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沒說話,看着傭人遞過來的茶,連傭人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戰戰兢兢。
沈歸見她沉默,心裡更不踏實,“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從小,我就沒盡過父親的責任。但是,爸爸也有苦衷的。當初將你留在你爺爺身邊,也是因爲他老人家從小就喜歡你,護着你。你若是跟着我……你跟你阿姨關係從來就不好,爸爸也很爲難。”
“你打電話讓我來見你,就是爲了解釋這個?”她坐在沙發上,語氣很平靜,“這個解釋我們之間沒有必要了吧。”
她跟沈歸之間的冷淡不是一年兩年的事。
這種冷漠幾乎是從她記事開始的。
現在她早就過了渴望父愛的時候。
“我知道你阿姨對不起你,可是,她畢竟手裡也有沈氏的股份。這種涉及商業犯罪的罪名,多多少少都會牽連到沈氏。還有你妹妹,她才十八歲啊。你阿姨雖然跟你不和,但這個妹妹,她從小是向着你的,經常跟我提起你。安然,她也是真的沒有參與這件事。”
沈安然頓了頓,“我相信警方會調查清楚,沒有做過就不會被冤枉。爸爸你既然是清白的,不是已經出來了嗎?至於這件事怎麼發展,跟我沒有關係。阿姨陷害我的事,我還沒有來得及跟她計較,告她的人也不是我。”
沈歸急了,“怎麼會跟你沒有關係?夜盛霆既然是你老公,他告你阿姨不就是因爲你嗎?”
“阿姨做了這種事,就算跟我沒關係,盛夜的法務也一樣會告她。”
冰冷無情的字眼,仍然沒有一丁點鬆口的意思。
沈歸也知道這個道理,但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仍然被當成是她故意推辭。
如今他低聲下氣的求她,她竟然還不將他這個爸爸放在眼裡……
他手杖猛地一跺,急切的擠出話來,“你不如告訴我,你讓我將那塊地讓給你,才肯幫這個忙!夜盛霆那麼有錢,你怎麼不讓他買下來給你,反倒想分文不取來謀奪孃家的家產?你爺爺難道就是教你這麼胳膊肘往外拐的嗎?”
沈安然猛地站起身,“法律的程序我插不上嘴,如果想讓阿姨少判幾年,還是請個好點的律師吧。”
“你給我站住!站住!!!”沈歸脾氣本就不太好,一點耐心快耗光了,要被她的油鹽不進給氣死,“沈安然你要是還想要那塊地,就讓夜盛霆將她們放出來,你自己想清楚!”
沈安然沒有回頭。
原本就是找個藉口出來,心情卻在沈家變得更差了。
她一走,沈安夢從二樓下來,心裡頗不是自己。
連自己都從來不敢在大伯面前那麼說話,她現在有男人撐腰真是硬氣了,可恨!
“大伯。我看她跟夜盛霆之間,也沒有多深厚的夫妻關係。不然,她完全可以讓夜盛霆將那塊地買給她,可她偏偏要靠騙的。她一直都瞞着夜太太這個身份,我看不是她不想公開,是她因爲什麼原因不敢。她要是名正言順的夜太太,不早就來耀武揚威了,還藏着掖着等到現在?”
“哦?”沈歸心裡也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