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冷清明瞬間睜開那雙通紅嗜血的眼眸,滿是殺意的捏緊了沙發扶手,胸膛中瞬間爆發的冷意和恨意彷彿一陣洶涌的颶風四面八方的席捲而來......
實木沙發的扶手竟然在他的掌下斷裂,露出米黃色的內部紋理。
對上黑洞洞的槍口時,他周身的戾氣陡然間消散,熱汗浸溼了衣衫和額前的發,像是從鬼門關血洗了一遭,冷漠的盯着梅森,話語森然可怖,讓人不寒而慄,“你知道了什麼?”
梅森收回了手槍,儒雅的說,“先生的心事,我怎麼能知道呢?只不過是順着迷霧來引出源頭。”
“滾!”
突如其來的爆發把十四和初雪嚇了一跳,梅森卻依舊淡定,不緊不慢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走之前勸道,“時間沖淡感情,卻衝不淡記憶。先生若是不想被夢靨折磨,不如早日放下。”
冷清明不語。
梅森提着箱子離開了。
初雪和十四遠遠的貼着牆站在那兒,像是注視着兇狠而殘暴的伏地魔,就差沒抱作一團瑟瑟發抖了。
這樣的先生好可怕......簡直比剛纔在睡夢中還要可怕。
那扇門後究竟有什麼,他竟然這麼大的反應?
周圍冰封萬里的溫度一點一點回升,冷清明理了理被汗溼的領口,緩緩脫下了外套,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走出了房間。
初雪緊繃的神經終於恢復正常,順着牆壁滑下來,望着十四,“我可以回學院嗎?”
“不可以!要死一起死,更何況你對於先生來說是不同的。”十四非常無恥的拒絕了她。
“沒有。”初雪搖搖頭,“憑着直覺,我剛纔覺得他好像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原因?他討厭我了?”
十四愣了愣,急忙安慰,“與你無關啊,畢竟你又沒有做錯什麼,我想先生可能是還沒從夢裡走出來,或許是單純的不喜歡女人呢?”
初雪:“......我也有這種感覺。難道這是他二十九年一直單身的原因?”
“總之,要解決這件事,很不簡單。”
十四聯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無論是主動送上去爬牀的,還是弟兄們給他物色的女人,無一不被扔了出去,輕者嚇得不輕,重者折斷了手。
初雪倒是個例外。
他回頭用一種極爲複雜的眼神盯着初雪,直到把她盯得毛骨悚然,才說道,“小雪,我還是送你回去吧!這個時候的先生很可怕,萬一你再被他傷到可怎麼辦?”
初雪搖搖頭,“他不會傷害我的,這時候我更要留下來,幫他解開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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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抽屜裡那副畫卷,望着裡面的女人,漆黑的眼眸如同夜色下的星辰。
畫中的女人溫婉的笑着,紅脣微張,似是在朝他說話。
聽到細微的開門聲,冷清明回過頭。
門口的女孩還穿着昨晚參加生日宴的裙子,沒來得及換下。如小鹿般晶瑩烏黑的大眼睛裡有着微微的膽怯和惶恐,囁嚅着不肯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