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朝着郝佳美笑,像是沒聽到夏小雨的話一樣,拉過郝佳美的手問:“吃飽了嗎?咱們現在和顧伯父和顧伯母說一聲,就走吧。”
郝佳美乖巧的點了點頭,把手裡的盤子放到一邊,挽過程睿的胳膊笑着和他離開了。自始至終,程睿都沒有看夏小雨一眼,如同她是透明的一般。
郝佳美走了兩步,回頭朝夏小雨挑眉,露出挑釁的笑,用口型對她說:“妹妹,不好意思啦。”
看到自己被無視,夏小雨氣得直跺腳,就要跑過去拉住他們。可腳下剛一動,胳膊被人拽住,她冷眼回看,卻看顧霆禹黑着臉的問:“你幹什麼?”
“放開我。”夏小雨憤憤的說。
“你別給我惹事。程睿喜歡誰那是他的事,你在旁邊指手畫腳要插一槓子幹什麼?趁早死了那份心,你不是他的菜!”顧霆禹拽着她就要把她拉樓上去。
夏小雨睜不開,不服氣的問:“憑什麼說我就不行?我看那個郝佳美也不怎麼地嗎?普通人家出來的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做夢去吧!”
“你給我少說兩句!”顧霆禹不悅的說。
夏小雨甩開他的胳膊,“表哥,我是你的表妹誒,你不爲我說話,居然向着外人?還有啊,你和小菲姐做什麼了?怎麼她穿上我的裙子了?”
“我的事你少管,明天我給你買條新的!”顧霆禹皺眉又說:“我再警告你一次啊,別去惹郝佳美,不然有你哭的,別說到時我不給你說話啊。”
“知道啦,煩死了。”夏小雨也不高興了,不耐的說。
郝佳美隨着程睿上了車,回想剛纔夏小雨那吃癟的樣子,不由的笑出了聲。程睿好奇的問:“笑什麼呢?”
“笑你剛纔的表現啊,把她當個空氣一樣,你沒看到她那被氣綠了的臉?”
程睿嗤笑一聲,“其實我對她剛纔對我說的話比較感興趣。佳美,能給我解釋一下嗎?什麼叫做只是和我玩玩?嗯?”
尾音上挑,像是有些不大高興的樣子。郝佳美愣了一下,覺得剛纔說的那話可大可小,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不然顯得自己多沒理,只有表現出強勢,才能震得住他。
想到這,她氣沉丹田,回道:“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是她欺負我在先。說什麼我配不上你,你就是和我玩玩的。我聽了當然生氣了,我自然要反擊回去,我就說我也是玩玩的,纔沒有想要嫁給你!”
被她這麼一衝撞,程睿倒是愣了一下。
郝佳美趁熱打鐵,“我倒要問問你了,你這是什麼態度?相信那個小丫頭片子說的話嘍?你也不搞清楚就來質問我,我挨欺負的時候,你跑哪裡去了?現在反過來嫌我說的話難聽,你怎麼不說你輕信他人謠言,不和我一條戰線的呢?”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程睿回過神來,叫道:“你不嫁給我,你在這拿我當禮拜天過呢?”
“噗——”郝佳美沒忍住笑了出聲。前面開車的老黃貌似肩膀也抖動了幾下。
“你還笑?你到底長沒長心?我在這都被氣魔怔了,你居然還在那笑?”程睿氣得一把就來抓她,郝佳美動作神速的往旁邊一挪,還在那氣他說:“誒,沒抓着!”
щшш● t tkan● ¢ 〇 程睿看她調皮的樣子,噗嗤也一聲笑了出來,無奈的說:“唉,我該拿你怎麼辦吶?”
郝佳美看他緩了臉色,主動靠近他,把頭搭在了他肩膀上,“不氣了?其實你也知道我那麼說就是故意氣她的。雖然話難聽了點,可卻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她很生氣!”
程睿一把攬過她的肩膀,點着她的腦門,警告她說:“以後,不許對外人說這種話,聽見沒?你知道不?這麼說,我很沒面子誒!”
“好好好,我知道了。”
他又把頭放到她的頸窩處,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郝佳美心裡像是吃了蜜一樣,聳着肩膀笑個不停。
回到家後,郝佳美看到對面程菲的家裡黑着燈,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回來,心裡很擔心,給她撥了過去。
程菲帶着迷糊的聲音傳來,“喂?誰?”
“睡了啊?”郝佳美心放下了,“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和你哥剛到家,看你那黑着燈,打個電話看你回來沒?”
“早就回來了。沒事,不用擔心我。”程菲打了一個哈欠說。
“顧霆禹把事情都和我們說了,真是的,讓我和你哥誤會了,我還以爲你倆好上了呢。”
程菲躺牀上翻了個身,戲謔的說:“真不好意思啊,讓你失望了,要不是來大姨媽,我會讓他傷的更難看!”
