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傻在原地,彷彿晴天被雷劈中,大腦嗡嗡的響,心跳早失了規律,她沉浸在“愛寶”的震驚和狂喜中,久久不可自拔……
從不敢想像,許靳喬遽然深愛着她;更不敢想像,許靳喬竟已愛她七年……
然而,闖上門的兩個男人,看着她呆滯的彷彿靈魂出竅的模樣,以爲她還不相信,喬毓帆氣炸肺似的推了她一把,“蕭寶兒,你說,你是不是狼心狗肺?我表哥恨不得掏心窩子的對你,你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傷害他?”
溫承赫側眸,視線落在霍柏驍臉上,不苟言笑的俊臉上,神色更顯凝重,“霍總,可以請你先回避一下麼?我還有幾句重要的話想對蕭琰說。”
“別再動她半根手指頭,她並不比許靳喬好過。”霍柏驍沁寒的眸子盯向喬毓帆,幾欲替蕭琰辯解,但蕭琰用力抹了把眼睛,捉住他手臂,氤氳的瞳孔深處,帶着抹懇求,“柏驍,我沒事的,你先幫我照看一下貝兒吧。”
霍柏驍重瞳縮了縮,他擡起大掌,緩緩撫上蕭琰的後腦勺,眼神說不出的複雜,一腔的話想對她說,最終卻只低沉的道出四個字,“有事喊我。”
“好。”蕭琰感激的點點頭。
霍柏驍轉身走去了客臥。
心,沉重、悲涼。
她得到真愛解脫,他喜,卻也無法欺騙自己的陷入悲涼和絕望。
她知道了許靳喬愛她,想必會奮不顧身的回到許靳喬身邊吧……
那麼,同一屋檐下的相處,也便成了短暫的回憶……
客廳裡,只剩下了三人,站久了累,溫承赫自發的尋到沙發坐下,蕭琰緊跟過去,語氣急切的問,“溫副總,你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溫承赫黑眸凝着她,“蕭琰,我猜想你對許靳喬最大的芥蒂,就是許靳喬與你離婚拋棄你四年,對你不聞不問,你心裡的疙瘩一直解不開,對他有怨言,所以你不相信他對你的感情,是不是?”
“……是。”蕭琰不得不承認,這個溫文成熟的男人,竟洞悉了她的內心,她抿抿脣,黯然低語道,“但也不全是,他後來對我講過,他是身不由已,他需要回許家奪回屬於他和他母親的財產,而我們的婚姻,原本就是假的,我也不怪他,只是……”
只是他可以爲母仇放棄她,便證明他對她的愛,終比不上母親重要,那麼她又怎能不成全他?
過程逆轉,結局卻依然不會改變……
“算了吧,現在這樣便挺好的,沒有了我,許家不會再爲難他,他依然是許家的繼承人,他能夠心想事成,我也爲他高興……”
“好個屁!”
不等蕭琰話完,喬毓帆再次按耐不住的咆哮道,“你這個屁也不懂自以爲是的女人,許靳喬要是好的話,我還能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找你麼?”
蕭琰楞,嘴脣蠕動了下,“什麼?”
溫承赫黝黑的眼底,亦浮起不耐的怒火,“蕭琰,我要告訴你的重點是,許靳喬拋下你的主要原因,並不是爲了他母親!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沒有告訴你實話,或許你們之間存在的問題太多,他有苦衷不能說,但這個誤會我今天一定要幫他澄清!”
“誤會?”蕭琰倏地睜大了雙眼,心跳的速度再次加快,“他還隱瞞了我什麼事?”
溫承赫突然嘆了口氣,斜睨向喬毓帆,“看吧,我就知道問題出在這些方面,一個蠢的無可救藥,一個悶騷的像老黃牛隻做不說,缺乏坦誠溝通的兩個人,不鬧誤會纔怪!”
喬毓帆也是個護犢子的貨,聽了這話雖然認同,但還是梗着脖子道,“就算這樣,那也是她蕭琰錯得多,她沒心沒肺,她先背叛了我表哥,是她對不起我表哥!”
聞言,蕭琰沒有心情解釋自己,她直接無視喬毓帆,心急的道,“溫副總,你快說呀,到底怎麼回事?”
“當年,葉家逼婚,靳喬爲了對抗家族,他倉促與你領證結婚,結果惹怒了許葉兩家,一直在逼迫靳喬離婚娶葉美璇,靳喬堅決不妥協,便僵持了兩年,也就是在四年前,葉家下了最後通牒,若達不到目的,便要將靳喬同父異母的弟弟許衍送上法庭,許家急了,便對靳喬使出了手段,一來要取消靳喬在許家的繼承權,二來要對靳喬的妻子下手,也就是說,蕭琰你的處境,將會不安全!”
