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衣看着門外那漆黑的環境,比起白天,晚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夢境,她站在光源處看着眼前無盡黑暗的夢境。
擡頭看向天際,沈衣衣又是一愣。
星海……
久居城市,在光污染的影響下,人們基本是看不見星星。像這樣被一片星空所籠罩,那種感覺很新鮮很奇妙。
坐在房間門口,她就這樣癡癡地看着這片星空,不管怎麼看似乎都看不盡,看不膩。
突然,安靜的周圍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輕輕地輕輕地,似乎在悄然向她靠近。沈衣衣微微一愣,玄瑟他又想玩什麼花樣啊?
便是乾脆假裝不知道,依舊看着天空,直到那個腳步聲到了她的背後,沈衣衣才猛然回頭:“玄瑟!你幹嘛……哇!!!”
天啊!在她身後的並非玄瑟,而是一張沒有眼睛的臉!
“衣衣?”碰巧,這時候玄瑟也回來,聽到她的尖叫聲便趕緊過來,卻是眉頭淺皺,怎麼把這傢伙給引出來了。
一步上前把沈衣衣拽到身後,玄瑟沉聲地說道:“回到房間。”
“恩。”沈衣衣也不作逗留,她還在後怕,天啊!那張臉好可怕啊!這裡不是玄瑟家嗎?爲什麼會有鬼怪?!此外,她爲什麼能夠看見?明明沒有戴眼鏡,這裡該不會是裡世界吧?
爲了不給玄瑟添麻煩,她匆匆地跑回到房間,在燭光的籠罩下,終於讓她安心下來,便是趴在門縫上看着外面的狀況,這裡畢竟是玄瑟家,他能夠應付得來吧?
可是回到房間之後,外面的一切又是怎麼也看不清。
不過,玄瑟很快就回來了,一臉平淡,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
“剛纔那是什麼?”沈衣衣趕緊走過去,看着玄瑟把門關上,這才鬆了口氣。
玄瑟卻是看着她,看了許久之後,眼睛閃過一絲無奈,不管他如何限制沈衣衣的行動範圍,就她這特殊體質依舊能夠吸引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那是‘星宿’,遊魂的一種,會接近喜歡觀星的人,借用他們的眼睛來觀看星空。”玄瑟倒是樂意給她講解一下關於鬼怪的事,免得她遇上的時候只會哇哇亂叫。
眼睛?沈衣衣愣了一下,不由得緊張起來:“借用眼睛?不會是傳說中會挖眼睛的鬼怪吧?!那……不是很危險嗎?”
淡淡地看着她,玄瑟很想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不是認真的,危險這個詞,原來還在她腦海裡啊!
“‘星宿’不會挖眼睛,只是依附在觀星之人身上,而在成功俯身之前被發現的話,反而會被嚇跑。”玄瑟暗歎,說到底‘星宿’乃是落星的殘魂,那種對星空的嚮往,也不過是渴望回家的本能。
話畢,他那冷眸中,寂寞的神色一閃即逝,便是滿臉認真嚴肅地看着沈衣衣:“天黑之後,不許單獨外出。”
“恩恩,知道了。可……玄瑟,你這個項鍊是不是失效了?”沈衣衣把掛在脖子上的項鍊拉出,當初不是說這個可以辟邪嗎?爲什麼她感覺帶着跟沒帶差不多?噩夢啊鬼魂啊,根本都沒少不是嗎?
“那就換一條,現在,先把信拿來。”玄瑟倒是隨意,項鍊有沒有失效他很清楚,之所以還讓沈衣衣身邊災難連連,那是因爲纏上她的不是一般的鬼魂,而是那個叫顧連瑾的男人。
沈衣衣微微地扁了扁嘴,從包包裡把信翻出來給他,然後又是把項鍊塞到衣服內,雖說這項鍊不能辟邪,但她也不會摘下來,畢竟有着特殊意義。
好奇地站在玄瑟旁邊,她記得沐聽琴說這是邀請函,是要去什麼地方的嗎?
玄瑟拿到信封的時候,眉頭淺皺,果然他們還是糾纏着之前的事嗎?上一次顧連瑾送來的信,他不是已經拒絕了嗎?死纏難打根本沒有意義,畢竟他又不是那種會隨意改變決定的人。
拆開信封,裡面是一張華麗麗的遊輪邀請函,裡面清晰地寫着時間地點以及一連串的細節,此外還有一個出席時佩戴的徽章,樣子很奇怪的,看起來居然像是符紙的摸樣。
“遊輪?遊輪派對嗎?”沈衣衣在他身邊跳來跳去,好奇心滿滿地看着他手中的邀請函,遊輪啊!那是不是要出海?陽光、遊輪、比基尼!哇!
“想去?”玄瑟淡淡地看着她,那閃動着流光的眸子,還真容易理解。
沈衣衣微微一愣,被人一下子就看穿心思,讓她臉上微微泛紅,乾脆反問:“你不去嗎?遊輪啊!蔚藍的天空,碧綠的大海,還有比基尼女子!哇哦!”
“所以?你希望我去?”聽她細說這那些他根本不向往的東西,玄瑟似乎明白了什麼,淡淡地直視她的雙眼,不錯過她任何微小的反應。
“啊?不……不是啦!反正你整天不出門,又怎麼可能去那種人多的地方,對吧?”沈衣衣稍稍別開臉,然而微紅的臉色卻是出賣了她的心思,她還真的不想玄瑟去,畢竟遊輪啊!跟一羣比基尼女子待在一起什麼的,想想就覺得不爽。
玄瑟沒回話,心裡卻是淺笑,她怎麼想的一眼就能看穿,爲什麼就不承認呢?但沈衣衣說的沒錯,他是不會去參與那種鬧劇,完全沒有興趣,也沒有必要。
只是,在邀請函後,還附帶着一張紙,上面是纖細卻傲氣的筆跡,一看就知道是沐聽琴所寫,而這纔是重點,紙片上簡單地寫着【遊輪宴席,請與銀兒一同出席,你一定會來的。】
這看起來像是宴席安排的要求,然而玄瑟卻是盯着最後一句話,那是肯定句,能讓沐聽琴如此肯定自己會去參加,也就是說她準備做什麼讓自己無法反抗的事嗎?
哼,玄瑟冷笑,這還真的是可笑之極,就憑她能做出什麼?
“銀兒是誰?”沈衣衣依舊在他旁邊悠轉,卻是發現玄瑟盯着那張紙許久,那上面寫着的,應該是個女人的名字吧?
恩!莫名的危機感!
玄瑟懶得解析,直接把那邀請函什麼的,拿到燈籠那邊去點燃,直接給燒了。
“不用管,我不會去。”說着,他又淡淡地坐在書桌前看書。
眼睛微微眯着,沈衣衣乾脆挪了個椅子趴在書桌上看着他,越是不說,她就越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