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倏地被攥緊,沈若水渾身有些疼,特別是屁股更疼,腰有些酸酸的,好像有一股直線直通小腹,小腹那兒像是被燙了一下,接着肌‘肉’一緊。
“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沈若水擡手堵住了嘴巴,極力不讓自己的尖叫聲溢出‘脣’瓣來。
“什麼聲音?”即便是這樣,還是驚動到了那個吸菸的人。
沈若水聽到有腳步聲走了過來,她緊張地趕緊收起了繩子,把堆在一起的紙箱推倒在了地上,使得這裡看起來依舊的那麼雜‘亂’。
“怎麼回事?你去那兒。”就在這個人的腳步靠近這個房子的時候,沈若水聽到了另一個男人的問話。
“我剛纔聽到了聲音。”這個靠近的男人的聲音。
“一定是剛纔的那個‘女’人。”問話的男人說。
“‘女’人?不會是警察吧!”走到‘門’邊的男人警惕地這樣說。
“我剛纔看到了,不像是,好像是這裡的一個小姐,被處罰,送到了這兒的。”
“是這樣哦!”
‘門’縫那兒,有點點的暗影,沈若水緊張地望着‘門’口,她知道有人在哪兒正偷窺着自己。
翻身躺在了那一堆的紙箱上,沈若水嘟囔着翹起了二郎‘腿’來:“‘混’蛋,幹嗎讓我呆在這裡,媽的,耗子差一點咬了我腳。”
那個男人透過‘門’縫,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副流裡流氣的痞子‘女’形象的沈若水。
這樣形象的‘女’人在夜巴黎裡出現很正常,一定是她得罪了老闆,被暫時關在這裡的一隻野‘雞’。
懸着的心放了回去,這個男人往回走去,沈若水提着的心也漸漸地放了下來。
從剛纔的舉動上看,沈若水知道了,看守板房的人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越是這樣,沈若水越是感覺到那個板房有些詭異,這樣的一個地方,就個破板房至於要兩個人看着嗎?
並且,看板房的人警惕‘性’還那麼的高。
“別瞎逛遊了,快點的回來,老闆不是說,等一會就派人過來接我們出去嗎。”
一個男人對這個男人說,接着,沈若水聽到上車,關‘門’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四周又恢復了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小腹那兒有些發酸,微微的疼了起來,沈若水擡手撫上自己的小腹。
“孩子,千萬不要有事啊!你安心的好好呆着,媽媽要去救你的爸爸,你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搗‘亂’。”心中不停的默唸着,心底泛起酸楚來。
再次的起身,剛纔的動作又做了一遍,只是,這次沈若水的動作更輕,更爲的小心。
很快,她反身做到了高牆上,外面的情景她看了個清楚,這裡安靜的跟剛纔一樣,沒有聲息,那個板房離自己不遠,安靜地呆在了哪兒。
牆很高,牆的外面沒有一點點的落腳點,如果自己想要下去,必須要蹦下去,現在自己的肚子已經絲絲拉拉地在疼了。
怎麼辦……沈若水爲難了起來。
剛纔那兩個人的話她沒有忘記,不是那個男人說,在等一會兒就有人來接他們嗎!
時間就是生命,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要儘快地‘摸’清楚底細,看看歷牟煬到底在不在這裡。
狠了狠心,沈若水翻身趴在了牆上,屁股衝着外面,眼睛一閉,身體用力的下滑。
心在沉,身子下滑的很快,眼睛‘逼’得死死的,牙齒咬住了嘴‘脣’,目的是不讓自己發出尖叫來。
“撲通。”一聲悶響,沈若水的屁股落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無聲的聲響,這樣的聲響叫沈若水心驚,小腹那兒直串上來的疼感,她都咬‘脣’沒有敢叫出一聲。
安靜,四周只有剛纔自己聽到的這一聲,好像,這聲音並沒有驚動板房裡面的人,摒神靜氣地等了一會兒。
懸在嗓子眼的心,慢慢地落了回去,到了這時,沈若水才感覺到自己的小腹哪兒傳來鑽心的刺疼,好像,有粘稠的東西順着大‘腿’在往出流。
心一驚,有了經驗的沈若水預感到了什麼,預感到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就要跟自己永遠的分別。
這個孩子呆在自己的身上已經三個月了,三個月的孩子長成了什麼樣子,她不太清楚,但是,孩子的心跳聲她在例行的檢查當中清楚的聽到過。
想起那強有力的胎心聲音,沈若水曾經的那麼的幸福,因爲這個孩子是自己跟歷牟煬的,自己多麼的希望,能夠給歷牟煬生下一個男孩,一個自己跟他的兒子。
這樣也滿足了***心願,自己也了卻讓‘奶’‘奶’寬慰的願望。
可是,現在……
淚水猛地衝進了眼眶,沈若水知道,自己衝動中失去了什麼。
呆呆地想了一會兒,她吸了吸鼻子,世間的事情可能就是這樣吧,如果你想得到什麼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自己肚子裡面的孩子可能在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自己爸爸的生,天意,這一切也許就是天意吧!
