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華目光放緩，“過幾天公司會來新的造型師，頭髮先別剪，留着吧！”
“好的，封華姐。”冬漓其實還挺習慣蓄長髮的。
下了班，冬漓仍舊留在錄音間裡試音。
下午沒吃飯，飢腸轆轆的，唱歌也開始有些不走心。
封華坐在一旁的角落，儘量不影響到他。可是身上無意識散發出來的氣場卻讓少年有些拘謹。
說到唱歌，冬漓的聲音，天生是屬於比較仙氣溫柔的，很符合那種古風美男的氣質，因此封華才讓他蓄長髮，唱屬於自己音域的歌。
“嗯，發個聲讓我聽聽看。”兩人在錄音間裡試音。
“啊——”冬漓拉開嗓門高聲喊着。
刺耳而直接的喉嚨聲音，讓封華眉頭皺了起來。見到她微露痛苦扭曲之色，冬漓趕緊心虛地閉上嘴。
他果真還是不合適做這一行嗎？
“怎麼停了？”封華不悅，“繼續!”
“可是……我的聲音好難聽。”冬漓神色晦暗，漂亮的眸子垂下，不好意思對上她的眼睛。
“我有說這句話嗎？”封華眼神一瞟，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女人面無表情的模樣讓人發憷，儘管她纖細的風一吹就倒，可是沒有人敢質疑她的權威。
冬漓一瞬間臉色酡紅。
不知怎麼地，在封華面前，他會變得好緊張，全身僵硬，神經繃得緊緊地，一刻也放鬆不下來。
他像個小男孩，深怕一犯錯就會受到斥責。
看出他的不安，封華露出一絲微笑，耐心地領導這個生嫩的大男孩。
“你要有自信，自信！懂嗎？”封華諄諄教育他。
“把你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不用怕出醜，沒有人天生就是歌后歌王，就連張玟潔曾經也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胖胖小丫頭，歷經磨練蛻變成蝶。你不需要覺得緊張。OK？”
冬漓深呼吸一口氣，慢慢的點點頭，在封華眼神的鼓勵下，清唱了一首“封疆”。
封華和善細心的態度，奇蹟似的撫平他的不安。
冬漓愈唱愈好、愈唱愈有信心，漸漸帶入了情感，到最後不自覺的闔上了雙眸。
“這天下若無人麟臺共看落花，如虛化。一剎那線斷情仇徒掙扎，心如沙，風化......”
終於，一曲末了之後，他看見了封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錯！
音質清澈乾淨，音色清亮動人，公子音和少年音的結合，平心而論，冬漓確實很適合走這一行。
可是他的歌聲雖然可以，但技巧並不突出，若想要突圍而出，恐怕還得下一番功夫。
見封華深思的模樣，冬漓又有些不安，本來想開口說什麼，但想起她強調的“自信”，一句話又吞回肚子裡去。
沉默間，他忍不住偷看她沉思的面容。
精緻的妝容、漂亮而凌厲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每一個地方都是那麼地好看。
不過最讓冬漓在意的，是封華身上那強烈而吸引人的強勢和果決。
包裹在奢華的小禮服裡，在看似柔弱無害的優雅下，又有教人害怕的犀利與衝勁。