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婉說完,望向陸嬌道:“嬌嬌,你能幫他看一看嗎?”
陸嬌自然是同意的,這個可是謝雲謹的舅舅,也就是她的舅舅。
不過他們是不好去興安候府的。
謝雲謹長得有些像他娘,若是落到有心人眼裡,指不定鬧出什麼事,眼下還是避一些的好。
陸嬌想着望向呂婉說道:“呂姐姐,瞧病沒問題,不過我不去興安候府,我們這樣的身份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呂婉聽了,立刻高興的說道:“那好辦,去我家,明天你們去我家做客,我呢請了興安候爺和興安候夫人過來做客,你幫他看看怎麼樣?”
“可以,不過你能讓興安候和興安候夫人悄悄的來嗎?”
呂婉並沒有多想,只當陸嬌小心謹慎,不過她覺得這事不是什麼問題。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你去我們家做客。”
“嗯。”
陸嬌答應,呂婉又掉頭望向謝雲謹道:“謝舉人明天有空也一起來啊。”
謝雲謹是舉人,明年二月要參加會試,所以呂婉並不強求他一起去。
但謝雲謹想到那個舅舅,還是想去見一見,所以出聲道:“明天我陪嬌嬌一起去將軍府。”
她一說,呂婉就笑着說道:“這是不放心嬌嬌嗎?沒事,來吧來吧。”
陸嬌和謝雲謹被呂婉弄了個大紅臉,將軍夫人不愧是武將的夫人,性子爽利又灑脫。
呂婉調侃完陸嬌和謝雲謹,又掉頭望向四個小傢伙:“大寶,二寶,三寶,四寶,明天來呂姨家做客好不好?”
四小隻互望了一眼,齊聲應道:“好。”
“那姨明天在家等你們了。”
四小隻齊齊的點頭,呂婉站了起來:“那我先回去通知興安候和興安候夫人了。”
陸嬌留她下來吃飯:“既然來了就在家裡吃飯吧。”
“不用了,我要回去派人去林家說一聲,明天我們再見。”
“好。”
陸嬌起身送了呂婉出去,等到再回來,四小隻已經被謝雲謹安排出去了,正廳裡只剩下謝雲謹。
他看到陸嬌後,嘆氣說道:“沒想到舅舅身體竟然如此之差。”
陸嬌不意外他叫興安候舅舅,她看出來,謝雲謹並不想這個舅舅這麼年輕便去世。
所以她望着謝雲謹說道:“你別擔心,明天我替他看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病。”
謝雲謹伸出手握住陸嬌的手:“謝謝嬌嬌了。”
陸嬌笑着說道:“沒事,我們之間就不用這麼客套了。”
謝雲謹也被她說笑了:“對。”
他話落想到陸嬌去武國公府的事,關心的問道:“你今天去武國公府怕是不平靜吧,遇到什麼事了?”
陸嬌沒瞞謝雲謹,她覺得夫妻二人應該坦城,有什麼話攤開來說,這樣不容易產生誤會。
陸嬌把前往武國公府遇到聶夜禎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把遇到莫北和唐勳的事一併說了。
謝雲謹凝着眉冷着眉眼,好半天開口道:“京城地位低的人真的是處處受氣,所以等我中了進士,就謀個外缺,別待在京城了。”
“好,我覺得這挺好的。”
兩個人說着說着就忘了之前的不開心。
第二天一家坐馬車前往將軍府,王將軍出身寒微,府裡很是清淨,除了將軍夫人外,就只有兩個小妾,再沒有別的主子,所以他們入了將軍府,很是自在。
將軍夫人招待得也格外的盡心,所以大家處得很開心,直到興安候和興安候夫人過來。
兩個人一進來便看到了謝雲謹和陸嬌一家子,實在是這一家子顏值太高。
不過一看之下,興安候和興安候夫人呆住了,尤其是興安候林亦安,他怔怔的望着謝雲謹,好半天沒有移開視線。
候夫人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很快反應了過來,她伸手扶住自家的候爺,往正廳走。
呂婉迎了過去:“你們可算是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林亦安很高,卻很瘦弱,臉色也不太正常,很是蒼白,不過看到謝雲謹,他明顯的有些激動,因爲激動,臉上竟多了些血色。
興安候夫人葉氏怕他多說什麼讓謝雲謹和陸嬌反感,搶先一步說道:“我家候爺身子不好,一激動就容易這樣,你們別見怪。”
謝雲謹看着林亦安,林亦安實在是太瘦了,若是多長點肉,謝雲謹眉眼還是有些像他的,但因爲他太瘦,所以沒人會把兩個人往一處想。
謝雲謹一邊想一邊淡淡的開口:“沒事。”
呂婉請他們夫妻二人坐下,雙雙說了幾句話,陸嬌就起身過去替興安候檢查身體。
興安候其實沒有大病,只是長期耗費心神,使得心衰,五臟六腑也受其影響而衰竭,他再這樣很快就會消耗掉身上的元氣,從而斃命。
“候爺心病太重,長期耗費心神才致的心衰,首先得自己解開心結,心情愉快起來,才能慢慢的調理好身子,若不然是沒有用的。”
興安候夫人聽了陸嬌的話,重重的嘆氣,候爺是因爲姐姐的死才這樣的,可姐姐已經死了,她怎麼解開他的心結啊。
候夫人想着忽地擡頭望向謝雲謹,這個年輕的長相出衆的公子不會是姐姐流落在外的小外甥吧,如果他真的是姐姐的孩子,候爺說不定會因爲這個而解開心結。
候夫人很想問問謝雲謹的情況,但當着呂婉的面,又不好問,這事牽扯太大了,搞的不好能害死他們家和秦王府,所以候夫人即便懷疑,也沒張口問。
她望着陸嬌沉重的說道:“不知道陸娘子有沒有辦法替我家候爺治好病?”
“我盡力一試吧,不過夫人還是多勸勸候爺,讓他解開心結,這樣更有利於病情。”
葉氏嘆氣,她怎麼沒勸,真的是勸了又勸,可就是沒用。
其實她也是理解候爺的,候爺是姐姐帶大的,他一直有個心思,就是自己有能力了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姐姐,讓她覺得自己沒有白疼他這個弟弟,可沒等到他有能力,姐姐竟然妄死了,他卻沒有能力替姐姐出頭,所以這成了他的心病。
候夫人正想着呢,一側的興安候忽地開口:“你爹孃對你好嗎?”
正廳裡個個望向了興安候,發現他在和謝雲謹說話。
謝雲謹立刻溫和的說道:“挺好的。”
他沒有說阮氏對他不好的事,如果說不好,舅舅只怕心裡更不好受,所以謝雲謹沒有說任何不好的話。
興安候聽了謝雲謹的話,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又笑着說了一句:“你長得真好!”
如果他是姐姐生的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