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A市回來,她就打算在劇組復工之前弄清楚沈氏的狀況。
尤其是在時慕深插手之後。
“沈氏的狀況,不說你也該知道了……”沈歸聲音很低沉,夾雜着幾聲有些難爲情的嘆息,“前兩天的事,是爸爸無能爲力。聽說你後來沒事,爸爸也就放心了。”
他說完,看了眼沈安然的神色,有些捉摸不透她在想什麼。
只好繼續說,“劉天和這個人,早就趁着沈氏如今資金鍊的問題,有想吞併沈氏的打算。他知道你是沈氏的股東,更不想放過。你是沈氏的股東,對他而言比欣兒更有價值。”
沈安然看着沈歸這副似乎悔過的樣子,一時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她懂事起,就知道爸爸不喜歡自己。
後來爸爸帶着阿姨和妹妹將總部遷走,更是父女如同陌路。
而四年前爺爺過世後,爸爸專程回來,也是想將爺爺留給她的股權收回。
達不成目的,他又以爲夜盛霆對她有意,想將她送到夜盛霆的牀上。
同是他女兒,但她和對沈欣從小就不同。
突然之間的悔過……
她內心想信,卻沒法那麼容易相信。
半晌,沈安然纔開口,“時慕深是怎麼回事?”
沈歸神色果然變了變,“時總確實有意對沈氏投資,沈氏現在,沒什麼選擇的餘地。劉天和要撤資,爸爸只能如此。安然,你專程來找我,莫非不同意?”
“有意投資,但合同還沒到位吧?”沈安然淡淡道,“這麼幾天的時間,他又要對你提各種要求,不可能那麼爽快的直接簽字……”
沈歸不等她說完,臉色大變,“安然,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要將沈氏逼到死路不成?”
他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那個男人確實可以讓沈氏度過這次危機,且對沈氏沒什麼可圖的。
但他心裡也明白,這個機會跟他和沈氏都沒有關係,他是因爲沈安然。
“我的意思,確實不能要他這筆投資。”沈安然聽見合約還沒簽,也稍微放鬆,“所以不論你答應過他什麼,取消。”
沈歸猛地站起身,看着她,“我知道你現在早就不將沈氏放在眼裡,甚至巴不得讓盛夜將沈氏逼得半死不活。但你別忘了,這可是你爺爺的心血,你就忍心嗎?他對你那麼好,你就是這麼回報沈氏的?”
沈安然眉頭皺了下,“什麼叫盛夜將沈氏逼得半死不活?”
沈歸這會也顧不上那個男人的某些要求,急急地道,“自從夜盛霆將你阿姨送進監獄後,很多跟盛夜有關的企業全都終止跟沈氏的合作。不然你以爲,爲什麼短短三年,沈氏就到了如此地步。”
她大致想一想,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三年前夜盛霆確實沒有打算給沈歸好果子吃。
“安然,你想想你爺爺,想想沈氏……”沈歸焦慮的說,“而且時先生的要求並不過分……”
“他什麼要求?”沈安然驀地追問。
沈歸頓了下,片刻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