到曹家人,她們豈能放過。
“姓曹的,若是我兒身子不好,我和你曹家不算完。”
“曹三那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東西,我們不會放過的。”
曹家氣惱的開口:“你爲什麼不說你兒子不是東西,我三叔養的外室,他跑去勾搭,兩人還睡到一起了,我三叔能不氣惱嗎,這事要怪也該怪你兒子不要臉,看見女人就走不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