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站在這裡,對着聞訊自己的人說:“我找湯姆先生。 ”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反正,我知道我是湯姆的兒子。”皮特冷着臉說。
“湯姆的兒子?”湯姆不是隻有一個兒子傑瑞嗎?傑瑞在中國,什麼時候湯姆有了這麼大的一個孩子。
聞訊的人面面相視。
湯姆這次,真的身體不佳,靠輪椅行動了。
當他聽有人告訴自己,山下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自稱是自己的兒子,他那狼一般的眸微微地眯着,他真的想不明白。
什麼樣的孩子,居然敢大言不慚地自稱是自己的兒子,他糾結是什麼樣子,自己還真的好奇了呢!
當皮特被人帶了上來,站在星苑大廳的時候,湯姆正微眯着眼睛,緊緊地盯着屏幕看着。
大廳裡來的那個自稱是自己兒子的孩子,叫他一愣,‘混’血兒,東西方的結合產物,看到這裡,湯姆伸手調整了視頻的探頭,那個孩子的面容被他拉近了眼前。
細看,湯姆的心一顫,像,真的是太像了。
這個孩子,那眉眼,神態,甚至是動作,都跟傑瑞十幾歲的時候完全一樣,又有些不一樣。
眼前的這個孩子,他的身上有着傑瑞身上所沒有的霸氣,特別是他的那雙眼睛彷彿帶着電流,進‘門’,先是把整個的房間,巡視了一遍。
機警地如一隻靈貓!
他的這個樣子,有點像……像……湯姆搜腸刮肚地想找到合適的詞語用在這個孩子的身上,可是,他又覺得什麼動物好像都配不上他。
又是一個東西方的‘混’血兒,自己身邊的‘女’人的確不少,東方的‘女’人卻並不多……
眼前的孩子……
叫湯姆的心一凜,他眯着眼睛不自覺地想起了林曼妮。
皮特站在哪兒,有着跟年齡不相符的成熟,他冷眼看着面前站着四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沒有一點點的膽怯,反倒他蹙眉。
聲音清冽,充滿了霸氣:“我要見湯姆先生,請你們進去稟報一聲,就說我皮特來了,我想見湯姆先生。”皮特那雙溢滿了童真的眸子裡,溢滿了冷冽。
“呵,小孩子,你的口氣也太大了吧?你是誰?”四個黑衣人當中的一人,勾着‘脣’角,一臉邪魅的冷笑,玩味地看着眼前這個不大的孩子。
面前人的不屑,在皮特看來,根本就不怕,能怎麼樣,自己是來找湯姆的,跟這些人廢話,‘浪’費自己的時間。
“我是誰,幹嘛要告訴你們,我是來見湯姆的,湯姆在,我自然會說,你們……”皮特下面的話沒有出口,但是,誰都能夠看出隱藏在他眼底的那絲‘陰’冷着的不屑。
“小孩,你的媽咪是誰,湯姆先生不是你想見就能夠見的。”剛剛那個黑衣人說。
“爲什麼要告訴你?你們別廢話,請湯姆出來。”皮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擡高了聲音。
眼前的小人,人不大,膽子不小,四個黑衣人,想笑卻不敢,因爲,眼前小孩上山的時候說,他是湯姆的兒子。
湯姆坐在他的房間裡,用對講機對着剛剛那個問皮特話的那個人說:“你問問這個孩子,他的母親是誰?”
湯姆的聲音雖然很小,皮特也未必聽到了湯姆說話的聲音,他只是從那個黑衣人認真聆聽着的表情當中,判斷得出,這個黑衣人的身上,有着隱藏的對講機。
往前跨了幾步,皮特站在那個黑衣人的面前,沉着臉,伸出了手,‘陰’鷙地說:“拿來,我跟湯姆先生說。”
愕然,那個黑衣人愣住了,他一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給他,讓他說話。”湯姆發出了命令。
湯姆看到這個孩子這樣,忍不住勾起了‘脣’角,眸中那讚歎不自覺地流‘露’了出來。
“是,湯姆先生。”那個黑衣人答應着,把一個無線的對講機,從耳朵上,拿了下來,放在了皮特的手心。
看着手心裡的東西,皮特扯了扯‘脣’角,擡頭在房間裡環顧了一圈之後,他走到了對面牆上的一副山水畫哪兒。
對着那畫,他聳肩勾起了‘脣’角,拿起那個不大的對講機,放在了‘脣’邊。
不無譏諷地說:“湯姆先生,我站在這裡,你能夠看得更清楚。”
話筒裡傳來孩子稚氣的聲音,看着面前顯示器裡孩子那冷酷的眼神、神情,湯姆愕然。
眼前的孩子真的是一個孩子麼?如果不去看他那稚嫩的張臉,自己真的會以爲,會以爲撒旦投胎轉世。
“你叫皮特?”湯姆沉‘吟’了片刻,這樣問。
“對,沒錯,皮特沒錯,這個名字是我的養父母給起的,真名,我應該叫什麼,這是不是應該問你?”
