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她的冷漠,藍德庸有些失落。強笑道,“也不早了,用餐吧。”
藍珍娜殷勤的去挽着封辰的胳膊,被他毫不留情的抽出來,理了理袖口,朝着藍德庸道:“藍伯父,我今天有事情要和你談。”
一聲藍伯父,讓藍德庸很是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的問,“可是關於你和娜娜的婚事?我和曼露是多年的老友,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達成了約定,若封藍兩家各生下男孩和女孩,就定下你們的婚事。
現在想想,的確有些草率,沒有考慮過你們的想法。娜娜這孩子不懂事,你若不喜歡她,那就只好作罷了。”
藍珍娜大吃一驚,上去拉着藍德庸的手腕,神色焦急,“爸爸,你說什麼呢!那天的訂婚儀式雖然被……出了點意外,可是還可以再舉辦一次不是嗎?怎麼說作罷就作罷呢?”
“娜娜,不要胡鬧。”藍德庸用眼神警告她。
那晚,從封辰的表現來看,明顯是不喜歡自己這個二女兒的,他都看在眼裡。
恐怕到了最後,這婚也結不成。
與其讓他自己說出來,還不如順水推舟,看看封辰的意思。順便賣他個人情,情理之中,必然對藍家有好處。
夏唯伊蹲在小寶身邊,無心聽他們在講什麼。
他們結不結婚,現在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儘管她這樣安慰自己,卻仍是忍不住,悄悄地朝着封辰望了一眼。
他會說什麼?
似是注意到她的視線,封辰忽的偏過頭來,對上了她的目光。
夏唯伊心念一晃,裝作若無其事的垂下了眼眸。
“既然這婚事是從小就約定好的,並且交換了家族信物,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我沒有異議。”
封辰話音剛落,就聽藍珍娜和陸晚儀重重鬆了一口氣。
藍德庸有些意外,難道他想錯了?
儘管和自己沒關係,夏唯伊還是覺得心裡有些悶悶的,像是塞了一團棉花。
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不過……”封辰話鋒一轉,“既然當初和我有婚約的是大女兒,並且這麼多年,她重新回到了藍家,那麼新娘理應還是她。”
什麼?
夏唯伊猛地擡頭,眼眸裡的情緒來不及收斂,就這麼直勾勾望着他。
那晚的訂婚晚宴上,她是這麼說的沒錯。不過,那完全是爲了打擊藍珍娜才這麼做的啊……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恐怕早已恨死了她。又怎麼會選擇和她結婚?
難道……是爲了報復她?
“不可以……不可以!”藍珍娜撐大眼眸,不管不顧的跑過去,拽着封辰的袖口,“夏唯伊那麼多年不在藍家,我們都以爲她已經……已經死了!姚伯母甚至都已經同意了我做她的兒媳,怎麼可以變卦呢?她那麼喜歡我。夏唯伊只不過是半路殺出來的而已,沒有從小接觸上流教育和禮儀,封太太的人選,她根本不合適!”
封辰皺了皺眉,眉目間閃過一絲厭惡。他一向討厭別人的觸碰,除了夏唯伊。
不動聲色的抽出手臂,他沒什麼多餘的表情給她,“她合不合適,只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