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多的,小到助理司機,大到一些拽得鼻孔朝天的明星。除了工作她都一個人在家,挺安全的。”
墨傾凝視着窗外,半晌才道,“找時間查下樓道監控,看她遇上什麼麻煩。”
*
蘇煙一開門,沙發上是蓋着一條薄毯的男人,雙眸微閉。
臉上有些病容和倦意,但安安靜靜的靠在那,淡定得絲毫看不出他是行蹤泄露就可能有殺身之禍的人。
蘇煙的視線落在他泛着幾縷紅的側臉上,步子停在原地。
剛纔的情況冉沐沐已經在短信裡跟她說過了。
說他這人奇怪得很。
就算告訴他不用退錢,告訴他她男朋友晚上要來查崗,告訴他可以安排司機送他去醫院,甚至是他生病可以算工傷,報銷醫藥費都可以,他也不走。
蘇煙本來也沒指望冉沐沐能搞定穆北沉。
她都拿他沒辦法。
她又生怕冉沐沐不知輕重,說錯話。
穆北沉雖然不是那種會跟不懂事的人計較口舌之快的人,可誰知道一個將他當成牛郎的小助理,如果多說幾句,他會不會惱羞成怒。
最後只好讓冉沐沐不跟他廢話,自己回家。
但蘇煙一回家,看到他這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再想到自己剛纔因爲他不知道說了多少慌,心情就更好不起來。
穆北沉眸子睜開。
不遠處盯着自己的女人,仍舊是出門時的那一身薄紗長裙。
但上身罩着一件男人的西裝,幾乎將她大半身子罩在其中。
她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卻也沒什麼被惹惱的怒氣。
冰冰冷冷的站在那看自己如看一個陌生人。
似乎是跟他發脾氣,她都沒什麼興趣。
客廳裡原本是沒開燈的。
門口的壁燈光線不強,他半個身子仍在陰影之中。
視線在觸及那件外套時的一絲寒涼,被他的冷靜壓在眸底。
蘇煙換了鞋進門,餘光看到茶几上沒開封的退燒藥,“說好的,你明天該走了,別食言。”
“你‘男朋友’很介意?”他沙啞着聲音,緩緩開口,沉暗得幾乎不透光的眼瞳看着她的臉,“明天又要來檢查了?”
蘇煙步子都沒停下,目不斜視的走向臥室,也根本沒糾正的打算,“那是我的事,就算沒人來查崗你也該走了。”
她步速加快,在穆北沉開口之前就關了臥室門。
門關上,她緊繃的情緒才慢慢鬆懈下來。
蘇煙靠着門,閉了閉眼。
怕他麼?
挺怕的。
哪怕他如今對她並沒有什麼威懾力,也再沒什麼可拿捏她,讓她無路可走。
哪怕現在該怕的人應該是他。
她想要他的命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能讓駱冰都來不及救他。
蘇煙也說不清自己是怕什麼。
讓她甚至不敢在他面前多一步的停留。
*
爲了回家在穆北沉面前保持清醒,晚上的會場她幾乎沒怎麼喝酒。
以至於晚上睡不着時都恨不得去客廳撈瓶酒灌醉自己。
蘇煙睜眼到早上,終於放棄了睡覺。
她想到外面的男人,最後讓莊素給穆昭傳了條消息。
她去浴室泡了個澡,剛吹完頭髮,準備出來換衣服,忽然發現墨傾那件西裝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