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本以爲他會讓落鷹應酬,沒想到夏夜會迴應自己,拿着那杯裝着毒.品的燙手山芋,一下子愣住了。
手中的兩隻杯子在燈光的反射下流淌着細碎的晶亮。
“文科長怎麼在發呆?”
夏夜拿着空酒杯,似笑非笑的揚起脣角,視線始終淡淡的落在他的身上,不曾離開。
文卿本想着把這杯酒讓落鷹喝下去,這時候,反倒成了自己。
他垂着眼,望着手中的兩隻杯子,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夏部長果真好氣量。”
藉着說話的掩飾,他輕輕的把那杯裝着毒.品的酒杯放在身後,右手執起另一杯酒,一飲而盡。
正要離開,夏夜又爲自己倒了一杯酒,“文科長,看在你和父親那麼多年的交情上,我再敬你一杯。”
說着,舉起了酒杯,朝向了他。
文卿渾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夏夜年紀輕輕,官職卻比他大得多,雖然是長輩,但是沒有拒絕上級的理由。
可是萬一把另一杯酒也喝下去,自己將會染上海洛.因。
斟酌的功夫,不過三秒鐘,文卿笑得像是一隻老狐狸,把那杯酒舉起來,正要和夏夜碰杯,忽然“一不小心”的沒拿穩,杯子從手中掉了下去。
只要杯子碎裂,這杯酒就沒辦法再喝下去,成功的給自己解了圍。
文卿心裡暢快一笑,眼底的得意和算計還未完全顯現,杯子離地不過十釐米高度的時候,忽然被一隻手穩穩地接住。
那隻手是屬於落鷹的手。
杯子裡的酒搖晃一下,竟然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落鷹直起腰,把杯子遞給文卿,冰藍色的眼眸隱含笑意,說出口的話,卻像是徹骨的寒風,讓他渾身一冷,“文科長,小心點。”
望着那隻沉穩的舉着酒杯的手,文卿的額頭滲出一層淺淺的薄汗,用力吞了吞喉嚨,維持着表面上的鎮定,把酒杯接了過來,“......好。”
“叮——”
酒杯清脆的碰撞在一起,夏夜朝他笑着示意一下,一飲而盡。
文卿的手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掌心一片汗水,在夏夜和落鷹的目光注視下,緩緩擡起手,杯子口放在嘴邊。
“呯!”酒杯忽然掉在地上,文卿怔了下,面前的文澤一臉陰鬱的看着他,嘴裡的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的,“爸,你拿穩啊!”
文卿這時候簡直太感謝自己的兒子用胳膊撞了他一下,心裡慶幸無比,鬆了一口氣,嘴裡卻責怪的看他,“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
轉而看向夏夜,“部長,不好意思,這杯酒是喝不成了。”
夏夜早知道他會是這樣的反應,揮了揮手。
文卿老臉尷尬,這時候也不好發作,灰溜溜的帶着兒子離開了。
落鷹蹲下身,食指在地上的酒漬上摸了一下,放在鼻下聞了聞,“是海.洛因,濃度很高。”
“文卿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看來,是時候徹查一下了。
......
樓上的休息室。
“爸,你是不是瘋了?夏夜年紀輕輕就走到了這個地位,你覺得他會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嗎?若不是我及時的出現幫你解圍,這時候你就算是吸.毒了!國安局一向對體檢很嚴格,萬一尿檢的時候被查到,等着被革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