“問我?爲什麼?”湯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的質問,即便在監獄裡,也沒有人膽敢跟自己這樣說話。
“當然要問你?”皮特一點都沒有被湯姆那充滿了危險的口氣嚇到。
“爲什麼?”湯姆的聲音低沉,話語中危險氣息依舊存在。
“因爲,因爲,我的身上流着你的血,我是你的兒子。”皮特直言不諱。
“哈哈哈,你說你是我的兒子?我怎麼不知道,證據?”
“證據,湯姆先生,難道你想知道證據就要跟我皮特以這樣的方式說話,湯姆先生身爲教父,你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被一個小孩子這樣的譏諷,湯姆勃然大怒,不過細想,他還是從後面破例出來。
曼妮的婚禮臨近,沈若水越來越不安。
這天,她終於鼓足了勇氣給曼妮打去了電話。
紅房子西餐廳,還是這個地方,還是那個經常見面的房間。
若水一身的簡單裝束,綁着一條馬尾辮,清純的如剛出校‘門’的大學生,坐在包間裡,等着林曼妮的到來。
能夠叫沈若水決定今天約會的動力是,最近林曼妮對待沈若水無微不至的懷,是親情化開了沈若水心中的堅冰。
每次,當她看到林曼妮眼底的那絲掩飾不住的哀傷,她的心都會一緊。
是自己搶了她的幸福,雖然,自己也感受得到歷牟煬愛自己,可是,做人不能太自‘私’,特別是對待自己的親姐姐,雖然那份合約已經沒有了效率,也不能約束了什麼。
可是,沈若水眼看着林曼妮跟傑瑞的婚期臨近,心慌的她,覺得跟林曼妮坦誠相待,是誰的東西,該還給誰。
她決定退出,因爲,她知道,林曼妮對瞳瞳會很好,她最爲能夠保護好瞳瞳不受傷害。
林曼妮一身淡雅的黃裙,清麗中不失高貴,她微笑着推開包間的房‘門’。
沈若水眸‘色’清亮地站了起來,說:“姐,你來了。”她說着從座位哪兒出來,接過林曼妮手中的包,掛在了牆上的衣帽鉤上。
“若水,你?”林曼妮愕然地看着沈若水,自從接到電話的那一刻開始,林曼妮就預感到沈若水跟往日不同。
在電話中,沈若水一掃平日裡的小心翼翼,聲音中多了份堅定果敢,在電話中自己想問,沈若水卻急急地說:
“姐,電話裡說不方便,我們見面在談。”
對於沈若水一口一個姐的叫着,林曼妮最近也習慣了,自從李陽家裡分手,林曼妮會經常,甚至是一天跟沈若水見上一面。
每次,不是給她帶去新款時尚的衣服,就是好吃的東西,兩個人經常關上房‘門’,一呆就是幾個小時。
“姐,你坐,我有話跟你說。”被沈若水拉着坐下,沈若水就沒有鬆開林曼妮的手。
低頭垂眸,臉上的澀暗叫林曼妮看了心疼。
“若水,你怎麼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有話就說,姐姐到任何的時候都會幫你。”
聽到林曼妮這樣說話,沈若水擡起已經盈滿了淚水的眼眸。
“姐,其實,我沒有失憶,我醒過來的時候,就沒有失憶。”
“什麼,若水,你?爲什麼?”先驚後喜,接着愕然,林曼妮看着沈若水,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對不起,姐,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裝失憶,而是,那時,我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着你,面對歷牟煬,不知道怎麼處理好我們之間的關係,姐對不起,是我想逃避。”
沈若水的話,林曼妮恍然的心疼,同時,她心底隱隱地泛起了不安來。
自己一向以爲自己絕對的夠‘精’明,可是,自己怎麼就沒有看出來,沈若水的失憶是裝出來的。
好像是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玩鷹的人被鷹叼了眼睛,想到此,林曼妮眼底不由自主地浮上了一抹溫怒來。
可笑,滑稽的可笑,可悲,卻叫人心疼。
眼底的不快漸漸地消散,換上來的是無奈地一笑。
“若水,你沒有失憶最好,姐姐理解你的心情,你沒有失憶,都有誰知道?牟煬他知道嗎?”林曼妮問。
“牟煬……好像是不知道。”沈若水不太確定着猶疑地說。
對於沈若水的話,林曼妮不用她說,也知道,歷牟煬的‘精’明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即便是沈若水做得天衣無縫,也未必能夠欺瞞得了歷牟煬的眼睛。
“還有誰知道?”林曼妮又問。
“‘奶’‘奶’,‘奶’‘奶’問過我,我說了實話。”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張美英的睿智林曼妮知道,沈若水假失憶現在包括自己可能有三個人知道。
不過,這三個人知道,裝失憶無傷大雅,只要孩子的‘性’別事情,不被向‘露’知道就什麼事情都好辦。
想了一下,林曼妮望着沈若水決定試探一下,看她能不能跟自己說實話。
“若水,瞳瞳的事情?”
還沒等林曼妮的話說完,沈若水搶先說:“瞳瞳是‘女’孩,我生的時候我就知道。”
沈若水的話,叫林曼妮欣喜,她有着滿足的感覺,之前的那點不快隨着沈若水的坦誠,而煙消雲散。
沈若水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歷牟煬都沒有跟自己說的實話,沈若水卻能夠告訴自己。
“若水,別隻顧着說話了,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