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被他抵在書桌前，瓷白的臉被他說得有些發熱，“你早就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我就是要看看你演到什麼時候。”男人眸子沒有絲毫的溫度和笑意的看着她，“我告訴過你，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你想清楚。但我的耐心有限，不可能看你無止境的演下去。”
尤其是她自己也不想演了，居然想走。
“你說的機會，我當時根本聽不明白什麼意思。”她有些不甘和不平。
當時那種情況，明明是她在“表白”，她以爲所謂的機會，是給她一個追他的機會。
只是視線觸到男人的眼神，她纔有了一絲的緊張。
他是不想跟她玩下去了，眼神裡早就沒了任何溫度，甚至比看她演戲的時候還要冰冷。
他也不想演了。
夜盛霆手從她下頜鬆開，見她眼裡開始聚攏的驚慌，薄脣輕輕地動了動，“怎麼，怕了？怕我不會再讓你輕易見到兒子？”
沈安然的恐懼幾乎是被他這句話，一瞬間點醒。
她最怕的莫過於此了。
之所以在他恢復記憶之前，沒有承認，就是希望自己留條退路。
如果他以爲她不是夜小九的生母，那麼即便他仍然是自己以爲的，當初就是在騙她生下孩子，也不會對她過於防範。
而他現在就有了充足的理由，杜絕她再見夜小九。
擔心她搶走兒子，也擔心夜小九知道她是他生母不依不撓。
“夜盛霆……”她聲音陡然輕了起來，抓着他的手腕，“我只是想看看他……”
男人倏然冷下來的面容，隱着一層濃烈的怒意。
他嗓音冷靜得出奇，眸子低垂，“你只是，想看看他？這就是你回來的目的是麼？”
“是……”她字音落下時，幾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聲音很低的說，“但是，我也想見你。”
夜盛霆將她的手，從自己手腕上拉開，輕嘲，“爲了看看他，你真是滿口謊言。沈安然，我看你演了這麼久，你以爲我還能被你騙過去？接下來，是不是又要繼續開始之前那一套，說你喜歡我，愛我，恩？你以爲繼續做出一個假裝愛我的姿態，我就由着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上次還敢說，他就是仗着她喜歡他來欺負她。
到底是誰仗着誰？
如果不是他對她無法自拔，她還能在他身邊演這麼久，讓他明知道她是爲了夜小九，還是一次次讓那個孩子跑去找她。
可笑他自己一直不肯真正承認，非要親口聽見她說出來。
“夜盛霆。”她睜大瞳仁，“你以爲我那些話，只是因爲想接近小九？我不是！”
他冷冷的看着她，“隨你怎麼說。沈安然，你真是吃演員這碗飯的。”
雖然她這個人騙不過他，但也時常讓他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
好像……她真是她說得那樣愛他。
“可惜，我也不是從前了。不是你再說一句喜歡，我就會信……”
“我說了我不是！”沈安然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