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老宅是中式三層別墅,許靳喬五兄妹在老宅每人有一間固定的房間,屬於許靳喬的在三樓最裡邊。別墅定期有專人打掃,所以即使不常住,房間裡也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塵垢。
貝兒已經睡着了,房間裡燈光明亮,按照中國祖輩代代傳下來的老規矩,今夜是不熄燈的,需要長明到天亮。許靳喬把紅包分別在三人的枕頭底下壓好,寓意新年大吉大順,財源滾滾。
因爲沒有給貝兒準備單獨的房間,所以今晚需要三人一起睡,好在牀大,小丫頭睡到左邊,蕭琰睡中間,許靳喬睡右邊。
洗了澡,舒服的躺下,蕭琰親了親小丫頭的額角,柔聲道了句晚安,然後轉身鑽進男人懷裡,她滿足的閉上眼睛,輕輕嗟嘆,“老公,我感覺像做夢一樣,真的不敢相信,因爲你,我突然多了這麼多的親人!”
許靳喬大手撫上她的長髮,脣角勾笑,“我也感覺像在做夢,沒想到還能擁有你,並且是愛着我的你。”
“所以,我的新年願望,不是事業順利發達,而是希望我們兩個人,在下一年的春節,還能相愛相守。”
“我也是,但我的願望比你多,我希望直到老,哪怕白髮蒼蒼,我們還能在一起,不論風霜雪雨,直到永遠!”
蕭琰眼眶氤氳,“老公,我愛你!”
“傻寶,我也愛你。”許靳喬低下頭,與她額頭相抵,薄脣緩緩映在她的脣瓣……
他的舌頭伸過來,蕭琰情動,剛欲迴應他,卻突然想到什麼,忙道,“別,別吻,貝兒在呢!”
許靳喬呼了口氣,怏怏的移開脣,不敢再亂點火,環抱着蕭琰的雙臂收緊,他壓抑的輕嘆,“我再忍一晚吧,明晚咱們搬回綠洲別墅!”
“搬回去你……是爲了幹壞事?”蕭琰憋着笑揶揄他。
許靳喬邪氣的咬她下脣,“你想幹壞事麼?你是不是特別想?要不我們去浴室,現在就去?”
“不要,我纔不要丟人!”蕭琰踢腳搖頭,嘴脣被他咬着,說話都在漏氣。
許靳喬饒過她,板起俊臉道,“東二環的公寓和你的出租屋都不適合我們一家三口人居住,貝兒的鋼琴、大型玩具等都在別墅,包括咱倆的衣櫥等等,而且李姐有時不回家,得住下來照顧貝兒,爲了方便,肯定要搬回去的。你那個房子儘早退掉,知道麼?”
“知道啦。”蕭琰撇撇嘴,表情無奈,卻抑制不住心裡的甜蜜,幾次搬走,又幾次搬回去,來來去去,總是逃不脫愛情的宿命。
許靳喬見她精神還好,便斟酌片刻,試探着問道,“寶兒,貝兒是你在福利院收養的嗎?你是在什麼情況下收養的她?”
蕭琰陷入了回憶裡,神色說不出的複雜,她沉默了好久,才道,“原本,我答應過貝兒的親生母親,絕不把貝兒的事說給第三個人聽的,所以,我才瞞着所有人,包括白爍也只知道貝兒是我從外地帶回來的棄嬰,並不知具體原委。但是老公,因爲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我們三番四次產生誤會,坎坎坷坷的,既然你問起,我也答應過以後不再瞞你任何事,所以,我全部告訴你吧!”
