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等人還在湖州,不可能這麼快趕回來,所以摁羅東秋的事情還要自己在省紀委現找人,可是省紀委就是鐵板一塊嗎?自己該相信誰呢,萬一這事走漏了風聲,那麼丁長生等人在湖州就白忙活了。
“何峰,帶幾個人到我家來一趟,我有些東西要搬”。當着朱明水的面,李鐵剛給自己最信任的何峰打了個電話說道,就是這樣也沒告訴何峰是什麼事。
“老狐狸啊,不過,你打算好往哪放了嗎?省城可是人家的老窩,放在這裡不合適”。朱明水說道。
“嗯,你說的也對,算了,既然這些事都和湖州有關係,而且這個案子的突破口也在湖州,乾脆一起到湖州算了,司南下這個人我還是相信的”。李鐵剛點點頭說道。
“怎麼?你打算親自帶人去抓人啊?”朱明水看到李鐵剛想走,說道。
“不去不合適啊,唉,很久沒人值得我親自出馬了,算了,就當是鍛鍊身體了”。李鐵剛笑笑和朱明水告辭,然後推門走了。
此時在省委書記羅明江家裡,保姆剛剛端上早餐,爺倆倒是難得在一起吃早餐。
“你怎麼還沒走?”羅明江剝了一個雞蛋,但是隻吃了一半的蛋清就不再吃了。
“我準備下周走,放心吧,耿長文那邊沒事,我這邊有線人幫忙盯着呢,處理一下國內的事我就走,爸爸,我走了不會牽連到你吧?”羅東秋還算是有點良心,問道。
“你在國內我才擔心呢,我雖然不知道你做過什麼事,但是從你這麼緊張看來,我也猜個八九不離十,既然有那麼多的把柄,又何必在乎這點錢呢,這些東西我也可以讓辦公室的人幫你嘛,還是儘早走的好,最近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對了,蔣海洋呢,讓他幫你處理不就完了?”羅明江突然想起了蔣海洋,問道。
“這傢伙,溜的比兔子還快,昨天在湖州遇到一箇中東人,昨晚就走了,說是要考察油田,我過幾天也會到阿聯酋去一趟看看,錢這東西存在銀行裡就那麼點利息,不值得,而且還要交稅,我看還是投資比較好,要是蔣海洋考察的好的話,我打算也投資油田,這個是隻賺不賠的好買賣”。羅明江說道。
“嗯,你自己看着辦吧,對了,出國後照顧好你媽和孩子,你媳婦在國外打理生意不容易,對人家好一點”。羅明江囑咐道。
“我知道了”。
如果羅東秋有蔣海洋一半的警覺,他就不會栽的那麼慘,蔣海洋之所以這麼警覺,一有機會立刻逃之夭夭,就在於蔣海洋已經沒有了後臺,而羅東秋頂着一個省委第一公子的頭銜,誰敢動他?
有時候盲目的自信就會將自己害死,羅東秋決然想不到會有人敢在他上班的路上截住他,而且還是省紀委書記親自帶隊。
“李書記,不是要搬東西嗎?怎麼把我們都弄到這裡來了”。何峰很奇怪,他和李鐵剛一輛車,後面還有一輛車,車上坐着的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領導家裡要搬東西,何峰肯定是要派最有力氣的人來了。
“何峰啊,你在省紀委工作多久了?”李鐵剛答非所問道。
“在紀委幹了近二十年了,省紀委呆了也有八年了吧”。何峰不明白李鐵剛什麼意思。
“老是在上面呆着也不好,有沒有想着下去鍛鍊一下?”李鐵剛今天的話很少,但是每一句話都讓何峰摸不着頭腦。
“鍛鍊當然好了,只是哪有那樣的機會啊,上面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下面是兩個蘿蔔一個坑,還有很多蘿蔔在地皮上等着呢”。何峰開玩笑道。
“跟上這輛車,告訴後面車上的人,在勝利街攔下這輛車,把人帶走”。李鐵剛遠遠看到羅東秋的車開了出來,而且在車過去後也看到了,就是羅東秋在開車,這讓李鐵剛省了不少心。
何峰一愣,這是羅東秋的車啊,怎麼?想到這裡,身上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又聯想到齊一航和丁長生到湖州去辦案了,雖然齊一航和丁長生沒露什麼消息,但是多年的職業敏感還是讓他意識到,要出大事了。
“書記,這是……”何峰邊開車邊問道。
“抓到人後,你親自送到湖州去,交給齊一航和丁長生,湖州還有案子,兩個案子合併偵辦,何峰,這事一定要處理好,你親自去辦,不能有任何的差錯,否則,你我都沒法交代”。李鐵剛面色嚴肅,但是語氣裡透漏出的堅毅卻讓何峰不容置疑。
羅東秋的車是被後面省紀委的車刮蹭了一下停下的,省紀委的人還裝模作樣的下來看了看被剮蹭的車,羅東秋的火氣更大,立刻下車就要發火,但是還沒等火氣發出來呢,金盃車的車門拉開了,下來兩人架起羅東秋塞進了金盃車裡,隨即就被套上了頭套,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了,他的第一感覺是被綁架了。
李鐵剛在羅東秋被控制後下來看了看周圍,這時人不是很多,而且都沒注意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爲羅東秋的車被省紀委的人開起來就走了,好像這場簡單的刮擦事故私下解決了,而且這一帶居然沒有攝像頭,這讓李鐵剛很滿意,必須讓羅明江發現真相之前拿下羅東秋的口供。
何峰上了金盃車,親自押送羅東秋開往湖州,而李鐵剛像是沒事人一樣去上班了,雖然是在上班,但是卻在等着湖州的消息。
這一路上車上沒有任何人說話,車只是開,這讓羅東秋的心在逐漸的下沉,從開車的路程來看,這裡應該是遠離江都了,這讓他擔心對方不是要錢,而是要命,他的命多珍貴,所以他這個時候是真的害怕了,只是他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敢綁自己,就不怕惹怒全省的警察嗎?
丁長生已經接到了李鐵剛的電話,到了指定地點接收羅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