溫承赫頓了頓,望着滿目驚色的蕭琰,他沉聲接道,“蕭琰,靳喬的願望,從來都是想讓你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成長,你在他眼中,始終是個孩子,他雖然愛着你,但在那五年中,他其實充當着你父親的角色,就像天底下所有父親一樣,他喜歡把你護在他的羽翼下,爲你遮風擋雨,保你平安健康,可他的出身,註定了他的命運不會是平凡的!他曾離家十五年,事實上他在十三歲時走出許家的那一刻,他就主動放棄了繼承權,他不屑許家的財富,因爲他是個重情的人,所以十五年後,他自然不會爲了繼承權而重回許家,哪怕是爲了他母親!再怎麼說,他母親已逝,活人永遠比死人重要,何況他母親含恨而死,並非爲財,而是爲情,過去了那麼多年,他再爲母親爭財產,顯然沒有什麼意義,但他最終妥協的原因,卻是因爲你!”
“許老爺子找私家偵探監視你調查你,力求找出你舉止不端的證據,來迫使靳喬拋棄你,你和江夜璟的所有來往,皆在老爺子眼皮底下,你們小打小鬧不算什麼,但你要知道,老爺子既然能篤定你會紅杏出牆,那麼不管你本身有沒有想法,結果他都一定能讓你犯錯,這是手段問題,而靳喬正是擔心這一點,所以深思熟慮後,才決定暫時妥協,保你安全,待他強大後再回來找你,他不希望因爲他家的事而害了你,不論在什麼情況下,他總是希望你能身心健康,他既然從地震中收養了你,便要爲你負起責任,若你被糟蹋被毀,痛苦的不僅是你,還有他,因爲他是那麼深的愛着你。”
“所以後來,他決定迴歸許家,決定解決這件事,先與你離婚,把你踢出危險圈,達到許葉兩家的目的,他走時把你託付給了我和毓帆,交待我們在不打擾你正常生活的情況下,暗中看着你幫助你,他當時的想法是,縱使外面兵荒馬亂,也要給你單純與世無爭的太平生活,他給了你聯繫方式,他說只要你不主動找我們,便說明你無須幫助,我們便不要去找你,他不想你的生活因爲外人的介入而變得複雜,何況他去了美國也不是一去不返,或者是失蹤,他還會暗中聯繫你,關注你的一切。但是,許靳喬千算萬算,卻終是算漏了一步,他知道他回美國可能會有危險,因爲豪門家族的傾軋爭鬥是很平常的,但他沒想到,他剛回美國,竟然便真的出事了!”
聽到這裡,蕭琰的心臟緊緊揪了起來,她呼吸粗重,聲線發緊的追問道,“他出了什麼事?”
喬毓帆咬牙接過話,“因爲聯姻的事,許家從西雅圖暫搬到了紐約,表哥多年離家,便先回西雅圖拜祭母親,當時身在西雅圖管理sk財團的人只有許父許江崇,飛機落地,接機的車,是老爺子吩咐許父安排的,但是車到半路,竟剎車失靈出了車禍,司機當場死亡,表哥重傷被緊急送往醫院,我們是在三天後纔得到的消息,因爲一直聯繫不上表哥,我家這邊急得不行,我爸輾轉聯繫到許父,才知表哥出事生死未卜,於是我和我爸飛去西雅圖,在醫院裡見到了撿回一條命卻昏迷不醒的表哥,他身體骨折多處,但要命的是腦神經受創,差不多成了半植物人,我懷疑車禍是有人蓄意謀害,這個人我毫不客氣的懷疑是許父,因此報警,但美國警察經過費心堪查,沒有找到證據能證明是人爲,最後以意外車禍定案,而表哥這一昏迷,竟是一年多,他在病牀上整整躺了一年半,在許家許老爺子是真愛他的,生怕他再出事,那一年多裡,老爺子幾乎寸步不離的守着他,我們喬家的人也輪流去美國照顧表哥,直到他甦醒。”
“蕭琰,他不是不聯繫你,而是在鬼門關盤桓着沒有辦法聯繫你,他出了事,我們也自不可能告訴你,你知道後除了憑添擔心又能怎樣呢?而那一年多裡,我不斷往返於兩國,顧不得你,溫承赫也一人獨挑盛橋集團忙得腳不沾地,誰也沒有多少時間關注你,而表哥醒後,也決定瞞着你,但空白了一年半,他不知該怎麼給你解釋他爲何失蹤,結果糾結到後來,我們突然發現你有了孩子,這個噩耗,幾乎把剛撿回命的表哥擊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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