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夜小九等了一會，車門重新打開。
夜盛霆坐上車，那種略帶威壓的目光便看了過來。
夜小九絲毫不懼，比他還要淡定的說，“爸爸，你送我幼兒園？你今天可真有閒空啊！”
“夜景宸，知道我要跟你聊什麼嗎？”
夜小九腦子裡早就想好了，點點頭，“知道，就是我太聰明猜出媽咪肚子裡的寶寶可能有個妹妹，但是選擇很沒義氣的沒告訴你。但是爸爸，我昨天才知道，昨天你跟媽咪有點忙，我想開門，都打不開，你們反鎖了。剛纔因爲當着媽咪的面，我不能告訴你真相，所以你不能怪我。”
夜盛霆平時不苟言笑時，少有人還能在他面前面不改色，侃侃而談的。
這小子算是一個了。
而且他看得出，他還真不是強作鎮定。
是真的壓根沒怕。
“夜景宸，你這種狡辯的話在別人那兒說也就算了，你在我面前說，恩？”
夜小九對上他平靜無波動的黑眸，似乎從自己開口起，爸爸就沒信過。
幾秒後，他還是選擇認栽。
“爸爸，你知道媽咪爲什麼不告訴你嗎？”他首先一句反問，然後才道，“因爲你經常欺負媽咪，所以媽咪纔不告訴你。而我，你一直告訴我要最喜歡媽咪，所以我當然站在媽咪這一邊，要將你欺負回來。”
組團欺負他？
夜盛霆眸子輕眯着，“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
“太多了，你昨天晚上就欺負了吧？”
夜盛霆：“……”
“而且你每次都欺負媽咪欺負得不要不要的，爸爸你說你是不是太過分？”
夜小九一本正經的反問，加上一臉正氣的樣子。
就是夜盛霆都沉默了。
前面開車的司機，半個字音不敢發出，就連呼吸聲都不敢大。
努力的將自己變成一個透明的，想讓這父子倆不要記得自己。
過了半天，夜盛霆擠出一句低聲，“你知不知道你都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又沒說錯。”夜小九一臉納悶，“我親耳聽到的。”
夜盛霆：“……”
這個臭小子，平時都在偷聽些什麼。
他神色上泛起一縷不易察覺的微僵。
臉色更是陰測測的，盯着眼前好像懵懂無知的孩子。
“爸爸，你說你錯了嗎？”
夜盛霆齒關輕咬着，神色不變，“夜景宸，這種話不許你再跟任何人說第二次！”
“……”夜小九頓時就覺得，爸爸這是惱羞成怒了吧。
如果自己不是他兒子，說不定還想殺人滅口……
他眨了下眼，看着夜盛霆越來越暗的眸。
“爸爸，本來我以爲有什麼誤會。”夜小九小聲，認真的問，“現在我覺得，你很有問題。”
夜盛霆：“！！！”
他腦子裡只有一件事。
安然養胎的這段時間，水月半山那邊的別墅該休整休整了。
至少主臥的隔音要加強到能達到的最高標準。
“那是大人之間的事，你自己去問她，我有沒有欺負她！”
夜盛霆轉頭就將這個難題扔給沈安然。
“爲什麼？”
“不准問！”夜盛霆強行制止住他的浮想聯翩，故意沉下臉，“你敢質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