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把手槍的青年雖然早就有所戒備,但沒想到他剛探出一半身子,而且剛發現陳諾的身影,陳諾的手一揚,幾道銀光便已襲至眼前。
“在這裡……”青年驚叫一聲,同時猛地一縮身子。
黑暗之中,青年甚至沒看清那幾道銀光是什麼,他只是看到陳諾揚手的動作後,便本能地把身子往回一縮,同時也顧不上瞄準,便衝着陳諾所在的方向開了一槍。
“礎……”
“啊……”
青年還沒來得及縮回身子,便被一枚硬幣打中臉部,另一枚硬幣打中胸部。他慘叫一聲,向後便倒,手槍也摔落在了地上。
陳諾擲出硬幣後,身子一個大跳,朝右邊跳了出去。
身在空中,他的左手便伸進口袋,重新抓了幾枚硬幣出來。
這青年既然這樣出聲示警,就說明他的後面還有人,戰鬥纔剛開始。
陳諾也不吭聲,不停地用着從中華功夫網上學來的右側滑步,快速地向右邊橫向掠去,快得就像一隻沙灘上橫掠而過的螃蟹。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拐角處,隨時準備來上第二把暗器。
“掛角……三點……”地上的青年捂着臉,痛苦地呻吟着,嘴裡還含糊地說着什麼暗語,似乎是在向他的同伴示警。
“找死!”陳諾猛地停下步子,目露兇光。
他左手一揚,又是幾枚硬幣激射而出,正打在那青年的左太陽穴和左脖頸上。
雖然僅僅是幾枚硬幣,但威力奇大,高速旋轉着切開了那青年的肌肉,深深地嵌進了骨頭裡面。
“唔……”青年悶哼一聲,鮮血激噴,四肢也抽搐起來,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陳諾剛擲出硬幣,便又在口袋裡掏了幾個硬幣出來,等待着第二次獵殺。
他不知對方有多少人,因此也不敢一次把硬幣用完。雖然多擲一點更有把握,但要想做最後的贏家,就得有計劃有節制。
但青年的同伴似乎很有耐心,一直過了十多秒鐘,還沒有出現,似乎在等着陳諾先衝過去,來了個“敵不動,已不動”,和陳諾耗起耐心來。
“救命啊,殺人了……”陳諾忽然高聲大叫,同時身形迅速地向右掠去。
敵在暗處,而且有槍,自己在明處,而且只有些簡陋的暗器。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恐怕會被他們來個前後包抄。但這些殺手做的是見不得光的暗事,只要自己高聲示警,他們就必然急着出來殺人滅口,或者是急着出來送死……這是陳諾的緊急判斷。
陳諾的判斷果然沒錯,他話音沒落,一個人影便如同鬼魅般地從轉角處跳了出來,身子幾乎在空中躺成了一條直線,就象電影裡的特技動作一樣。
這是一個穿着一身紅衣服的女孩,長長的頭髮紮成一個馬尾,在空中高高地揚起。
“礎、礎、礎……”她跳出來的時候,手裡的兩把無聲手槍便同時開火,亮光連閃之間,陳諾剛纔所呆的地方已被準確地打中。
這個殺手很不簡單,僅僅憑着陳諾的一聲叫喊,便準確地聽聲辨位,找出了陳諾的位置。
但陳諾的快速移動,最終救了他自己。最初三、四發子彈的落點,和陳諾此時的位置已有三米多遠。
但女殺手的反應很快,雙手各開兩槍後,已發現跑動中的陳諾,槍口微微一側,便再次開槍射擊。
“礎、礎、礎……”手槍發出的聲音很輕微,卻十分密集,就象地獄裡催魂的鼓聲。
“嗚、嗚、嗚……咻、咻、咻……”與此同時,同樣密集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有強弱之分,強的如同利箭破空,發出“嗚嗚”的破空聲,而那種“咻咻”的聲音,則猶如暗夜中毒蛇快速吐出長信時的聲音,比無聲手槍發出的聲音更爲微弱。
陳諾在見到紅衣女孩跳出來的那一剎那,便一邊快速跑動着,一邊將雙手握着的暗器猛擲了出去。
淡淡的銀光一閃,劃破夜空。
成敗在此一舉。
紅衣女孩身在空中,見到銀光襲來,本能地擡起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臉部,然後她的身子猛地一震,在空中滯了一下,然後落下地來。