郝佳美咧了一下嘴,“你還真能下的去手。”
“嗯。”程菲不想再提他,“不說了,明天還要上班呢,你和我哥也早點睡吧。”
放下電話,有條未讀的微信,顧霆禹發來的:小菲,之前你說的會付我勞務費,請問什麼時候到賬?還有,我的腳被你給踩腫了,是不是該領我去看醫生呢?醫藥費也一併付清了的好。你覺得怎麼樣?
“神經病!”程菲低罵一聲,關了手機。
春節的腳步越來越近了,年味也越來越濃。公司裡家在外地的人也開始了回家的準備,買東西的買東西,搶票的搶票,忙中有樂。
這天中午程睿有事,郝佳美和喬姐在員工餐廳吃飯。喬姐揶揄的說:“這都多久沒陪我一起吃飯了?”
郝佳美撒嬌道:“人家這不是談戀愛了嗎,你多體諒啦。”又主動去打餐,問喬姐:“想吃什麼啊?”
“酸辣口的。”喬姐把手機掏出來頭也不擡的說。
十多分鐘後,郝佳美端着兩人的午餐回來了。坐下後,把筷子遞過去,“這好久都沒打過餐了,突然都有些不適應了。”
“是呀,這天天的坐個電梯上去就吃到了現成飯,身子都嬌貴了呢。”喬姐也沒忙着吃飯,手指在手機上點來點去,深皺着眉。
“你就別損我了,我以後多和你在一起吃還不行嗎?”
“你可別!我還想在公司多幹幾年呢。話說,你知道咱們什麼時候發獎金?不會真要等到最後一天吧?”喬姐有些煩躁的問。
郝佳美喝了一口湯,“這個我真不知道,今晚我問問他。”又義憤填膺的說:“真是的,一點都不體恤咱們這些做員工的,過年了,都等着錢辦年貨呢!早點發完大家都樂呵,你說是吧姐?”
喬姐抿嘴一笑,“在我面前演戲給誰看呢?你個鬼丫頭。你今晚有事嗎?沒事的話咱倆下班逛街去吧,我要給丁丁買過年的新衣服,你姐夫也得置辦一身新的。還有廚房的東西,也該換一批了……”
這一說要買的東西,喬姐的話就不停,郝佳美忙擡手止住她說:“別說了,我陪你去。”
喬姐低頭吃飯,拿起身邊的手機給郝佳美看上面的字數,“妹妹,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看看,這上面的字數都是最近準備過年花的。這年還沒到呢,等回老家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這年過的,對我來說,喜慶勁一點沒有,有的只是勞民傷財。”
郝佳美看着上面的五位數,吐了一下舌頭。喬姐還在那邊繼續說:“你和程總裁還好,家務活都有鐘點工來做。我就慘了,挺個大肚子,每天下班後還要做這做那。過新年,每個地方不擦一遍,總覺得不配在這個屋子裡過新年似得。昨晚,我洗窗簾沙發墊什麼,你猜到幾點?”
“幾點?”
“洗完躺牀上都快十一點了,都要累死我了。”喬姐嘆息的說。
“那姐夫呢?他沒幫幫你?懷孕就夠辛苦的,還幹這麼多的活。”郝佳美語氣裡透着一絲不悅。
喬姐說:“今年你姐夫比往年都忙。往年到年底的時候,基本就沒什麼業務了,清閒的很,回家也很早。今年你姐夫他們換老總了,嚴苛了許多,回家的時間比往常還要晚。我也不奢求什麼了,能月月給我拿回工資就好了。”
郝佳美低頭默不作聲的吃飯,心裡把喬姐老公從頭到腳罵了個遍,詛咒個遍!心裡心疼喬姐,又罵喬姐傻,她控制着情緒,裝作不在意的說:“你也別什麼都信他的話,凡事留個心眼,回來晚,並不是一件好事。”
“就你姐夫那樣的,要貌沒貌,要錢沒錢,就只剩一張嘴還算會逗逗人開心。就這樣的,誰跟他啊?也就我瞎眼吧,跟了他十來年,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喬姐滿不在乎的說,顯然對郝佳美的話沒放在心上。
郝佳美暗自閉了閉眼,可又不能把話說的太透,“姐,你知道現在倒貼的女富婆也不在少數,這萬一我姐夫走了狗屎運,被看上了,你到時哭去吧!”
“我謝謝他啊,快點被人領走,我伺候他伺候的夠夠地了!”喬姐一臉嫌棄的說。
郝佳美看喬姐這態度,下面的話也沒再往下說。估計,這話在家裡,喬姐也總會和她老公說的吧?
下了班,兩人開車去了世貿。程睿一下午都沒在公司,郝佳美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下班和喬姐逛街去了。那邊程睿好像還在應酬,聞言叮囑她在外注意安全,早點回家。又囉嗦的說,太晚的話就給老黃打電話,讓他去接你,我今晚會回來的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