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的氣氛很凝肅,穆玲玉不安的站着,想要再說些什麼,可任何的話語此時都顯得蒼白。
猶記得一個小時前李三元的冷酷。
“穆玲玉,不要以爲一個孩子就能威脅到我,你還不配!”
那樣一個原本溫柔綣和的人露出那樣駭人的神情,穆玲玉怕了。
可,在李三元離開之後,穆玲玉又升起了強烈的不甘。
她設計了那麼多,爲的就是李三元娶她,竟然得知了李三元和她在一起僅僅只是玩玩。
感覺自尊受辱的穆玲玉突然就憤恨起來。
想到李三元忌憚葉陵君,又想起前幾天別人偶然談起的蘭華集團想要湖東區的那塊地皮,所以穆玲玉就走了今天這一遭。
儘管知道葉陵君是已婚,可她現在是穆家的千金大小姐,整個華夏哪裡還有誰的身份比她高。到底怎麼選擇,聰明人都不需要明示。
讓葉陵君娶她,大家都是雙贏。
所以,她站在了這,說出了那樣一番話。
強制自己冷靜,穆玲玉漸漸不那麼緊張,這還是她第一次拿穆家千金的身份說話。
果然,說出來很爽。
而葉陵君,一直沒說話。
穆玲玉想,是不是自己說的還不是太明白?想要再說一遍的她還沒開口就聽到葉陵君低沉的冷笑:“呵……”
這樣的冷笑,不知道爲什麼,聽得穆玲玉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你,你笑什麼……”嚥了咽口水,穆玲玉突然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她,是不是錯了?
可事情到了這步田地就沒了她退卻的資格。
葉陵君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無是處,就這樣還頂替自己輓歌的身份,想到此,冰冷的面容帶着幾分鄙夷:“穆玲玉,或者我該稱你陳劉玉,你的身份坐的還穩麼?”
不屑的冷哼,這個女人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了,還敢要求到他面前。
不知死活!
“你,你什麼意思……”什麼身份,什麼還穩,他是什麼意思?!
猛地看向葉陵君,穆玲玉也顧不得不安緊張,只覺得一顆心提到了嗓門。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的身份一直是她的心病,只要一有人有什麼懷疑的苗頭馬上就會疑神疑鬼,這是下意識的行爲。
“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提醒陳小姐,搶了別人的東西總歸要付出點代價。還有就是,很抱歉,我很愛我的妻子,沒有想要離婚的打算。門在那邊,請你——滾出去。”
修長的手指指着辦公室的大門,葉陵君對穆玲玉毫不客氣。
這樣的女人還搶輓歌的親人,真是,不自量力。
他今天也是無聊,竟然把這樣不自量力的人放上來,還真是,高看了她。
葉陵君終於徹底調查清楚,自家輓歌確實是穆家當年那個穆家三少的孩子,就像穆家調查的那樣,當年的穆傾確實失憶了,然後娶了向晚歌的母親向蘭。
再然後,穆傾死亡,老家發生泥石流,所有的一切開始變化。
向蘭帶着向晚歌,後來向晚歌失蹤,再找到已經過了好幾年。
但那幾年,葉陵君也沒查出來向蘭是怎麼找回向晚歌的,好似就那樣出去了又回來的感覺。
這中間,有很多東西透着迷惑,但因爲時間久遠,一時半會也查不清。
但向晚歌的身份已經可以肯定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穆玲玉就好像沒聽到葉陵君趕人的話,驚恐到極致突然面目猙獰起來。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穆家千金這個身份給的,眼前這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知道了?
想到穆昊辰和葉陵君有過接觸,穆玲玉的腦子就像突然空白了一樣,眼光一閃,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把水果刀,緊緊拽在手上。
“葉總,今天你必須娶我,不然,不然我會告訴爺爺,說你強了我。”說着撕扯起自己身上的衣服。
葉陵君眼中閃過厭煩。
這樣的女人,不只賤,而是非常賤。
“陳劉玉,你大可以試試,或者,你捅自己心口一刀,我不介意。”葉陵君絲毫不爲所動,冰冷的目光冷厲的盯着她,嘴角帶着一抹嘲諷:“自己不檢點,我可沒興趣做個便宜爹。”
葉陵君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難道這世上的女人都會這招?
