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並沒有那麼遲鈍，尤其夜盛凜這種人，目光一旦流露出沒有掩飾的探究，就很容易會讓人有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那種感覺，比旁人好奇的多看兩眼，要強烈得多，哪怕他眼神極爲內斂。
“沒什麼。”夜盛凜神色沒有一點變化，隨意的扯開弧度，“對失憶的人有點好奇，學術研究。”
“可是，你之前並不知道我失憶啊。”
“你不是我大嫂嗎？”他端着杯盞，不以爲意的輕笑，“我對大嫂也很好奇，從來沒想過回來會突然多個大嫂。這種衝動結婚的做法，似乎不像大哥這種深思熟慮的人會做的事。不過通過這幾次，也大概明白了點。”
沈安然當然還是滿腹疑慮的，不知道他明白的什麼，他們當初衝動結婚只是互相需要而已。
更多的疑問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時，好像也不知道她是大嫂。
難道真的就只是對網紅的好奇？
“聊什麼呢。”莊素很不客氣的打斷了，坐在沈安然旁邊，“你們兩個不是不認識嗎？”
夜盛凜看到她，臉色馬上又露出一點尊敬。
那種對長輩，對上級的尊敬。
這個神色立刻就讓莊素想制止。
“夠了！”
“莊小姐。”夜盛凜已經起了身，很客氣的說，“你放心，我暫時還不會叫你嬸嬸或者……”
“你趕緊走吧！”莊素已經迫不及待的打斷他，擡手就指向外面，緊皺着眉頭，“立刻走！”
“是！”
她再看向沈安然，發現沈安然看自己的眼神都不由得帶了一種油然的敬重。
莊素如臨大敵，“安然，你已經是我難得的戰友，千萬別立場不堅定。”
她剛纔已經被夜盛栩直接喊了一聲嬸嬸，真想爆粗。
“莊姐，你跟夜爵是什麼關係？”
莊素頓了頓，“我前夫。隨便結的，沒公開就離了，所以很多人不知道。”
沈安然剛想說，還能隨便結？
只是轉念想想，自己結婚也是隨便結的……
“可是，軍婚不是不能離嗎？”
莊素懶洋洋靠着曬太陽，“軍婚保護的是他，又不是我。”
她的意思是，離婚的人是夜爵。
沈安然立刻沒再追問了，也後悔自己多問這一句。
*
謝清歡敲了敲書房的門。
知道聽見裡面低沉的聲音，“進來。”
她推開門，看見書桌前的男人在擡眸的一瞬，視線便沉冷漠然。
“盛霆，我找你有點事談談。”她看出他甚至沒有讓她進去的打算，“跟……小叔有關的。”
夜盛霆薄脣輕動，“說。”
謝清歡關上門，“你知道小叔這次回來多久嗎？”
“你惹到他什麼事了？”男人端起咖啡。
昨天的事，有點眼色的都看得出，她不止是身體不舒服臉色才那麼差。
“大概是。”謝清歡微低着頭，“我跟莊素姐的事……他這次回來，對莊素姐是認真的嗎？”
夜盛霆瞥了她一眼，“他雖然護短，但原則性很強。你跟莊素之間，跟他沒有關係，他不會多管閒事。何況你父親犧牲時跟他也息息相關，他們交情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