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沈安然神色才恢復如常,“他是不是……將慕曦兒劫走了?”
“這不是預料之中麼?”
沈安然眉頭微蹙了下,還是解釋道,“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而且他也不希望慕曦兒在這種情況下傷到你。我不是故意這麼做,可是慕曦兒……她在情緒過激的時候,真的做得出,我親眼見過。”
她想了想,繼續說,“當初我在病房,慕曦兒辦成護士進來,給我用了鎮靜劑之類的東西,然後我昏迷了好幾天。大概因爲在我昏過去之前看見她,所以昏迷的過程裡,好像一直在做夢。到我醒的時候,爺爺當初找人給我催眠的記憶,都想起來了。”
夜盛霆記得這些,她說她被綁架過,受過驚嚇,以至於被她爺爺找催眠師,讓她將那一段全部忘記。
正因爲這樣,他特別不願意讓她再碰上任何類似的事,也不想讓她記起來。
“那次被綁架後,好像是要被偷渡出國,後來大概碰上海盜了。我們所有人都跑散了,那些人就分頭來追我們,要將我們抓回去。那天下了很大的暴雨,我又本來就在發燒。可是讓我噩夢那麼久,因爲我看見慕曦兒了。”
“她將追我的那個人,當着我的面殺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然後就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之後,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也再沒見過她。我以爲……我殺人了。”
夜盛霆緊握了下她有些冰涼的手,“既然過去,就不必再想了。她能獨自在外存活這麼多年,足見她不是什麼無害的傻白甜。至於她是因爲時慕深虐待她,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非逃走不可,那是別人的事。”
沈安然抿了下脣,有點欲言又止,最後沒說什麼。
男人又睨着她道,“如果你想說,她救了你一次,你還她一次,我可以放了她,只要她以後不再作妖。但你跟時慕深之間,因爲她而產生的任何條件,到此爲止!沒有其他可商量的。慕曦兒當初拿你取代她,你就不再欠她多少。”
“人我是找到了,時慕深留不住,那是他的無能。你不用給他們收拾一輩子爛攤子,明白麼?”夜盛霆一字一頓的提醒,“即便是夜盛凜,我該怎麼跟他算賬,也是我跟他之間的事。當初他救你是他職責所在,不是他可以欺騙我,背叛夜家的理由。”
沈安然從他字音裡,聽出一絲寒意。
夜盛霆眉頭一緊,“不要告訴我,你在爲他擔心。”
“夜盛霆……”
“是我親弟弟也不行。”他直接否決,“不準爲其他任何男人擔心。”
沈安然本意是不想摻和他們之間,可想起夜盛凜後來的話,又忍不住道,“我不是爲他擔心,我是因爲你,而且事情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藉着我的名義擔心別的男人也不行!”
沈安然被他堵得無話可說,“……你真是不講理!”
理直氣壯的男人淡淡道,“我寧可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