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儀原本保持着笑容的臉,一瞬間黑了下來。
柳心儀變了臉色,坐在當場,有一種如坐鍼氈之感。
是歐陽凌天看穿了一切,被他咆哮着讓自己滾。
一秒鐘的慌亂後,柳心儀平靜了下來,臉上又浮起了先前的笑容,“凌瀟總裁,你說的對,我是推了小曼,我是故意的。可你就不好奇這是爲什麼嗎?”
凌瀟不看柳心儀,只是搖曳着手中的紅酒杯,“我不好奇,也不想知道。你走吧。”
柳心儀站起了身來,“凌瀟總裁,你放心,我會走的。我還不至於賴着這一頓飯。但有的話不說,我這心裡會一輩子過不去的。凌瀟總裁,我看得出你喜歡顧小曼,你對顧小曼好得沒話說。但你可知道,在顧小曼眼裡,你什麼都不是,你是個惡魔,她說盡了你的不好,不停的求我幫她想辦法,讓她離開你。”
柳心儀冷笑了起來,“我瞧不上她那種,一面說着你的不好,一面享受你的寵愛的女人。我覺得她該死,就這麼簡單。”
“她怎樣,與你無關。我對她怎樣,更與你無關。”凌瀟平靜的說着,放下了紅酒杯,指了指西餐廳門口的方向,“那你是你該去的地方。”
柳心儀豁出去了,她沒有走,擡起來頭,挺着胸看向了凌瀟,“凌瀟總裁,你覺得這些與我無關,覺得我沒有資格是嗎?我告訴你,我有。作爲一個愛上你的女人,我就有這樣的資格,去仇恨那些你愛卻不愛你,甚至虛僞的欺騙你的女人。”
凌瀟原本看都不看柳心儀扮演,這會聽柳心儀說到愛字,就是擡起了頭來,冷冷的瞥了一眼柳心儀,“愛?你的愛,真膚淺。你我之間從未深交,你也能拿愛當藉口,來解釋你所做的一切?”
柳心儀落淚了,落淚時,嘴角卻浮起了笑意,“凌瀟總裁,你是大總裁,怎麼會注意到那些細節呢?你覺得我和你從未深交,是因爲你從未正眼看過我。”
柳心儀越說越激動,“你存在在我心裡,我卻連你眼裡都不存在。路家的舞會,你握着我的手,跳那一支舞的時候,我就動心了,徹徹底底淪陷了。”
凌瀟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站起了身來,望定了柳心儀,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凌瀟同柳心儀鞠躬了,“對不起,我沒想到那一支舞,給你造成了這樣的誤會。那天只是個巧合,我只想隨便找個人,刺激下顧小曼。只是因爲你恰好沒有舞伴,所以我拉你來跳舞了。今天的事,到此爲止,以後不要再提,所有的一切,我們都當沒有發生過吧。”
柳心儀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殘酷的真相。”
遠遠的看見顧小曼走來,柳心儀突然將聲音提高了幾分,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果然,這句話動了顧小曼的疑心。
顧小曼匆匆跑了過來,就是問:“什麼殘酷的真相,剛纔有發生什麼嗎?”
凌瀟見顧小曼要往柳心儀旁邊走,一把拉住了顧小曼的手,將顧小曼的手腕,緊緊的攥在手心裡。
“沒什麼大事,柳小姐的電器行
出了些事,需要立刻趕回去處理。”
柳心儀權衡着厲害的關係,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就是屈從於凌瀟相處的藉口,點頭說:“是啊,不是什麼大事,但我不能和你們吃飯了,得立刻趕回去。”
顧小曼的臉上多了幾分的憂傷,“那個路依依真的是害人不淺。”
柳心儀點頭,同顧小曼擺了擺手,就匆匆的跑出了西餐廳。
見柳心儀走遠了,凌瀟也鬆開了拉着顧小曼的手,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坐吧。”
凌瀟覺得顧小曼的臉色不太好看,似乎被陰雲籠罩着,也不敢說話,只得在凌瀟對面坐下,小心翼翼的問着:“你的胃可以吃東西了嗎?”