這樣想着,心寬慰了不少,心中默唸着對孩子的歉疚,沈若水忍着劇痛,半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地,艱難地靠近了那個車子。
近了,慢慢地越靠越近,牙齒疼的緊緊咬住的下‘脣’,爲的是不讓自己發出半點的聲音,膝蓋走路爲的是沒有聲音,同時,也是自己疼的實在是站立不起來了。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地上有一道刺目的炫紅,那是沈若水身下流出來的血水,肚子一陣比一陣疼的撕心裂肺。
這樣的疼跟心上的疼比起來,好像已經不算是真正的疼。
真正的疼在心上,心中的疼那彷彿是心在裂開,被利刃生生的劈開……
終於靠近了那個木板的房子,沈若水爲了不被人發現,她爬到了車的低下。
到了車下,沈若水偷偷地鬆了口氣,她這才發現,原來這個木板房有多麼的破舊,從木板房的破舊地板縫隙上,往上看去……
沈若水看到了裡面的燈光,昏黃的木板房裡,有一盞度數不大的燈泡,木板房裡有兩張桌子,幾把椅子,有一個做飯用的‘操’作臺。
看到了裡面不止是兩個人。木板房的裝扮,很顯然,這個板房曾經是路邊賣早餐用的。
“老大怎麼還不來?”坐在靠牆凳子上的一個男人,對着站在‘門’邊往外看着的男人說。
“快了吧!我們已經呆在這裡十幾個小時了,吃了兩頓麪包香腸了。”‘門’邊一直守望着的男人說着,回頭對着角落裡的一處憤恨地說。
沈若水順着他的眼光,也想看清楚他看的地方,怎奈,那個地方的地板沒壞,而自己所趴着的地方又恰恰看不到哪裡,但是,憑藉着感覺,她覺得那個地方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很可能是歷牟煬。
可是,怎麼只聽這兩個男人說話,並沒有歷牟煬的聲音不說,而且連他影子、喘氣的聲音都聽不到。
就在沈若水糾結着不確定的時候,剛纔坐着的男人又說話了。
“大哥,你說這個男人三天不吃不喝的,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說他能不能死?”
這個男人的說話,叫沈若水的神經立馬緊張繃得緊緊的。
果然自己猜測的沒錯,角落那兒有人,而且這個人的身體狀況極度的不好,不然,這個男人說話也不會帶出擔憂着的死字。
“死?死怕什麼?老闆不是說,這個人早晚也是死嗎?既然老闆都這樣說了,我們怕什麼?”這個男人說着,反身走了過來,腳踏在地板上,地板發出了不抗重負的吱呀聲。
這個人走到板房左邊的角落裡,擡起腳來踢着什麼,接着發出有些沉悶的聲音。
沈若水的心提了起來……
接着……
更叫她緊張心疼的聲音傳了過來……
“唔……嗯……啊……”一個男人熟悉到心疼的聲音,叫沈若水的心一下子被什麼東西猛擊了一下,心提的更高了,心彷彿直接堵到了嗓子眼,叫她差一點沒有驚呼出聲。
“牟煬……”若水猛地擡手,堵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沈若水聽到了,聽到了那聲悶哼,絕對的是歷牟煬的聲音,只是,牟煬的嘴巴顯然被堵着,所以他發出來的聲音含糊不清。
五月份的地下室的地上很涼、很冰,地面凹凸不平,沈若水趴在上面那份感覺可想而知,小腹那兒彷彿被撕開了一般,流出來的血更多了。
不能在‘浪’費時間了,如果自己在拖延下去,自己的身體受不了不說,自己還很有可能要昏厥,眼睛已經沉重的有些睜不開了,意識也彷彿在慢慢地渙散。
沈若水費力地眨了眨眼睛,她要在自己還清醒的時候,快一點把消息發出去,想到了這一點,沈若水從腰間拿出了電話,撥通了陳彬的電話號碼。
陳彬就在上面,這個她看到的,並且還看到了陳彬不是一個人來的,這一點就沈若水非常的滿意,自己不是單槍匹馬的出來。
電話撥通了出去,她把電話的屏幕對準了那個,裂開了一道口子的地板縫隙上,悄悄打開了視頻的功能,同時把那微型的監控攝像頭,順着地板縫隙伸了進去。
上面的陳彬眼睜睜的看到沈若水被人架着出去,那心一刻也沒有平穩過,剛纔,如果不是李隊長及時的喝住了他。
那麼,他一定會撲了上前,現在,雖然人在悠閒的喝酒,那握着酒杯的手心裡,全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