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該叫你火狐還是簡廉琛?”
向晚歌站起身,走到簡廉琛身邊,冰冷的眸子就那樣直接盯視對方。
“向上將見外了,既然大家已經認識,直接喊我廉琛就好。至於火狐,請問向上將是在說誰?”
“抱歉,認錯了人。”
“那真是可惜,我不是向上將要找的那位。”
“不可惜。”
“向上將這幾天還要委屈一下。”簡廉琛繼續道。
“簡家是要囚禁?”
“向少將說笑了,我們只是請向上將過來作客而已。當然,葉先生也是我們的座上賓。”
說着,朝葉陵君微微點頭。
一般人被這樣忽視,早就暴跳如雷,或者大男子主義爆發,可惜,他們碰到的不是一般人。
葉陵君在向晚歌面前,永遠都是那個低調到不管誰去挑撥都安靜如水的男人。
簡廉琛眸子裡閃過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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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大人,是不是一起?”簡廉琛轉身看向金蘭女王。
被看着的人看了眼葉陵君,點了點頭:“自然。”
“那還請各位移步了。”簡廉琛做了個請的姿勢,率先朝門外走去。
向晚歌看了眼金蘭女王,跟上。
葉陵君自然時時刻刻跟在向晚歌身邊,看得金蘭女王憤憤。
向晚歌,她有什麼好!
正在衆人準備上車,意外突然降臨。
原本坐在駕駛室的人突然轉過身,一杆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簡廉琛。
簡廉琛反應過來仍舊被子彈擦過肩膀。
捂着受傷的肩膀,眼睜睜的看着車子快速的駛離。
舉起頭示意衆人不用追趕,簡廉琛回頭看向金蘭女王。
“女王大人還需要繼續跟着麼?”
“哼。”冷哼一聲,女王帶着自己的護衛隊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簡廉琛挑了挑眉。
“喲,主上這是受傷了?”
“艾修,來的挺快。”
“那是當然。”
“不陪着李蘭新?”
“主上,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的事似乎不需要你過問。”說着,也跟着離開,留下艾修一個人站在原地。
艾修蹙眉目送簡廉琛離去,對於這個主上,他越來越看不懂了。
艾家是簡家世代僕從,儘管過去這麼多年,艾家也沒反叛的心思。
從小艾修就對簡廉琛抱有好感,可惜,這人從來不給他好臉色。後來漸漸長大,他知道自己是簡家的僕從,不過他想服侍的只有簡廉琛一人。
對他,他恭敬,恐懼,甚至小心翼翼。
但從這些日子的做法來看,他開始擔心了。
原想要拉開的距離,突然變得忐忑,這樣,真的好麼?
“怎麼?捨不得?”李蘭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來了。”艾修並不驚訝。
“當然要來,不然怎麼也看不到艾總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李蘭新嘲諷的勾起脣角。
“呵……”
“其實一開始我就明白,什麼都明白。多以,你也不用拿我來做幌子。”
李蘭新拍拍艾修的肩膀,嘆息一聲,並不想再多說。
兩人靜靜的站着,誰都不再說話。
人啊,有時候爲什麼要那麼複雜呢?
艾修看着天上的明月,閉上了眼睛。
人,從來就是那麼複雜,不然,也就不是人了。
有思想有慾望就會有各種爭鬥,各種的想要,自然就催生了各種的固執和偏激。
有時候,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想要什麼。
車子飛快的行駛在馬路上,向晚歌和葉陵君坐在後座。
“向上將,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連道謝都沒有?”
“不請自來需要道歉麼?”
“向上將真是伶牙俐齒。”
“自然。”
邪惡人掌握着方向盤,一時無奈。
對上向晚歌,貌似每次都是他在下方。
“呵……”低沉的笑聲在車內迴盪。
向晚歌詫異的看向發出笑聲的人。
“君,你?”