陳諾的幾枚硬幣都打在她手臂和胸部,雖然並沒能將她擊成重傷,但也讓她的身形受到了影響,甚至將她直接在空中向後打飛了半米多遠。
正因爲身形受到了影響,紅衣女孩雖然連續開了幾槍,卻都打偏了,子彈從陳諾身旁飛掠而過,最後一槍甚至打到了二樓的一塊陽臺玻璃上。
紅衣女孩剛一落地,便用手腕一撐地面,向左急躍,站了起來。
她靈活得就象一隻火紅色的狐狸。
但她雙腳剛剛站起,便痛哼一聲,左腳一軟,半跪了下去,同時左腰處也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竟似腎臟被一根長針扎中了一樣,痛得她冷汗直冒。
紅衣女孩心中大驚,雙槍齊射,卻準頭大失。加上陳諾一直在快速地向右邊跑動,幾槍都無一例外地落空了。
當紅衣女孩的左腳終於跪在了地面上,卻猛地一哆嗦,讓她的身形也微微一晃。
但她的心理素質很好,雙目依然如星般明亮,緊緊地盯着陳諾詭異的身影,槍口輕移,便要再次扣動扳機。
就在這時,淡淡的銀光一閃,紅衣女孩大叫一聲,向後便倒,“礎、礎”的兩聲輕響,卻是將子彈打向了空中。
幾枚又粗又長的毫針,深深地刺進了她的面門,深沒至尾。只餘下一枚毫針的針尾,還在她的額頭上輕微地顫動了兩下。
“啊……”紅衣女孩發出了絕望的一聲低叫,她的左眼皮拼命地顫動着,但她眼裡落進的不是沙子,而是直沒至柄的一根長毫針,不管如何顫動都是徒勞的。
她的左手無力地張開,手槍落地,右手卻拼盡最後一點力氣,舉起手槍連開了幾槍。
她左眼已瞎,右眼也受到了其他毫針的連累,連睜也睜不開了,這幾槍完全是亂射一通,連陳諾的一根毫毛都沒傷到。
陳諾冷笑一聲,快速地奔跑過來,他的雙目如同寒星,在暗夜裡發出懾人的光芒。
自從盧元香處學會飛針手法後,陳諾便聯想到了自己的暗器手法——飛刀是管制刀具,不便於攜帶;硬幣雖然方便攜帶,但容易被人發現,如果是高手,還能躲開;更重要的是,如果對方穿了防彈衣,硬幣的旋轉切割是很難奏效的。而毫針如果能作爲暗器,幾乎是無形的,很難躲避開,而且即使對手穿了防彈衣,極具韌性的毫針也可以在自己的手裡爆發出極大的穿刺能力,可以瞬間將防彈衣刺穿,扎入對手的身體。
毫針既可以治病,也可以殺人。如果刺入適當的穴位,可以緩解病痛,激活免疫能力。而如果深深地刺入一些要穴甚至死穴,會瞬間破壞掉人體的正常機能,即使不能瞬間將人殺死,也可以很快讓人失去行動能力。金庸在《笑傲江湖》裡所描寫的東方不敗,便是憑着一根繡花針縱橫天下,而毫針比繡花針更長更有韌性,當成暗器一定有搞頭!
在那之後,陳諾便開始暗中練習投擲毫針的手法。有了投硬幣和擲石頭的暗器手法作基礎,還有前世的飛鏢手法基礎,他很快便上了手,能夠輕易地用毫針刺穿牆上的鏢靶。在那之後,他甚至能憑藉自己的力量,將毫針擲入牆壁裡,就像是往牆上釘進去一顆釘子。
陳諾練了不久後,手法便穩定了下來,但由於練習時間短,又沒有名師指點,還不能一次投擲一大把毫針,一般也就能有效地同時擲出三到四根毫針,最多的一次達到了六根。
練了一陣之後,家裡掛在牆上的那張女明星海報上便滿是密密麻麻的針眼。雖然他的準頭還不夠,達不到認穴打穴的地步,但總算也八九不離十了。想射海報上女明星的左眼時,雖然還經常有偏差,但好歹也能射在她臉上了……
以往陳諾多半是對着飛鏢靶子和牆壁嘗試擲針,今晚則是他第一次對活人使用毫針,一舉奏效。前幾根毫針射中了紅衣女孩的左腰和左膝,讓她喪失了行動能力,而後幾根毫針剛準確地刺入了她的面門,除了當場把她左眼射瞎之外,毫針還深深地刺入了她的腦腔。
這是致命的幾針。
爲以防萬一,陳諾一邊奔跑,一邊又對着地上的紅衣女孩扔出了兩枚硬幣,然後便死死地盯着拐角處,防備着其他的殺手。
在這要命的黑暗之中,到底還藏着多少殺手?而硬幣和毫針此刻都所剩無已了。
來吧,小兔崽子們,和爺來見個真章,拼個死活!
這一刻,他殺機狂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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