“差不多可以吃一點。”凌瀟模棱兩可的答着,手卻不停歇的搖曳着紅酒杯。
凌瀟說當作今天的這些事,從未發生過。
可柳心儀的那番話,還是走進了凌瀟的心底。
縱然一直知道,顧小曼有些討厭自己,一直想要逃離自己。
可這樣話,終究是知道歸知道,從旁人口中說出來,只顯得格外的傷人。
望着那酒紅色的液體,在酒杯與燈光的折射中,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凌瀟覺得心裡有根刺,不深不淺的刺痛着自己。
顧小曼心裡有些的擔憂,也不敢說話,她實在是擔心連累了家人,更連累了柳心儀。
西餐廳中人不多,服務生都很安靜恭順的站在當場,悠揚的鋼琴曲在餐廳中飄揚着。
可就是這樣溫馨,舒適壞境的西餐廳,竟是讓顧小曼感覺到了一絲絲的詭異與不自在。
許是凌瀟太過於沉默了。
顧小曼想,要是桌上就吃的就好了,好歹自己可以低着頭,不用看凌瀟,安心的吃會東西。
可桌上只有紅酒,自己總不能抱着紅酒,一直在喝吧。
顧小曼還在琢磨着,怎麼能讓自己輕鬆自在一點,凌瀟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杯。
凌瀟直視着顧小曼,雙眸將顧小曼緊緊的鎖住。
顧小曼本是想避開凌瀟的眼眸,誰想凌瀟的雙眸,太具有蠱惑人心的威懾力,顧小曼情不自禁的就迎上了凌瀟的眼眸。
四目相對,沒有任何電火花擦出,只是相互對方着。
這樣的凝望,持續了大概有一分鐘,凌瀟放棄了心底那個掙扎已久的念頭。
現在,似乎不是用真心感化顧小曼的時候。
凌瀟的嘴角,隨意的劃過了一抹魅惑的笑意,“我們來喝一杯吧。”
“好,好。”
顧小曼爽快的答應了,現在她真的需要做些什麼,來緩解這尷尬萬分的氣氛。
酒杯碰撞,顧小曼鼓起了勇氣,“凌瀟,是不是心儀家裡的事讓你覺得很麻煩,你纔會這樣,我看你……”
凌瀟伸手,將顧小曼手中的酒杯擡高,一杯酒紅酒,直接被凌瀟硬生生的灌入顧小曼的口中。
“食不言寢不語,一點規矩都沒有。”
凌瀟半帶着訓斥的
意味說着這古代孔老夫子的至理名言。
顧小曼被那紅酒嗆得連連咳嗽,說不出話來。
凌瀟的聲音中,雖是透露着訓斥的意味,可看到顧小曼連連咳嗽,也就住了嘴,沒有再繼續訓斥下去,只是拿了手帕,替顧小曼擦了擦嘴角的酒漬。
顧小曼想說話,可奈何不住的咳嗽,有話說不出口來,只能瞪着凌瀟。
凌瀟看顧小曼這模樣覺得有趣,禁不住是笑出了聲來。
顧小曼賭氣,要不是凌瀟故意灌自己酒,自己也不會這麼狼狽。
凌瀟是故意的。
瞬間,顧小曼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帶着幾分的恨意,顧小曼直接咬上了凌瀟的手腕,咬得十分用力。
凌瀟原是在替顧小曼擦嘴角的酒漬,誰料想顧小曼竟是突然偷襲了他。
凌瀟有一百種方法,掙脫開來顧小曼的伶牙俐齒,可凌瀟卻選擇了任由顧小曼咬自己一口。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因爲不想看到顧小曼受傷害。
顧小曼原本咬得特別用力,可看到凌瀟微笑的俯身站在自己對面,也不躲閃,也不反抗。莫名的,顧小曼覺得心裡一陣陣的理虧,一陣陣的不好受。
一點點的,顧小曼鬆開了口,卻只覺得此刻的氣氛,比方纔還要尷尬。
索性,服務員適時的走了上來,將凌瀟點的西餐,擺上了桌。
凌瀟就勢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服務員走了,顧小曼看着別處說:“凌瀟,我們扯平了。你突然灌我酒,我咬你一口,兩不相欠了,我們吃飯吧。”
凌瀟的嘴角劃過了邪魅的笑意,“我的小野貓,如果你願意咬一咬別的地方,我會更開心的。”
顧小曼的臉,瞬間紅了。
凌瀟又調戲了自己。
“凌瀟,你簡直是色狼,什麼時候,什麼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都是帶顏色的。”
凌瀟不作答,只是自顧自的切着牛排。
顧小曼白了凌瀟一眼,將凌瀟切好的牛排,搶到了自己的盤子中。
凌瀟擡頭看顧小曼。
顧小曼細細的品着凌瀟的牛排,讚歎着,“切的真好,不過Jeason說的話,我還記得點。你三天內不能吃有你的東西。我記得今天好像才第三天,所以爲了凌瀟大總裁的生命安全着想,我替你吃了。”
凌瀟也不說話,只是繼續切牛排,將所有的牛排,都切進了顧小曼的盤子中。
顧小曼頗有幾分受寵若驚之感,望着凌瀟,顧小曼用叉子指着凌瀟問:“你,你安得什麼心,你到底有什麼圖謀?”
凌瀟擡頭,“顧小曼,我記得你們學校有商務禮儀課,你怎麼學的禮儀。飯桌上有你那麼多話的嗎?”
顧小曼氣結,“有本事,你就不要跟我說話。”
凌瀟點頭,“回答了你這個問題,我就不會說話了。你也不要再給我說話。我們安安靜靜的把飯吃完。”
顧小曼大驚失色,“你還真有所圖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