“無事,只是沒想到,邪惡人也會這麼有性格。”
向晚歌愣了一下,也勾脣淺笑:“恩,有時候是挺蠢的。”
“喂,喂,向晚歌,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意思,自家理解。”
盧文清不說話了。
忍不住懊惱,今天來救人果然是個腦殘行爲。
車子開進向晚歌的郊區別墅。
“謝謝。”下車之前,向晚歌輕輕道了一句,然後和葉陵君並肩走進家門。
盧文清愣一下,接着笑起來。
什麼人對她好,向晚歌還是明白的。
隨着歲月增長,她也在漸漸學着怎樣接受大家的好意。
“父親,母親”,葉君安等在客廳,聽到玄關處的聲音站了起來。
“這麼晚還沒睡?“
“恩。”
“好了,我們無事,進去睡吧。”
“是。”葉君安點頭,這才放心的回了房間。
看着葉君安起身回放假,向晚歌也拉着葉陵君回了房間。
今天一天還真是有些累了。
簡老的試探,簡廉琛的試探,金蘭女王的試探,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善茬,偏偏還都以爲自己高高在上。
不過簡廉琛的態度還真是讓向晚歌奇怪。
那個人,似乎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不過,今晚也不是全無收穫。
他們會試探,他們這邊自然也能。
最漆面今晚讓向晚歌知道,自己這邊的動作一直被簡老看在眼裡,差不多沒什麼秘密。
但,秘密之所以是秘密,當然不能擺在檯面上。
只不過讓她詫異的事,簡老他們竟然能猜到那邊地區的玉石都被他們給搬了,看來也不是無腦的。
想到之前見過的簡介大姐,向晚歌不無感嘆,簡秀,還真的比不上簡老和簡廉琛,怪不得簡家這一任的家主會傳給簡廉琛,而不是簡秀或者簡治。
簡老,也是個不簡單的。
這次簡廉琛出現,向晚歌不認爲還能追查到他的行蹤,就算追查到,暫時向晚歌也不會動他。
就像簡老說的,其實她真的好奇了,好奇穆家和她父母事件當年的真相。
但明顯的,除了當事人,誰都不知道。
而簡家,他們的態度已經表面,當年的事情他們絕對摻了一腳。
至於穆家做了什麼,向晚歌也猜不出個所以然。
這種一切不在掌握的感覺非常糟糕。
自從發生了那晚的事件,之後的一切都重新回到了平靜。就連和向晚歌一家相像的人也都消失了蹤影,放佛從未出現過。
王大錘他們仍舊繼續監視艾修,三個月後被向晚歌撤了回來。
青禾他們也有了新的任務。
一切看着沒變,但隱隱中又什麼都安排了下去。
這期間,向晚歌去見過穆老爺子,穆老爺子經過穆連峰的事情之後明顯蒼老了許多,當向晚歌毫不保留的問起當年穆傾事件的時候,穆老爺子的表情明顯變得古怪起來。
沒有回答向晚歌的問題,只是道,他虧欠了自己的小兒子。
好多的事情迷霧重重,卻找不到落腳點,這感覺,越來越糟糕。
“好了,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看不下去的葉陵君總算開了口。
“可是……”
“我認識的向晚歌是強大的,打不倒的,不管面對什麼。”葉陵君握住她的手,神情鄭重。
這段日子的彷徨被葉陵君看在眼裡。
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變得猶豫不決,有些事,存在過就該勇敢的去面對。
這種鑽牛角尖的行爲按道理不該發生在自家妻子身上,但事情發生的太快太多太迫不及待,向晚歌不說不代表葉陵君不懂,不知道。
他原來想等着自家妻子自己想通,可效果不大,只能親自上陣。
“我知道了。”良久,向晚歌反手握住葉陵君。
確實,她想的太多了。
不管結局是什麼,那都是已經既定的事實。
時間從來不會倒退,既然不會,那就直面面對。
難道她向晚歌還能怕了什麼不成!
見向晚歌很快恢復往常的樣子,葉陵君也鬆了口氣。
強大的人一旦鑽了牛角尖,那可真是難拔,好在自家的有分寸。
金蘭公主在華夏整整待了三個月,在這以往簡直不敢想象。
一年十二個月,三個月,相當於一年的四分之一,沒有哪個領導人像金蘭女王這麼有魄力過。不明白的人還以爲金蘭女王要把華夏當成第二個莫麗爾公國了。
所以女王臨走的時候,大家都注意觀察了,可惜,沒有在女王的隊伍中發現華夏人的身影。
原本八卦的人有些可惜,還以爲女王爲了愛情……
咳咳,別怪,華夏人這幾年的腦洞開的還是挺大。
女王和國王,把女王當國王看待了。
然後,當然就是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故事。哦,不對,是灰小子和白雪公主的故事。
可惜,現實永遠是現實,打擊了那些小八卦們脆弱的心靈。
金蘭女王走後,莫麗爾公國仍舊正常的運行。不過當金蘭女王跨入自己的國家,莫麗爾公國的災難降臨了。
金融崩潰,體制衰弱,謀權串位,簡直是一出精彩的大戲。
忙的焦頭爛額的金蘭公主突然恍然大悟,這一切都是葉陵君的手筆。
恨麼?恨的,可恨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最終,金蘭公主的王權被人推翻,她的一表三千里的一位堂妹坐上了王位。
和金蘭公主的強勢已經收羅後宮不同,這位堂妹還是有一定的手腕,而且後宮中就一個男子。
風評比之前的金蘭女王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莫麗爾公國在經歷了這次重創之後十年才能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