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這樣……我別這樣……你告訴我,誰能?許治冶嗎?”
“夏薇依,你竟然已經跟了他了,那你還回來幹嘛?你不滾到許家,享受你的榮華富貴,你還回來幹嘛,看我集團破產,夜家倒臺,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夜澈聲嘶竭力的喊着,可是他卻覺得自己的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去拼搏,去嘶吼。
到最後,看着夏薇依站在牆邊,一言不發的流着眼淚的樣子,他真的感覺好累好累。
他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他的手掌按在地上,花瓶的玻璃渣狠狠的刺在了他的掌心裡,流着汩汩的血。
夏薇依看到這一幕,怎麼都忍不住的跑到了夜澈的身前,蹲着身子想要看看他的傷勢,卻再碰觸到他手臂的一瞬間,夜澈突然就把她推開了。
他的語氣是明明是嘲諷的,卻滿含着疲憊:“不勞許夫人費心了,你走吧。”
樓下的車子,又發出催人的鳴笛聲,打在夏薇依的心裡,撕心裂肺的疼。
她扶着牆壁勉強的站了起來,強迫着自己抱住夜澈的衝動,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就轉身朝着門的方向走去。
她的腳步是那麼的平穩,轉身的時候,幾乎不留一點餘念。
行李箱的軲轆唰唰的想着,夜澈的眼珠木訥的動了兩下,特別平靜的開口。
“把東西留下,還有我的……訂婚戒指。”
停頓了一會,看着夏薇依沒有放手的意思,他就笑了:“到了許家,許治冶會給你買新的,你還在乎這些嗎?”
夏薇依仰着臉,相背的兩個人,沒有看到彼此的臉上的淚流滿面,她吸了吸鼻子,把行李箱放到了地毯上,努力忍着抽泣。
“戒指……我弄丟了,不過我會買一個一摸一樣的,還給你。”
她的手,摩挲着脖頸間帶着的項鍊,那個墜子,她埋在心底的訂婚戒指。
夜澈聽到這些,就咯咯的笑了,淒涼的碎了一地:“算了,你還是讓許總開張支票比較簡單吧。”
夏薇依沒有說話,始終站在原地,不轉身,也不走。
過了好大一會,夜澈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緩慢的走到了夏薇依的身後,伸出手臂,將她攬到了懷裡,夏薇依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沒有反抗。
夜澈就這樣抱着她,她明顯的感覺到,脖頸間,滴滴都是淚。
夜澈的脣,慢慢的靠近了她的耳垂,脣瓣動了動,才說:“夏薇依,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害怕的兩件事,是什麼?”
“第一個,我愛的人,護不了;第二個,我愛的人,不幸福。”
“所以夏薇依,離開我,你就答應我,不要讓我第二個害怕,再發生了,好嗎?”
…………
夏薇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出的臥室,她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隨着夜澈最後一句話而支離破碎了。
臥室的門已經被自己關上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邁出一步,只能蹲在地上,環抱着自己的身子。
她的肩膀,還殘留着夜澈的味道。
她只能假裝,他還在。
他們都在哭,卻沒有誰怨恨着彼此;
他們都放開了彼此的手,卻以愛爲名,傷着自己;
夜澈說:“夏薇依,我害怕,你不幸福。”
夏薇依說:“夜澈,我愛你,爲了你的幸福,我願意放棄一切,包括你。”
可是夏薇依傻啊,她不知道,夜澈的幸福,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