許靳喬大掌輕撫她的背心,欣慰不已,“你說,我聽着。”
“這件事情,嗯,說來也算是巧合吧,大概命運註定我和貝兒有緣。在你走後一年,我畢業了,開始到處徵演角色,有一次,聽說鄰市h市有影視公司爲一部戲找演員,我便乘動車去了h市,結果我運氣不太好,到達那晚,天下大雨,我淋了雨感冒了,第二天狀態不好沒法面試,我便去了h市的醫院看病。”
蕭琰陷入了回憶裡,她仔細回想着當日的情況,“在門診樓輸完兩瓶液體,我繞道去了婦科,打算順便複查一下我的宮頸炎,因爲自從流產後,炎症總是反反覆覆,誰知,我查完婦科出來去衛生間時,竟在樓道的拐角處與人相撞,對方是個年輕女孩子,抱着一個襁褓中的小孩兒,女孩子滿臉淚水,當時我被嚇了一跳,以爲是我撞疼了她,我便趕忙道歉,順便看了眼那個小孩兒,結果發現小孩兒很不對勁兒,那位媽媽告訴我,孩子患有黃疸和先天性脣齶裂,纔出生一週,她正要帶孩子去做檢查,可是發現錢包忘在車上了,她得回去找錢包,便託我幫她抱一下孩子,她交待我抱着孩子在專家診室外面等待,說她的車在較遠的停車場,可能需要許久的時間,爲了不耽誤我的時間,她會打電話給孩子的爸爸,請孩子爸爸過來接孩子,但是因爲孩子先天性疾病,她不希望被人知道有關這個孩子的任何事情,所以要我保證,永遠不對第三人講,我想想也是,畢竟孩子不健康,做母親的不願被人指點的心理是正常的,於是我答應了她,在她走後,便抱着小孩兒走到指定的診室外面等。”
“誰曉得,這一等,從上午等到晚上,根本沒有人來接孩子,包括孩子的媽媽也沒有回來,孩子餓了哭鬧,我只好買了奶粉和奶瓶給孩子餵奶,那天直等到晚上十二點多,我實在乏累的不行,便帶着孩子離開醫院,回到了我下榻的酒店暫住,第二天一早,又跑去了醫院,希望能找到孩子的家人,可惜又等一天依然無果,我不死心,一連在那家醫院等了五天,最終徒勞無功,孩子沒人要,我不能丟掉她,或者送去福利院,這個孩子是有大病的,沒有人精心給孩子治病撫養的話,孩子這一生就完蛋了,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容貌很關鍵,我不忍心看着這個可憐的孩子被毀掉,尤其當孩子在哭鬧時,緊緊抓住我的手指頭不鬆開,生怕我扔下她似的,我便心軟了,我決定帶她回a城,我自小便是孤兒,我也無父無母,那種滋味我感受得最深,我想,當年川北地震,我與你相識,你收養了我,那是我們的緣份,現在我和這孩子也是緣份,人心向善,不是麼?後來,那部戲我沒有參加面試,直接帶着孩子回到了a城。”
“那時,白爍已經在綠洲別墅租住,他知道我要收養一個患有重病的棄嬰後,對我的決定表示支持,但是孩子來路不明,沒有戶籍在a城根本無法合理的存在,於是他託人找關係,給孩子在a城落了戶,跟我姓蕭,取名蕭貝兒,作爲一個父不詳的小孩兒,名字填寫在了我的戶籍下面,成爲了我的女兒。接下來,我們便給貝兒治病,在a城兒童醫院住了20天,治好了黃疸,在她八個月大時做了脣裂手術,但是貝兒體弱多病,一歲兩個月時又得了肺炎,並且平均每半年就復發一次,又連接住了三次院,由於抵抗力低下,中間斷斷續續小病特別多,比如手足口病、溼疹、水痘、口腔病等等,小丫頭還容易發燒,而且每次都是高燒反覆不退需要住院治療。就這樣,我爲了照顧孩子,沒有多少時間接戲賺錢,基本等於坐吃山空,你留給我的一百萬,四年下來,所剩無幾。”
聞聽完畢,許靳喬深深的嘆息,“寶兒,你這明顯是被人坑了啊!你遇到了計劃遺棄孩子的騙子,你竟然還替騙子信守承諾?”
“我知道啊,我後來也想通了,可是不論怎樣,誠信第一,我既然答應了別人,就肯定要做到的。”蕭琰抿抿脣,扭頭看向熟睡中的小丫頭,她脣邊揚起油然的笑意,“不過,我不後悔,哪怕我爲這個孩子付出了太多的金錢與精力,我也覺得值了!”
許靳喬揉揉她的腦袋,寵溺的笑,“我不反對你犯傻,只是這幾年太辛苦你了,以後我們共同養育貝兒,她是我們共同的女兒。”
蕭琰表情嬌憨的點頭,“嗯。”
“哎,對不起,我當初還以爲你把一百萬給白爍花了,心裡責怪過你,後來我找人調查過白爍的背景,因此對白爍那個人很好奇,不知他爲何要隱瞞你富少的身份,其實到現在我也不明白。”許靳喬想起那時的種種誤會,只覺萬分遺憾,他與她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蕭琰鬱悶,“我給他花什麼呀?錢基本上都給貝兒花了,她反覆生病做手術,還要喝奶粉,身體不好長期補營養,這花的都是錢啊!而且爲了減少開支,我還把咱家以前的傭人給辭掉了呢!還有呢,白爍每月付給我幾千塊月租,我跟他約定的是五千,他總是七八千的付給我,我們生活在一起,吃的用的,他也十有**都搶着替我承擔,可以說不是我養他,是他至少養一半的我和貝兒!”
“哦?那白爍爲什麼要隱瞞身份?”許靳喬勾脣,雙目炯炯的望着蕭琰,心裡有些吃味兒,他的女人,總是有人惦記着,無條件的爲她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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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還有一更,我繼續碼,白天在忙,我家新房子交工了,在忙裝修,所以更新遲一點,親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