幸好他家輓歌不是。
“便宜爹?!”真是想到什麼來什麼,葉陵君剛想起自家老婆,門口就傳來清冷的女音。
“你回來了。”這個驚喜很喜,原本冷凝的男人頓時溫和了眉眼。
這一幕,看的穆玲玉心生嫉妒,到底是什麼女人讓這冰冷的男人卸下滿身的寒氣。
向晚歌的聲音她自然聽到了。
轉身,穆玲玉眼中映入的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冰冷的氣質,身上穿着簡單的襯衫牛仔褲,有種出塵的氣息。
嫉妒,就那麼毫無預兆的從心底竄出,穆玲玉一點都不喜歡出現的這個女人,這是一種本能。
向晚歌簡單的掃視一眼,辦公桌前後一坐一站兩個人。
淡淡的朝男人點點頭:“我回來了。”接着走進辦公室,想到剛纔聽到的話問出口:“便宜爹,怎麼回事?”眉頭蹙起,明顯是不高興了。
眼神放在穆玲玉身上,向晚歌擡腳走到葉陵君身邊。
看到向晚歌過來,葉陵君站起身,把自己旁邊的老闆椅讓了出來。
“先別忙,說說吧,怎麼回事。”每次一回來葉陵君都會給她倒一杯白開水,不過向晚歌可沒那個心思喝。
這是又有人覬覦自家男人了?!
真是不省心。
要是可以,向晚歌真想把葉陵君綁在身上,這樣誰都不能覬覦。
葉陵君安撫的拍拍有些煩躁的向晚歌:“沒事,一個瘋女人,肚裡揣着別人的孩子想找個便宜爹。”
“找上你了。”
葉陵君沉默。
向晚歌冰冷的目光看向穆玲玉:“夠賤!”
“喂,你什麼意思!”面對葉陵君穆玲玉有些懼怕,可向晚歌,雖然冷了點,但身子骨看起來那麼弱的人她根本不怕。
“不管你是誰,我數三秒你給我滾蛋,不然,我卸了你的雙腿,讓你這輩子都不良於行。”和她向晚歌對着來?可以,很有勇氣。
“你不能動我,我是穆家的千金小姐。”
“哦,是麼?可惜了,惹到我的沒我不能動的。”說着,向晚歌也不和對方廢話,連數數都懶得,直接兩根銀針射到穆玲玉雙腿的膝蓋上。
穆玲玉只感覺膝蓋一痛,然後整個人跪了下去,接着就癱在了地上。
想要動腿,可大腿一點知覺都沒有,就連身子,好像都麻了一樣。
“你,你做了什麼!”穆玲玉驚恐了。
“我說過,讓你這輩子都不良於行。”向晚歌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和她搶男人的女人,所以警告一次對方不聽,那麼她也就無所顧忌了。
“我是穆家千金,你不能這麼對我。”
可惜,穆玲玉的吶喊被向晚歌自動排除,此時看着一個月不見的男人,向晚歌淡淡的挑高了眉:“進去休息一會。”
“好。”
兩人旁若無人的把穆玲玉扔下,直接朝後面的休息間走去。
等到舒服的坐在沙發上,向晚歌看向葉陵君。
葉陵君知道她的意思,也沒隱瞞,把自己調查的和猜測的事情都告訴了向晚歌,接着,也不問向晚歌什麼想法,只是摟着她,靜靜的陪着坐在一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半個小時吧,向晚歌最終無奈的嘆息一聲:“這在有皇帝那年代,我這也算是流落民間的公主了。”
還有心思開玩笑,應該沒什麼事了。
葉陵君鬆口氣。
摸着向晚歌的秀髮,輕輕的吻了下。
向晚歌轉身看着他,神情嚴肅:“就這樣吧。”
葉陵君知道,向晚歌做了決定:“好,只要你喜歡就好。”
“親人什麼的無所謂,這麼多年都過來了,親人,只是個有血緣牽連的陌生人。”想着自己這麼多年的經歷,向晚歌並沒把自己的身世真正放在心上。
但,既然知道了身世,有人冒充自己這事還是很讓人膈應。更何況這人還莫名其妙的跑來自己老公面前讓他娶她,簡直是沒把她向晚歌放在眼裡。
在感情上,向晚歌的心眼小的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
既然那個什麼陳劉玉敢冒充,那就收拾乾淨等着吧。
葉陵君自然隨時隨地每時每刻擁護向晚歌的決定,所以對此事一點異議都沒有。輓歌說不認親那就不認,反正是穆家無能,沒查出來,也就和他們無關了。
兩人都是順水推舟的人,也不會想着特意隱瞞,知道真相是每個人存在的權利,兩人不去剝奪,但等到時候想要認親,那可就是另外的事了。
但,這些明顯離此刻還早。
穆家連王梅母女都拿不下,身世問題怕是有的調查。
葉陵君辦公室的隔音太好,好到穆玲玉叫啞了嗓子都沒人發現問題,更別說有人救她了。
身上沒有知覺,她連爬都爬不了,包又被她放在地下停車庫的車裡。
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